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烤,秦懷道沖茶、泡茶、斟茶,動作嫻熟,做了個請式,旋即說道:「李德謇的事想必你倆知道,如果不介意,你倆也跑商隊,有兩條線,一條去高句麗,一條去江南一帶,把府上的貨拉過去賣,再把當地特色貨品拉過來,避免空車返回,浪費時間,利潤最大化。」
兩人有些猶豫,沒馬上決定。
秦懷道提醒道:「路上一切費用我出,利潤兩成給你們,高句麗一線辛苦,但利潤大,江南繁華,路途方便,但利潤不會太高,你倆自己選哪條。」
一番協商後,程處默跑高句麗一線,尉遲寶林府上有人在江南一帶,人脈廣,跑江南一線更合適。
確定下來後,秦懷道詳細交代府上物品價格,利潤要求,怎么賣,返回時購買哪些東西,價格怎么控制,人員怎么招募,相關注意事項等等。
一個時辰後,秦懷道將要點交代清楚,一人給了兩萬貫備用金,約定好五天後拉貨出發,兩人興匆匆離開。
有五天時間備貨勉強足夠,唯一的麻煩就是大貨車太少,秦懷道找到府上負責大貨車制造的牛叔,要求增加人手趕制一批。
午飯時間,荷兒和豫章聯袂而來,有說有笑,秦懷道邀請一起吃飯。
飯桌上,豫章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秦懷道也沒說什么,避嫌這種事不能說透,否則大家更尷尬,只能靠自己領悟。
飯後,豫章離開,秦懷道出於禮節送到門口,臨上馬車時豫章問道:「燒烤吧已經重新返修好,還能讓我打理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替府上盡一份力,你放心,核心機密我不過問。」
秦懷道暗自松了口氣,笑道:「好!」
豫章也笑了,如山花爛漫,正好雨停,一縷陽光穿透烏雲照射下來,落在豫章潔白無瑕的臉上,放佛渡上一沉迷人的金光。
「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哪天開業?」豫章雀躍地問道,沒了剛才的沉重。
「你等!」秦懷道笑道。
「真的我定?」豫章驚喜地問道,見秦懷道一臉篤定地點頭,愈發開心了,趕緊說道:「我先去看看,如果可以,明天就開業,早開業,早賺錢。」
「行啊,聽你的。」
豫章笑容一收,鄭重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你是對的,我不怪你,只希望你嘗試著信任我,畢竟……我們遲早是一家人。」說著羞澀地低下頭去,未出閣的女孩能說出這番話,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氣。
秦懷道見豫章體會到自己心思,沒有責怪,還很支持,心中滿是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忽然想到什么,笑道:「我答應過你飛天的,今天天氣不行,等天氣合適的時候,帶你去。」
「好!」豫章笑了,輕松,甜美,放佛徹底放下某種負擔。
馬車緩緩離開,消失在街道拐彎處。
秦懷道依然一動不動,看著遠方街巷,心思復雜,如果沒有朝爭,如果不是公主,多好?
「得得得!」
一匹馬小跑過來,馬上是房遺愛,臉色憔悴,翻身下馬,拱手說道:「秦兄弟,我跟你干,你要不要?」
「你不是?」秦懷道有些驚訝。
「紀念碑的事聖上責令監察府限期一個月內破桉,我、李義協和蘇定方放出來,說是戴罪立功,我不想干了,不痛快。」房遺愛直言說道。
秦懷道臉色微變,果然還是落在監察府身上,還限期破桉,這背後不簡單,示意房遺愛入府,來到書房,雙方坐下後秦懷道直言問道:「為何限期破桉?」
房遺愛性格莽,沒想太多,如實說道:「聽說文武百官憤怒,還說造反的是歸監察府管,為了給天下將士一個交代,必須盡快破桉,就有了一個月限期,聽說一開始是半個月,我不想受那鳥氣。」
「誰讓你來的?」秦懷道不動聲色地問道,一邊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