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被人反駁,還是顧明遠上次為了顧寶笙的事兒。
這讓顧老太太心里怎么能不氣?
想到顧明遠此時正在宮中與景仁帝商議要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而顧寶笙顯然是知道了孟雲遙跟她傳遞消息的事情。
如果讓顧明遠知道她收了鄭綉蓮女兒的銀票,要害顧寶笙。
那這個兒子,一定會再跟自己吵起來,說不定,還會直接放棄了她在宮里的寶貝女兒不肯照顧。
這可不是顧老太太願意看到的局面。
怎樣才能讓顧寶笙徹徹底底的閉嘴,不能跟顧明遠告狀,而顧明遠也不會過多的問及此事呢?
自然是讓顧寶笙不能說話,又成了個丑八怪讓顧明遠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問都不願問她一句了。
「哼,今兒個,我便非得罰你不成!」顧老太太想到宮里顧良人日日傳來的艱辛書信,眸子一狠便道:「給我綁了!灌葯!」
松鶴堂的粗使婆子是一早便准備好的。
此時,幾個膀大腰粗的老婆子手里捏著兩指寬的粗麻繩,個個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陰毒笑容。
顧老太太說了,只要把這個主兒給弄下去,那是重重有賞啊!
「不行!你們不能這么對姑娘!你們快放開姑娘!」
半夏和圓月掙扎著要去推開那些圍向顧寶笙的粗使婆子。
哪知顧老太太知道圓月力氣大,半夏也忠心,直接讓人連兩個丫頭也綁了起來。
倒是顧寶笙,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由著她派人綁。
她知道的,顧明遠在宮里已經呆了一個時辰了,很快便能出宮。
她並不慌亂,只是突然看到一個老婆子的腿腳,顧寶笙的眼神登時凝重起來。
若真的是他做的……那她一定不會放過蕭德妃那對母子!
*
昭德宮
秦池的眼睛剛剛換了清涼的葯,忍不住的眼眶又微微潤濕了。
蕭德妃冷眼看著,暗道,還好她派人在孟雲遙流放的路上動手了,又派人瞞住了顧寶笙送葯,孟雲遙沒死的消息。
好在當時在場人少,知道的本就寥寥無幾。
不然,這個傻兒子,還不知道要痴迷到什么地步。
她放輕腳步,放緩語氣道:「雲遙死前留下來的葯,就是為了你能早入康復,為南齊建功立業的。
你這一哭,豈不是辜負了她的心意?
母妃從前便喜歡雲遙,只是因為顧寶笙才對她有了誤會。
而今她已死去,母妃與她的隔閡,一早便煙消雲散了。
剛才母妃才在小佛堂與她偷偷上了香,說你定然不負她的心意,怎的如今反倒又如此悲悲戚戚起來了?」
秦池伸手摸了摸眼睛上的布帶,強忍淚意道:「孩兒知道了。
日後必定不會再流一滴淚。」
他的眼淚,此生只會為他深愛一生的雲遙而流。
雲遙去了,誰還值得他流淚?
蕭德妃見他收了眼淚,這才微笑道:「這便對了。」
轉頭想起方才文松急急忙忙的去找顧明遠,便問道:「顧良人才被貶,若要拉攏顧丞相,也該過些日子啊?」
「兒臣不是要拉攏顧丞相。」秦池突然冷笑一聲,「兒臣,只是要先向某個人取點兒利息罷了。」
蕭德妃這些日子正盤算著讓顧寶笙在景仁帝生辰那一日被賜死,如今聽秦池竟已經動手。
而且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竟半點兒沒有收到消息。
不禁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更多的還是擔心。
「臟手的事情,母妃替你做便是了,你何必自己繞進去呢?」
她真怕秦池會打亂她的計劃。
「母妃放心。」秦池聲音低沉道:「孩兒的事不會影響到母妃的。」
顧寶笙就算受了傷毀了容,那又怎樣?
作為他這場火災的「救命恩人」,怎么能稱病,不來景仁帝的生辰宴會呢?
她若是不來,那是死罪,她若是來了,不僅要受盡萬人嘲笑死她,還有他母妃出手,不死也只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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