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綉蓮早在管氏說要斷親那一刻,整個人就慌了,一直想著趕緊送信給哥哥,緩和關系。
猛聽薛慕棠要問話,又是一驚:「薛姑娘這是何意?」
薛慕棠讓小廝端來一托盤,上面是還殘留血跡的荷葉托蓮花銀香爐。
「這只銀香爐是鎏銀的,內里為銅,請問您為何要選這樣鋒利如刀的香爐放在三小姐屋中呢?就不怕她一個不甚打瞌睡磕傷了臉?」
眾人一看,這香爐委實粗制濫造得過分,但荷葉邊緣卻果然如薛慕棠所言,尖銳又鋒利。
想來若不是鄭綉蓮苛待嫡女,鄭先勇就算摔在地上,也不至於會斷了命根子吧?
管氏看到那只香爐,滿眼都是入骨恨意、錐心之痛。
鄭綉蓮不住的否認,也無法挽回局面。
「鄭姨娘道歉的話就莫說了,這個月季,也請薛姑娘莫往府衙帶,交給我處置!」
月季的身子不住的害怕顫抖。
倒是有夫人說了句,「若是這丫頭有幸懷了鄭公子的身孕,也未可知啊!」
管氏的眼里這才燃起希望,也不理會鄭綉蓮在旁求情,讓鄭先勇留在這兒養傷,徑直小廝過來抬鄭先勇回府去了。
來風辭小築看熱鬧的人群見主角都下場了,這鄭姨娘母女幾個也是面色愁苦,戚戚然然的,也覺得沒趣兒,各自尋了借口回府去了。
至於金鼠被換成死老鼠的事,顧寶笙為表清白,直接請薛慕棠派捕快查證,到底是何人所為。
顧老太太今日丟盡臉面,心力交瘁,待眾人散去,再也撐不住,一頭倒了下去。
*
慈竹閣
鄭綉蓮可憐巴巴的垂淚不語。
孟雲遙也是怔怔的望著窗外的寒綠芭蕉出神。
倒是孟寶箏為報那一巴掌的仇,陰陽怪氣道:「還以為姐姐有多聰明厲害?
好好的親戚關系沒深厚,反倒人家要跟咱們斷得一干二凈了。這下好了,結親不成反結仇咯!
也不知道人家蕭老夫人還會不會讓姐姐陪同上香去了。」
「你閉嘴,」孟雲遙眼中寒意森森,看得她打了個突,「我進不去蕭府,以為你就進得去杜府嗎?
比起我來,人家杜府會看得上你一個奸生子?」
「雲遙!」鄭綉蓮尖聲阻止她繼續說。
孟寶箏抬手就要打她。
孟雲遙卻搶先一步打了她一個趔趄。
「你又打我!」孟寶箏氣紅了眼,手一甩,就跑了出去,「我這就找哥哥替我做主!」
*
前院招待賓客的顧明遠也不知今日怎么了,酒未過三巡,便有了醉意。
還是讓大舅子守仁伯替他招待人的。
酒醒後猛然得知風辭小築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忙派人到蕭府和鄭府送壓驚禮賠罪。
又一路小跑到慈竹閣。
鄭綉蓮像看到了靠山,忙梨花帶雨的告狀:「老爺,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