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笙將衣裳放在桌上,輕敲了幾下桌面,一高挑纖細的女子便從橫梁上飛下來。
仔細一看,不是薛慕棠是誰。
手里還拎著一個睡得死豬一樣,精壯黑瘦的少年,模樣有些像小金魚,眼睛鼓鼓的,臉蛋兒小小的。
「他就是西戎的九皇子?」
顧寶笙打量了一番,模樣周正倒是周正,就是生得太孩子氣了些。
「那可不是?」薛慕棠拉下面上的面巾,大刺刺坐在凳子上道:「都說西戎九皇子什么文能定國,武能安邦,博學多才跟個神一樣。
結果,這貨居然沒發現香爐里有催情香。
而且啊,他接不過我三十招,就被我打趴下,迷暈了,簡直弱雞!
可見啊,傳言大都是有誤,名不符實者居多!」
顧寶笙翻開他的右手掌心,搖了搖頭,「棠姐姐,是咱們被九皇子耍了,這個人根本不是九皇子。」
「不是?」
顧寶笙肯定道:「九皇子前年與南齊作戰時,曾被顧延琛一柄長槍刺穿掌心,險些保不住手。
此人右手全無傷疤,又只與棠姐姐你過了三十招,功夫太低,斷非西戎九皇子的做派。」
西戎民風彪悍,草肥馬壯,無論男子女子,都崇尚弓馬騎射,武功高強。
而作為西戎大王最寵愛的九皇子,一定不會如此無能。
薛慕棠皺眉,「他不是九皇子,那他是誰?」
「這個,自然一會兒會水落石出,眼下,咱們還是快出去要緊。」
薛慕棠點頭,突然噓了一聲,悄聲道:「外面有人來了。」
此時前來的,不是火上澆油,便是漁翁得利的人,顧寶笙也沒想過讓人撞上她們,朝後門那兒指了一指。
薛慕棠會意,抱起顧寶笙便腳點地飄飛而去,臨走時,將火柴往香爐里一拋。
屋內登時盈滿魅惑迷人,讓人渾身燥熱的香氣。
*
屋外,江陽帶著貼身宮女黛眉一路笑眯眯的走過來。
「黛眉,她真的已經同九皇子有魚水之歡了?」
黛眉紅臉道:「八九不離十了。
九皇子一來行宮便是去的依雲館,那香也是早點上了的。
顧寶笙方才進去……」
恰好是香氣彌漫整個房間,九皇子情欲最濃的時候。
想都不用想,那顧寶笙一定會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
江陽不禁心情大好,暗道她母妃果然手段高超。
能解九皇子性命之危的顧寶笙,可不是他的福星,西戎的福星嗎?
加上九皇子來之前,在驛館飲用了些酒水,屆時說九皇子酒後亂性也無可厚非。
「本宮進去看看。」想到顧寶笙痛哭流涕的模樣,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
黛眉道:「公主還是先回去吧,咱們一會子再來看也不遲。」
江陽一向我行我素,哪里肯聽,當下便冷笑道:「本宮偏要此刻進去看,一會子她都穿好衣裳,人暈了,我上哪兒看她哭去?
倒是你,還不快去稟告母妃,讓她帶父皇過來!本宮一會子自然會躲在一邊兒再出來的。」
黛眉無法,一步三望的還是走了。
江陽走到右面廂房,只聽到屋里有人翻滾的聲音,她欣喜一笑,將窗戶那兒掀開一個小縫兒,剛剛掀開,手突然被人抓住了,整個人都被抱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