第253章:鋪子被砸(2 / 2)

貞觀悍婿 叢林狼 3064 字 2022-11-15

「說法,什么說法?」李靖一聽就怒了,朝李二拱手說道:「聖上,臣以為當接御狀,但要是誣告,則嚴肅處理,還護國公清白。」

「哦,你的意思是?」李二聽出背後有古怪,好奇起來。

李靖知道釀酒的事,但不想解釋,冷聲說道:「國子監生員以天下百姓生死為由請願,大公無私,合情合理,朝廷豈能寒了他們都心?不如交由我刑部,保證秉公處理,絕不袒護。」

大家都看出來李靖的憤怒,但心中滿是好奇,一旦交由刑部處理,事情就沒有回旋余地,這到底是在袒護?還是趁機落井下石,清算秦懷道?

「衛國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房玄齡提醒道。

「當然,臣一定公正嚴明,查明真相。」李靖鄭重說道。

李二看到了李靖的自信和憤怒,默契地笑了:「那就交給你刑部處理,一定要秉公執法,從嚴處理,不得徇私。」

「遵旨!」李靖鄭重答應道,笑了,既然有人要跳出來鬧,李靖不介意陪對方玩玩,別得理由或許不好辦,這釀酒的理由太蹩腳,毫無壓力。

這時,王德補充道:「聖上,據趕來稟告的千牛衛說,先是魏王府上之人去買酒,不肯排隊,強勢索要,不給就一腳踹翻台子,砸碎三壇貞觀醉,准備動手時國子監的生員沖過來,砸了鋪子里所有酒,然後過來敲響聞登鼓。」

「還有魏王府上的人也動手了,怎么可能?」李二不可思議地追問道。

「老奴絕不敢妄言,稟告的千牛衛確實如此說,現場還有很多百姓圍觀,不乏各府打法過去買酒之人,好在沒傷人。」王德趕緊說道。

這么大的事千牛衛絕不敢撒謊,但李二還是無法相信那個聽話、懂事、仁義、聰慧的大胖子府上會有人如此狂妄,敢動護國公府上鋪子,記憶中那個大胖子不是在拉攏秦懷道嗎?

大臣們也覺得不可思議,魏王府上的下人居然砸護國公府上鋪子,沒理由啊,難不成這背後有陰謀不成,牽涉皇家,都沉默不語。

大殿變得詭異起來。

片刻後,房玄齡暗自丟給李靖一個眼神,李靖會意的點頭,朗聲說道:「聖上,如無別得事,臣去處理外面告御狀的學子。」

李二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腦子里全是魏王府上人砸鋪子之事,或許是身在局中,想不明白為什么,等所有人離開後問道:「魏王在干什么?」

「回聖上,魏王在府上讀書,最近一直不曾出府。」王德趕緊說道。

「有沒有人上門?」李二追問道。

「一早,大儒孔穎達去了府上,說是魏王請示學問,其他無人。」

李二愈發疑惑了,孔穎達是大儒,魏王李泰好學,請上門請教學問不奇怪,這么好學的人怎么會砸鋪子,一定是下面人仗勢欺人,與魏王無關,想到這兒,李二心中好受許多,說道:「去問問魏王為什么砸鋪子。」

「遵旨!」王德趕緊應允,匆匆去了。

李二將事情暫時放下,繼續批閱奏本。

半個時辰後王德滿頭大汗跑回來,躬身說道:「聖上,問過了,魏王讓下人去買酒准備宴請國子監祭酒孔穎達,說是下人私自所為,非他所命,已經將下人杖斃,並派人送去雙倍賠償金,並表示等護國公回來,會親自上門賠禮。」

「朕就說泰兒不會胡來,果然是下人胡作非為,處置還算妥當,下去吧。」李二滿意地說道,對魏王的處置很是欣慰,並未深想。

王德欲言又止,見李二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暗自嘆息一聲,躬身退出。

魏王府。

李泰送走王德後回到府上,熱情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陰沉起來,一名錦衣公子從側室出來,拱手一禮,笑道:「魏王一箭三雕,既鏟除了太子潛伏在身邊的諜子,又展示出仁義風采,獲得聖上喜歡,更能趁機結交護國公。」

「結交還不敢說,護國公脾性異於常人,本王心中無把握。」

「魏王說笑了,是人都貪財,護國公搞出這么多營生賺銀子,自然也不例外,我鄭氏願獻出萬金助魏王一臂之力。」

「哈哈哈!」魏王大喜,拉著對方手臂笑道:「以萬金結交護國公,值,如能成,你滎陽鄭氏一族於本王有大恩,本王必不敢忘。」

對方等到就是這句話,再次一禮:「能為魏王分憂是鄭氏的福氣,如此,在下先行告退,天黑時分萬金一定送上。」

「好說,好說,來人,送鄭郎走側門出府。」魏王拱手一禮。

馬上有人上來,領著錦衣男子離開。

魏王則匆匆往後後院方向而去,來到一棟閣樓,推開門進入,一邊笑吟吟地說道:「讓孔老久等,本王罪該萬死。」

上首端坐的正是孔穎達,拿著一本書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頭也不抬,淡然說道:「無妨,叫老夫來有什么事,說吧。」

魏王見對方如此托大,眼中閃過一抹不快,但掩飾的非常好,笑道:「孔老,本王聽說護國公曾在詩會上作出一首從軍行,堪稱名作,不知孔老如何評價。」

孔穎達一聽就來火了,放下書不滿地問道:「魏王何意?」

魏王要的就是孔穎達發怒,臉上笑意更盛了,說道:「孔老勿急,依本王看來,那從軍行不過如此,在孔老面前不過是稚兒賣弄罷,不提也罷,護國公雖勇,但不過是武人,豈能與一代儒家宗師之尊的孔老相提並論。」

「你到底想說什么?」孔穎達追問道,臉色卻好看多了。

魏王繼續說道:「孔老,儒家倡導以仁治天下,以禮教萬民,則天下太平,百姓樂業,堯舜之盛,本王對此深信不疑,還請孔老教我。」

先贊儒學,再請教授,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孔穎達一代大儒,經學無人能及,這樣的人豈是傻子?自然一點就透,但沒有馬上表態,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魏王知道還差點火候,持弟子禮鄭重作揖,說道:「學生願拜先生為師,還請先生收留,日夜教誨。」

古人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孔穎達心思活泛起來,尋思著如果魏王將來登大寶,自己就是帝師,到時候儒家就能更上一層樓,成為誰也無法撼動的國教,不動聲色的起身朝外走去。

沒有表態,就是一種表態。

魏王心領神會,激動地說道:「弟子這便進宮勸說讓父皇同意。」

孔穎達還是沒說一句話,但擺了擺手。

魏王更是狂喜,恭敬地目送孔穎達走遠,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大喊道:「准備車駕,本王要進宮。」

剛走到門口,一輛馬車匆匆過來,馬車上下來兩位麗人,正是豫章和晉陽,晉陽率先下來,沖到魏王跟前就罵道:「胖子,你的人砸了護國公府的鋪子,這件事是你指使的吧?」

魏王對晉陽不敢大意,論寵愛,晉陽更高,趕緊賠笑著說道:「皇妹,你四哥怎會干出這種事,是下面人胡作非為,已經被你四哥杖斃。」

「一個下人沒有主子的同意,敢對護國公如此不敬?你看我傻嗎?」

一席話說的魏王臉色大變,猛然意識到自己失算了一點,那就是人心,肥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快速思索補救措施。

「怎么,被我說穿了?」晉陽公主毫不客氣地繼續說道:「胖子,別以為處理了下人就沒事,你府上之人做出來的事,你必須承擔後果,我去看過了,鋪子損失一萬貫左右,你拿出十萬貫,這事算完,否則我去父皇那兒告你個謀害忠臣。」

別人告狀魏王根本不在乎,但晉陽不同,真要是告一狀,自己拜師孔穎達之事十有八九延後,甚至黃了,趕緊說道:「兕子,四哥誠心道歉,但府上哪兒有這么多銀子賠償?」

「我不管,給你五天時間籌備,否則咱倆沒完。」晉陽氣鼓鼓地上了馬車,車隊掉頭,緩緩離開。

魏王看著離開的車隊卻笑了——五天,足夠運作了。

「魏王」護衛隊長上來請示。

「上車,進宮!」

車隊緩緩離開,直奔皇宮方向而去。

另一邊,公主車廂里,晉陽已經沒了剛才的憤怒,而是陷入沉思狀,豫章忍不住問道:「兕子妹妹,你在想什么?」

「胖子剛才的反應不對勁。」

「什么意思?」豫章有些詫異地追問道。

「說不好,胖子肯定有所隱瞞,不行,這事不能等,咱倆得去找父皇說說,一個下人怎么敢招惹護國公府?背後肯定有古怪,如果沒問題,胖子不會這么急著處理那個下人,來個死無對證,他這是做賊心虛。」

「可咱們沒證據,貿然去找父皇,父皇只會責怪我們顧不兄妹情義,你也知道父皇將家人情義看得很重,不允許任何人鬧出矛盾。」豫章苦笑道。

「也是,得想個辦法。」晉陽當然清楚李二性格,一臉苦惱。

馬車內安靜下來,只剩下吱吱呀呀的車輪聲。

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