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她們的鄰居,寡婦郭氏和她的兩個女兒死了,幾人年紀相仿,容貌略似。
兩人便埋了郭氏,露兒頂替了郭氏大女兒的身份,跟珠兒一同到了宮中做宮女。
可是呢,天有不測風雲,郭氏的哥哥郭棟梁知道了他妹妹還留了個女兒,便想拿露兒去嫁人換聘禮。
露兒和珠兒怕她們換郭家女身份的事情曝光,所以,就在宮里四處找能拿重錢的活兒來做。
而太子妃娘娘你,恰好就看中了她來行宮接待貴女,又十分貪慕錢財的性子。
於昨日夜間三更召見了她,並答應給她一大筆銀子,讓她贖身,再遠走高飛,離開京城。
我說得對嗎?太子妃娘娘?」
薛慕棠拿出個翠綠色的荷包,朝余若水晃了一晃。
「這個宮制的荷包,是你之前給露兒的定錢,她拿給珠兒保管的。
宮里內務府,應該會把這一針一線是誰綉的,又給了哪個宮里,記得很清楚的吧?」
余若水瞳孔猛然一縮如針,她原以為那個荷包跟露兒一同埋在地下,怎么會?
薛慕棠收起荷包道:「露兒雖然平日總是斥責珠兒,但愛妹之心,從來都有。
其實露兒拿的所有銀子,都是交給珠兒保管的,只是娘娘不知罷了。」
「就算昨日三更她來了東宮,此物也出自宮中,」余若水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氣道:「本宮無緣無故,為何要害她?」
薛慕棠朝秦沐之望了一眼。
淡淡道:「因為娘娘你善妒啊。
我和任大人打聽過了,寶笙第一次進宮時,就險些被娘娘的護甲劃傷面頰。
還是後來您差點兒被蟲子咬了,太子殿下也來了,您才住手的,這一點,珠兒當時也是在場看到的。
寶笙生得花容月貌,又是顧丞相的嫡女,您怕太子殿下看上了寶笙,您的太子妃位子有動搖。
所以干脆就讓露兒把寶笙送到醉酒的九皇子處,這樣么,寶笙成了九皇子的人,就再也不能許給太子殿下了。」
「而且,」薛慕棠話鋒一轉道:「今日高姑娘的結局,也是證明啊。
高姑娘的衣服雖是由寶笙讓出來的,但送去高姑娘院子時,因為顧老太太不放心。
便親自派了貼身嬤嬤和貼身丫頭兩雙眼睛盯著寶笙丫頭送過來的。其中根本沒有人做手腳。
而今日高姑娘衣裳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看到了。」
眾人不禁嘖嘖嘆道,果然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啊。
顧寶笙今日若是有幸上場,那衣不蔽體也是丑事一樁,若是不能上場,去了依雲館,又是苦事一樁。
左右不能逢源,前後都是虎狼。
便有人問道:「那顧三姑娘現在豈不是……豈不是貞潔不保?」
「哦,她啊。」
余若水緊盯著薛慕棠,巴不得薛慕棠說顧寶笙被玷污的事情。
可薛慕棠十分平靜的答了句,「我怕行宮太大,寶笙走丟了,打聽到她去依雲館路上,半路就把她帶到我廂房里了。」
說著,她招了招手,「寶笙,快上來跟陛下問安。」
雲煙紫涼棚下的一個纖細女子緩緩行了禮。
上首的蕭德妃努力睜大了眼,可明明白白的,那的確是顧寶笙,完好無損的顧寶笙。
看到此處,蕭德妃十分失望,心突突的跳得極為不寧靜,總像是風雨欲來似的。
她點了點椅子的扶手,黛眉悄悄退了下去。
此時天空中,仍是烏鴉群飛,亂成一團。
人證物證都在,余若水不敢不認,可是,她有自己的免死金牌啊。
「兒臣現在雖不知是哪個宮女陷害了兒臣,造成這樣的誤會,但此時,平天怒要緊。兒臣願意再做一曲百蝶舞,為南齊祈福!」
去年的百蝶舞引來豐厚的雨水,今年已成為南齊太子妃的余若水再舞一曲,一則難得,二則,祈福要緊,並沒有人反對。
楚洵點了下頭,欽天監便出來又算了一卦,「陛下,太子妃今日不宜作舞!」
「為何呀?」
「此卦為『浣溪紗女美無雙,媚至吳王國破亡。最惱東施效顰笑,山雞豈可勝鸞凰。』
太子妃娘娘今日時運不濟,且卦象顯示,有更合適的人來作舞平天怒!」
她是跳舞是東施效顰?她是山雞?還有另一個真正的西施比她合適,是鸞凰?
余若水徹底忍不住了,「敢問修大人,何人更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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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有三更,等不及可以第二天看,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