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一踏,手一摸到「心」字,一左一右的對聯幾乎沒什么聲響,便豁開一個口子,貔貅的肚子剛好能藏人。
彼時姜德音已經去世,她當時只覺是這位公主貪玩兒,才自己讓人造了這個貔貅,好捉迷藏,如今臨此境況方知,一時應急,這的確是個好去處。
只是不知,姜德音是用來藏自己的,還是用來藏別人的了。
貔貅肚內中空,但站起來就不夠藏住她們三個人了,因而,三人都是側身躺著。
好在顧寶笙瘦若無骨,圓月也年幼,並不占地,三人擠了擠,倒是剛合適。
且貔貅嘴邊布滿了極細微的小孔,三人呼吸也還算順暢,隱隱還能聽見宮內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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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宮內
李犬兒和淺碧幾乎把四角能藏人的大鼎和櫃子都翻遍了,仍然見不到一點兒人影。
孟雲遙死死抓著拔步床上的枕頭,不肯放下。
她進來時明明看到這床上是有人小憩過的痕跡,被子又鼓起一小團,誰知一掀開,里面竟是只懶趴趴睡著的雪白貓兒。
那貓兒睜眼見她擾了睡眠清靜,一爪子就撓在她手上,抓了三道紅痕,讓中山王又是色眯眯的疼惜,又是好笑。
「雲遙啊,這床上沒人,你就把東西放下吧!啊!」
中山王過來提著枕頭,扔到一邊兒,說道:「這里頭找遍了沒有,那外頭總有的吧。
不過這么一會兒,本王又讓人在門口守著了,她還能跑到哪兒去啊?」
中山王方才本是想著一心想著要跟顧寶笙歡好的。
誰知孟雲遙彎腰趴在床上把被子里外翻來覆去的看,臉蛋兒氣得紅通通的。
他看過去,覺著臀圓挺翹,那胸口起伏不停,心里倒是生起了別樣的心思。
景仁帝面兒上敬他是叔叔,又說當初是他自願寫讓位詔書的,可是中山王自己清楚,這壓根兒是景仁帝這侄子威逼的,而非利誘的呀!
當然,景仁帝為表他的敬重,倒是拿朝中的幾件大事問過他,讓他拿過幾次主意。
可知道內情的人,便十分清楚,這是景仁帝一早就定好的結果,他不過是張個口,替景仁帝得罪人罷了。
孟雲遙等不知內情的深宅夫人道聽途說,自然以為他在皇室里里威望十足又能勸說景仁帝。
中山王的命來之不易,他好色也沒想過為個孟雲遙去駁了皇上的旨意,不過是想趁機動動顧寶笙,自己嘗個甜頭,再幫孟雲遙出個氣就夠了。
橫豎顧寶笙年幼,受辱也不敢拿出去說,白饒他享受一番。
眼見顧寶笙一時尋不來,這丫頭又可口的緊,中山王皺巴巴的脖子上,喉頭咕嚕咕嚕的滾了滾。
孟雲遙的娘水性楊花的名聲傳遍了,她自己又是景仁帝說了一輩子不能進宮的人,那……他占些便宜總是可以的吧?
「李犬兒啊,你跟那丫頭去外頭找找看,別一時找丟了人!仔細些!」
李犬兒跟了他大半輩子,一個眼神兒就心領神會,根本不用中山王再多說,便拖著淺碧走。
孟雲遙剛要抬腳跟上,門啪的一下就關上了。
她轉頭怒道:「王爺,您這是什么意思?雲遙可是在幫您找人吶!」
正當此時,虛掩的窗戶邊一縷幽香吹進來,中山王一雙眼睛突然紅了起來,抱住她的細腰就急聲道:「小心肝兒,咱不找誰了!咱找的就是你啊!」
窗戶外的人聞言,滿意的點頭,回去報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