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章 徐淑妃2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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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辭小築

「他說他方才喝過了?」顧寶笙微微皺眉。

「是啊,大公子竟還說味道差不多呢。」半夏一臉疑惑,「奴婢也是覺著奇怪。

可沒聽見京城哪家客棧准備的驅寒湯是梅子姜絲黃酒的。」

「沒聽說過就對了。」顧寶笙喝了口白毫銀針,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梅子姜絲黃酒多是南齊京城冬日驅寒或是體弱者所用。

顧琤在外面耽擱這么久,如果是和徐白、徐幼寧待在一處的,客棧准備的定是普通姜湯。

但顧琤方才所用的卻是梅子姜絲黃酒,這便說明,他見過東宮的人。

說起來,怎么將這梅子姜絲黃酒煮的好喝,還是她教余若水的。

而後,余若水為了彰顯她的見多識廣,心靈手巧,博得秦沐之的喜歡,特地將這種姜湯熬給了秦沐之,東宮也時常備著。

但顧琤所說的,味道相差不多,便讓顧寶笙十分警惕起來,很是懷疑,顧琤剛才見過的人,是余若水。

就在她叫半夏熬湯之前,收到凜四傳來的一份消息。

——余若水吊死在冷宮里,而後又被大火燒沒了。

火災原因,在於冷宮地處偏遠,陰冷潮濕,取暖的嬤嬤打翻了爐子,這才讓整個宮殿都燒了起來,余若水屍骨無存。

但同一時段,薛慕棠的屬下巡邏空翠街時無意中發現顧琤救了一個包裹得很嚴實的女人。

一切都太過巧合,巧合到她沒有辦法去想這僅僅是一個意外。

因而,她便用這姜湯試了一試。

如果顧琤僅僅只去了東宮,便會說,這姜湯不比她吩咐半夏熬的姜湯好喝。

但如果顧琤救的那個女人是余若水。

他便會說,這口味——差不多。

既然已經知道余若水沒死,而顧琤又與余若水有了牽扯。

顧寶笙的心里反倒寧靜下來,嘆了很長的一口氣,「也好。」

顧琤,總要真正清醒一回的。

*

這頭,顧琤軲轆軲轆的推著輪椅來到顧明遠書房。

「今日雨這樣大,你不好生在自己房里溫習功課,怎么到這里來了?」顧明遠緊皺著眉頭問他。

看著這個殘疾的兒子,顧明遠內心十分復雜。

只道是世間陰差陽錯之事太多,他寄予厚望的兒子不是自己親生,這個親生的呢,從前身康體健沒想著好好讀書,如今不良於行倒是想著發憤圖強了。

只怕身子太弱,腿腳恢復得不靈便可就不好了!

思來想去,顧府拿得出手的,竟只有一個顧寶笙。

顧明遠嘆氣的捏了捏手上的請帖,顧寶笙去和親是肯定不劃算的。

無論如何,一定要跟廣平王府攀上親事。

廣平王府金山銀山的,屆時,也不會太計較顧寶笙的嫁妝,他好好兒的跟顧寶笙說說,將那些嫁妝留在顧府,留給自己,總是沒有錯的。

顧琤眼睛一瞥,便看到了顧明遠手中的請帖。

聽顧明遠問他事情,他便「哦」了一聲道:「父親,張先生今日有事沒來教我,《中庸》里有一句話,我不太明白,所以想過來請教請教你。」

顧明遠的眉頭略微舒展,暗道這個兒子總算是聰明穩重起來了,以廣平王府的能力相幫,顧家的榮華富貴應該也是保得住的了。

他便溫和問道:「哪一句你不懂啊?」

顧琤身後的掃雪拿出書本來,顧琤便隨意翻了一翻,指著書本道:「是這個,勞煩爹爹你過來看看吧!」

顧明遠為夫不是良人,但學問卻是實打實有的。

這又是自己唯一的親兒子要上考場的,他也應該親自指點一番的。

見顧琤輪椅頗大,不好駛過來,他便干脆放了帖子,負手踱步過來,拿起書本來看。

顧明遠讀書背書有個習慣,搖頭晃腦,眼睛還會細細的眯起來。

這《中庸》他爛熟於心,幾乎是將一雙眼睛都閉了起來。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顧琤趁著他眯著眼睛背書時,連忙朝離桌子近的掃雪使了個眼色。

印章恰好就在顧明遠書桌上,因而,掃雪立馬眼疾手快的,便再回帖上壓了一個章,又連忙把請帖揣在了自己懷里。

這份回帖,自然是不需要顧明遠親自回的,只需要交給專門負責請帖回帖的嬤嬤就可以了。

顧明遠還沉浸在給顧琤講學教導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回帖已經被人拿了。

「《中庸》乃南齊必考之書,此書你切記要背得滾瓜爛熟,不能絲毫差錯!若是陛下問起你,『君子慎獨』一意,你切記一定要熟練背出這一段,再……」

「爹啊!」顧琤一拍腦門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大驚小怪的。」

「我突然想起,這《中庸》一書,張先生昨兒說今兒個他不來時,特地給兒子寫了這一章的注解和如何寫文章的。

是兒子方才一時疏忽,給忘記了,這才前來打擾爹爹。」

顧琤本來行事就有些三兩不著調的,本來也只是問一段話,因而顧明遠也並未懷疑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顧明遠擺了擺手,「你這些日子好生用功,不說前三甲,但掉尾中一中,興許還有想頭。」

顧明遠說此話,自然是鼓勵居多了。

倒不是他給自己兒子拆台,而是顧琤確實不是讀書的料子,即便努力用功,今年機會也幾近沒有。

不過,只要這個兒子不給自己添麻煩,在外面斗雞走馬,他就謝天謝地了。

顧琤點頭連忙應是,拿著書,帶了兩個小廝飛快走了。

顧明遠自然也是滿意了摸了摸胡須,等坐回太師椅,細想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個兒子刻苦用功,但從未主動過來詢問課業啊!

「那他過來作什么?」顧明遠剛要奇怪顧琤的目的,轉頭就發現自己擺得好好的印章歪了。

而那紅色的回帖——也不見了!

「這個蠢貨!」顧明遠氣得把筆山往地上一砸,立馬高聲喝道:「來人,把大公子給我追回來!」

只是顧琤早有預謀,一早就挑了顧府跑的最快的馬車在門口等著,又早讓掃雪認了回帖嬤嬤之一做干娘。

這剛認的親戚還熱乎著,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就幫著顧大公子的貼身小廝辦事去了。

顧明遠沒追回顧琤的直接結果,便是第二日,顧寶笙就收了去桃花宴的帖子。

往年桃花宴的日子是三月三,今年因為南齊的種種事務繁多,已經推遲七日了。

只是仍舊人間芳菲始開,林華春紅未謝,正是春光燦爛,萬紫千紅的好時候。

顧明遠來風辭小築時,臉色很不好,只是與顧寶笙隱約提了一提,讓她切莫出風頭,萬事要小心。

尤其,對徐淑妃要恭敬疏遠一些。

大意是說兩個女子都是身嬌體弱之人,若是碰在一起,過了病氣倒是不好。

這是顧明遠頭一次這樣謹慎的提醒她小心。

但也是顧寶笙頭一次感覺到桃花宴的不簡單。

或許更准確說來,是徐淑妃的不簡單。

後宮之中不爭不搶,又胸無城府的女子,就會如鮮花凋零,化作春泥,失去性命不說,還會一輩子長眠地下。

就像……寧容妃那樣。

可是徐淑妃呢,她有兒子,而且更准確來說,她還生過兩個兒子。

南齊後宮之中,可從未有哪位嬪妃為景仁帝誕下過兩位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