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章 顧大夫人,你們已經被趕出去了1(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名門嫡女:權寵嬌妃最新章節!

顧琤一見是徐幼寧的貼身婢女,當即便想開口說她無辜。

只是楚洵凌厲的眼風一掃,讓人把丫頭押在一旁,不許他說話,反倒直接問起顧明遠欄桿的事情。

「顧大人,你還沒回答我,這欄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洵眉眼都是淡漠涼薄,精致俊美的五官也如上等雕刻的冷玉,白皙寒涼,透著一股淡淡的寒意。

顧明遠擰眉,被一個小輩,還是要做自己女婿的小輩當眾問話,實在讓他丟人。

只是楚洵的身份擺在那兒了,今日又是為顧寶笙落水的事情而討公道,他也不得不認認真真的把這個問題回答了。

也省的一眾同僚都以為他治家不嚴,轉頭就去景仁帝那兒參他一本。

「楚世子啊,」顧明遠拱拱手,表示歉意的解釋道:「顧府今日婚宴,欄桿也是三日前重新讓工匠刷了清漆,又檢查過一番的。

只是,寶笙和迎秋兩個人一下子撞過去,說不得是因為人多力氣突然猛烈的緣故,欄桿這才承受不了。

您放心,我這便讓人來換了結實的欄桿來用。」

顧明遠在朝堂上一向喜歡明哲保身,最擅長和稀泥的事情。

什么是根本原因,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趕緊打發走了楚洵這尊大佛,讓顧府這口鍋趕緊從火上下來,畢竟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著實難受啊!

顧明遠想溜身不假,可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啊。

這楚洵擺明是要為自己的未婚妻出氣的,他們樂得看顧明遠丟人,也樂得給楚洵賣個好。

反正……據傳言來看,這顧大人和顧三姑娘的關系可並不怎么親厚友好。

「顧大人,恕我多嘴一句啊!」戶部侍郎婦人田夫人一張餅臉,帶雀斑的眼眯眯的笑起來,有些自得道:「您是男子,這管外頭上的事兒,肯定是不在話下的。

但內宅里頭的彎彎繞繞可就多了,不瞞您說,我就聽聞過一件稀奇事兒。

說是有戶人家的妾啊,想做正房,她就故意的托那些工匠在花園啊、欄桿那兒動手腳。

結果您猜怎么著?

那戶人家的小公子貪耍,恰恰就掉在湖里溺死了。可憐正房夫人就一個兒子,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瘋了。

唉,這么一來啊,竟然是便宜了那個壞心的妾和她那做工匠的表哥!那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反倒被拆散了!

真是……嘖嘖……可惜啊!可惜!」

田夫人連連搖頭,一陣哀婉嘆息。

又問道:「顧府這些日子的婚事,敢問是府上哪位負責的啊?

顧大人您可要好好審審了!別讓人渾水摸魚,蒙騙過關啊!」

倒是顧明遠的神色凝重了幾分。

先前他急著讓楚洵走,反倒是忽略了周玉芙動手腳的可能性。

而楚洵,顯然就是知道了周玉芙的事情,專門來找茬的。

之前他是一點兒都不懷疑周玉芙有參與這件事的,可是高迎秋竟帶著六皇子秦沐之來陷害顧寶笙,破壞顧家和廣平王府的親事。

這便讓顧明遠不得不警惕起來了。

高迎秋是比顧寶笙重要不假,周玉芙也是他喜歡愧疚的女人更不假。

若放在顧寶笙和廣平王府沒有關系前,就算高迎秋這個寶貝女兒害死了顧寶笙,他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但眼下,風水輪流轉,高迎秋只是一個不得寵的賤妾,顧寶笙是得寵的「正妻」,還是廣平王府的人。

這便有了天壤之別。

就算他顧明遠再想偏袒心愛的女人和女兒,也不得不考慮,他因此而得罪楚洵的後果。

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今日不讓周玉芙親自出來道歉,楚洵能把顧府鏟為平地,他的官位不說被人奪了,至少日後朝堂的日子是不好混的了。

想清楚了利害關系,顧明遠這才愧疚道:「楚世子,這原是我顧府人手不夠,又沒有個當家主母,經了老太太應允,這才讓寄住在家中的親戚幫忙一二。

不曾想,竟險些釀成了大禍。你莫要生氣,我這便讓她過來與你和寶笙賠禮道歉。」

只要玉芙道了歉,楚洵和寶笙總該是不會再追究了,畢竟,迎秋和六皇子日後都被要求不能上顧府來了啊。

楚洵聽了,這才勉強點頭同意。

但站定不走的高迎秋卻恨得雙目通紅。

她的母親,好歹也曾是輔國公府的大家小姐,是楚洵的長輩,只差一點兒就是楚洵的丈母娘了!

可是楚洵竟然半點兒不念舊情,要她娘當著這么多人給他和顧寶笙道歉!

那她和娘親還有什么臉面啊?

秦沐之是再不想丟人了,嫌棄的拉了一把高迎秋的手就想走人。

倒是窩在楚洵懷里的顧寶笙側過頭,突然道:「迎秋姐姐,你今日回來還沒見過你母親呢,這才見著她,便要走了么?」

秦沐之暗暗陰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下好了,走也走不掉了!

周玉芙方才聽下人說,是讓她過來見女兒的,因而衣著打扮都揀了顧明遠給她的好東西穿。

為的么,一則是告訴女兒她在顧府過得很好,二則,便是趁機塞給高迎秋一些銀兩首飾,好讓她在六皇子府不那么難過。

可才到花園便瞧見烏央烏央的一群人嚴肅的站在那兒,周玉芙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一沉。

她知道的,有人來興師問罪了。

「顧大人!您找玉芙來是有事兒?」

周玉芙客客氣氣的拜了一拜,瞧著倒像是十分規矩的人家,只是美艷魅惑的容貌,還是禁不住讓人暗暗咋舌。

都暗道,這寄住在顧府上的親戚,未免也太風韻有致,容光煥發了吧?

仔細一瞧,竟然和高迎秋還很是相似,眾人便明白了她們的母女關系。

「咳,玉芙啊!」顧明遠嚴厲道:「老太太如此信任你,把琤哥兒的親事交給你辦,你怎的這樣不仔細!挑選的工匠半點兒不上心!

險些就害迎秋和寶笙淹死了啊!」

周玉芙眉心一跳,看樣子,六皇子和迎秋是沒有把那個賤人弄到顧府做妾了。

真是可惜……

她轉瞬便揚起一抹萬分愧疚來,「顧大人,這原是玉芙當日記掛著新婚的采辦事物,這才讓底下嬤嬤幫忙選了工匠來負責此事。

竟不曾想,一時疏忽便險些釀成大錯。玉芙這便與三姑娘和楚世子道歉便是。」

說完,便是爽快的朝著顧寶笙和楚洵深深的一拜,「楚世子,三姑娘,玉芙不是,讓你們憂心了!」

道歉真誠而爽快,規矩一絲不錯,眾人眼瞧著倒是比高迎秋知道禮數。

但楚洵卻抱著顧寶笙避開了周玉芙的行禮。

「顧大人,敢問這位夫人,與你顧府是什么關系?」

顧明遠愣了一愣,這才道:「這是顧家的遠房親戚……」

「哎呀,我認得的!」田夫人點著手指道:「這是我們老家高員外的夫人,聽說高員外一死,就找了個靠山,帶著銀子女兒走人了。

連家里的老太太病死了都不管不顧呢!原來竟是上京城投奔顧大人你來了啊!」

田氏的話,三言兩語便點名了高迎秋和她母親的身份。

尤其那句,卷銀子跑人和扔下病重的高家老太太不管,登時便讓這對母女,連同顧明遠都成了眾矢之的。

一個貌美的寡婦,瘋傳的風流韻事本來就多,加上這個寡婦還住在顧府,幫著顧明遠料理了顧琤的親事,這便更讓人懷疑起兩人的關系來。

南齊自古以來都是十分看重成親的宴會之禮的。

府中若是有這樣的事,住在府里的孀居寡婦,必定得早早的遷出去。

並且這寡婦也不能參加別家宴請的親事。

為的,便是「吉利」和「規矩」四個字。

可顧明遠呢,竟然讓一個寡婦來打理自己親生兒子的婚事,怎么看,都不合情理啊!

顧明遠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立馬便成了色令智昏,為了女人,不管兒子的男子。

而高迎秋和周玉芙,在眾人眼中,變成了黑心黑腸,不敬長輩,愛勾人的狐狸精。

這樣的人住在顧府,顧家的家宅還會安寧嗎?

「我看著這倒像是有人陷害的呢。」田夫人撇撇嘴,開口道:「倒不如讓那丫頭犯事兒的丫頭出來說說,到底是無意疏忽的呢。

還是有人刻意指使的呢?」

周玉芙臉色不太好看,她一個長輩,這樣爽快的道了歉,還不夠么?

竟然還要徹查?

但楚洵一向殺伐果斷,絕對不會因為她是長輩,便仁慈幾分。

何況,周玉芙還算不上他哪門子的長輩。

當下便把顧府的一圈兒丫頭都找來問話了。

周玉芙原本是很自信的,她已經事先做好准備,給了一個信得過的丫頭一筆銀子。

然而,事實卻是……

那丫頭轉眼便呈上了自己拿給她的荷包,抽抽噎噎的哭道:「是高夫人逼奴婢這樣做的。

她怕欄桿的事兒查出來,她就不能留在顧府,讓老爺護著她和姑娘了。

這才,這才拿奴婢一家來要挾奴婢,又給了奴婢這一包銀子做封口費的。」

「原因呢?」

「姑娘今日好不容易才能回來見著三姑娘,若是這回,不能讓三姑娘做妾,往後的日子,便找不到機會,難了!」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原來,是母女二人,里應外合的要算計顧三姑娘做妾啊!

顧明遠只覺得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心里也埋怨上了周玉芙。

高迎秋是他的女兒,如果周玉芙主動開口說女兒需要銀子,他會不給嗎?非要用讓寶笙去做妾的法子,這不是壞他的事兒嗎?

他倒是想偏袒周玉芙,可是……

周玉芙自己已經開始推脫起來了,「山竹,這銀子,明明是你說家中老母重病,我這才給你,讓你回家好好兒照顧自家老母的。

如今,你怎的反冤枉我這些?

我住在顧府,都是托的顧大人和股三姑娘的福氣,你這樣說,可對得起你的良心?對得起你家中等著用葯的老母?」

山竹自然知道,周玉芙是拿著她的賣身契和她的家人做威脅。

可是,她來之前,已經有人給了她更大的好處,她還怕周玉芙么?

當下,山竹便從地上跳起來,撲過去和周玉芙扭作一團打起來。

「橫豎您是一定不放過奴婢,也不肯放過奴婢家人的了。

奴婢今日便跟您拼了!」

周玉芙雖然從前在教司坊待了幾年,但也只吃了幾天的苦頭,根本沒受過什么罪。

自然不比做粗活做習慣的山竹。

兩人扭作一團,看著像是你抓我一把,我抓你一下,實則呢,卻是山竹單方面的毆打周玉芙了。

偏生顧明遠是男子,女子打架他實在不好插手,便一個勁兒在旁大聲喝道:「住手!還不趕快住手!」

撕拉一聲,周玉芙的領口破開,顧明遠登時僵在了原地。

眾人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唯有反應過來的周玉芙慌慌張張的將撕開的領口合攏在一起。

但,已經沒用了。

顯而易見的紅痕紫痕,遍布她的脖頸,便是用香氣掩蓋了,仍然讓人驚心。

周玉芙身為寡婦,身上卻有這些痕跡,不是跟人有染是什么?

更准確的來說,不是跟顧明遠有一腿又是什么?

眾人登時像是知曉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這樣的女人該浸豬籠啊!

周玉芙一手捂著領子,一手捧著臉,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傷心。

如果顧明遠是個男人,這個時候就該迎她進門,承認了這件事情。

畢竟顧明遠連鄭綉蓮那個寡婦都娶的,怎么娶不得她?

可惜,顧明遠卻不是這樣想,先前娶了鄭綉蓮,弄得他焦頭爛額。

又是綠帽子,又是被景仁帝訓斥的,已經是讓他後悔萬分的事情了。

他這會兒正是巴結楚洵的時候,當著楚洵的面兒,怎么會對和顧寶笙有仇的人有好臉色?

而且,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了。

「顧大人是不是就是好寡婦這一口啊?」

「我看是,也不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思,好端端人家的姑娘不要,偏生被這樣的狐狸精寡婦勾了去。

還害了顧三姑娘,可憐顧三姑娘好心待人,人家卻恩將仇報!

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說不得,說不得。有的人家兒癖好就這樣。

也不知顧大人怕不怕晚上跟寡婦睡覺的時候,人家之前的夫君回來找他算賬索命啊!」

顧明遠身子又是一僵。

雖然「子不語怪力亂神」,有些東西,他不信,可是周玉芙這件事兒,他……

想了想,顧明遠總算開口道:「事情原不是眾位想的這樣。

玉芙她來這兒許久,我見她在這兒無人照料,總是寄住顧府也惹人閑話,這才又給她做了一門親事。

有個表親已經答應娶她了,這禮原也是過了的,只是琤哥兒的親事來得及,給她耽擱了。過了這兩日,她便是要出府的。

各位,可莫要胡亂揣測啊!」

周玉芙一下子就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男人昨日還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的父親輔國公翻案。

還說翻完案子就要娶自己,反正他鄭綉蓮都娶了,她身份不知高到哪里去,就算是為了補償她的父親,補償輔國公府,景仁帝也不會怪他的。

可今日呢?今日他便不承認昨晚是他與自己同房了,反倒要把自己退給別人!

周玉芙從前還以為是自己把顧明遠捏在手心兒里,如今看來把顧明遠捏在手心兒里的,根本就是顧寶笙啊。

這個女子,根本就是知道顧明遠今天不會為她和迎秋出頭,故意讓她們出丑的!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來顧明遠是在欲蓋彌彰。

可是楚洵和顧寶笙不發話,眾人也是看臉色行事,不敢隨意亂說。

就是好事的田夫人也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這件事,我倒是從未聽父親說過,」顧寶笙笑著開口問道:「也不知是哪家人啊?這么快便與高夫人熟識了。

雙喜臨門,倒不如今日便讓高夫人成親吧。也省的我們顧府再操辦一次親事了。」

南齊寡婦二嫁是沒有什么好名聲的,上次鄭綉蓮扶正,還是一眾大人看在顧明遠的面子,這才過來的。

如今周玉芙既不是顧明遠的夫人,也不是什么有權勢地位之人的母親,說是給她辦親事,實際上,眾人也都明白了顧寶笙的意思。

這是讓周玉芙辦完親事便趕緊走人,不要再壞顧府的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