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太子殿下趕去的及時,糧倉並無人員傷亡。
糧食也抬出來大半,實在是天佑南齊,可喜可賀啊!」
景仁帝聽了,皺了皺眉。
糧倉到底是有損的,談不上可喜可賀。
只是畢竟是壽宴之上,當著他國皇子使臣大發雷霆,也實在是不太好。
景仁帝便略微點點頭,表示理解道:「太子心懷天下,朕心甚喜。退下吧!」
文松退了下去,手心兒里捏了一把汗,只盼著自家太子殿下早日歸來,莫要讓景仁帝這么快發現了……
冷宮偏殿
秦池紅腫著一雙眼睛,雙手牢牢的抓住床上女子細如麻桿的手,心疼得恨不能代為受之。
要不是虎賁營突發大火,他前去處理事務,怎會知道,顧寶笙竟會狠心至此?
刺毀了雲遙的臉不說,竟還讓她受了幽閉之刑,還意圖派人在雲遙流放路上,殺了雲遙!
秦池並未想過是蕭德妃動手。
畢竟蕭德妃之前在宮中還冒著違反宮規的危險,祭奠過雲遙。
所以這件事,一定是顧寶笙蠱惑楚洵幫忙讓楚洵找人做的!
「殿下!」文竹勸他:「時辰不早了,再不出去,陛下和娘娘該疑心了!」
若是有人算出來時辰不對,派人去找秦池。
那孟雲遙被偷偷裝在水車里接入冷宮的事情,便會敗露了啊!
秦池哽咽,不舍得將頭抵在孟雲遙的手上,淚水沾濕她的手背。
「雲遙!你等著!」秦池咬牙道:「我這就替你報仇去!」
他狠下心腸,便將孟雲遙的手放在一邊,大步走出了冷宮。
聽到前殿江陽還在瘋瘋癲癲唱著歌謠,走到門口的秦池皺眉。
「先給她喂些安神湯,不要吵到了雲遙休息!」
江陽雖重要,但是蕭德妃卻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身子很好。
如今雲遙已經奄奄一息,恰是最需要照顧的時候。
因而秦池便將自己的心腹放了幾個在此處,又讓這里的人著重照顧孟雲遙,反而把江陽忽略了。
*
冷宮到宴會的距離並不太遠,秦池過來時,剛剛好。
今日的秦池一身紫色長袍,腰束玉帶,除了一雙眼有些微微病態紅腫,當真是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他朝景仁帝走來時,眼光無意朝顧寶笙處看了一看。
「兒臣不孝,不告而退,讓父皇操心了!」
他重重跪在地上,說話擲地有聲,滿面恭敬比從前更為成熟。
這讓景仁帝心情舒坦了幾分。
「起來吧!」景仁帝略微抬手,「你為國為民忙碌,朕一向賞罰分明,又怎么忍心苛責你!快快起身,去一旁坐著吧!」
「兒臣謝過父皇!」
秦池剛要退下去,就聽趙美人笑嘻嘻的問道:「太子匆匆前來,不知陛下的生辰之禮,還記得否啊?」
為景仁帝的生辰獻上壽禮,是每個皇子的本分。
作為南齊太子,秦池自然該獻上第一份。
此時酒過三巡,恰是該上禮物的時候。
因而趙美人這么堂而皇之的問起秦池此事。
景仁帝也並未怪罪。
秦池突然一笑,稟告道:「兒臣為父皇准備了皇恩寺空雲大師的一幅觀音圖。
只是空雲大師說了,此圖必得是未及冠的金童或是未及笄的玉女才能與父皇獻上。如此才能讓父皇壽與天齊。
兒臣年歲不合適,十分可惜。
不過,此次,兒臣有幸為顧丞相家的顧三姑娘所救。
心里感念非常。
既然顧三姑娘也是欽天監曾說過的福星,又救了兒臣。
兒臣想,這玉女送觀音圖,自然是顧三姑娘最為合適了。
父皇,您說呢?」
秦池朝顧寶笙笑了一笑,笑得讓人身上發寒。
景仁帝摩挲著帝王綠扳指,也笑道:「既如此,那朕准了!
寶笙你好好獻圖,朕自有重賞!」
顧寶笙低頭出來,行了一禮,低頭應是。
秦池是有意而為,而景仁帝,則是順手推舟,根本不會給她半分反駁的機會。
只等著她送上去——送死!
一卷觀音圖是盛放在盒子里的,顧寶笙剛抱在手上,有些微微的寒意。
等宮人替她端著那卷圖畫,顧寶笙的袖子剛觸在畫卷上拂了一拂。
「蹭」的一下,觀音圖登時滋滋滋燃燒起來,嚇得端托盤的宮人腿一抖。
燃燒的畫卷掉在地上,登時將細羊毛的地毯燒了起來。
而顧寶笙的紅衣突然變成一片白色——是喪葬禮的白衣。
寬大的白衣配著一片夜里的火光,像是夜里索命的女鬼。
「救駕!快救駕!」
「來人!」蕭德妃眼底得意至極,面上卻立馬大怒道:「快把這個裝成福星,意圖謀害陛下的災星立馬拿下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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