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 蕭琛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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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哲堂前,秦萱兒還在那兒一邊哭,一邊跪,「嗚嗚嗚……嗚嗚嗚哥哥……萱兒……萱兒知錯了!萱兒再也不敢了!」

睿哲堂內,二九板著一張臉,拿著一根雞毛撣子守在秦萱兒面前,寸步不離。

若是秦萱兒的背彎上那么一點兒,或是跪得扭扭歪歪,那雞毛撣子便會毫不客氣的招呼在她身上。

睿哲堂前來來往往的人眾多,秦萱兒跪著本來就夠丟人了,若是被打,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被逼無奈之下,秦萱兒只好強撐著端端正正的跪著。

原以為二九會像之前那樣,見到她身體虛弱,梨花帶淚會寬容些許,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二九板著臉道:「萱兒姑娘這次犯的錯實在太大,世子說需得好生管教一番。

還請姑娘一直跪到世子爺回來再說。」

「什么?」

秦萱兒杏眼眸子里滿是驚愕,「一直跪到哥哥回來?」

蕭琛要過兩日才回來,那她豈不是要跪上整整兩天兩夜?

秦萱兒一聽,「哇」的哭得更傷心了,「哥哥……哥哥他怎么能這樣狠心?」

就算是她犯錯,蕭琛也不至於讓她把腿跪斷吧?

「萱兒姑娘放心……」二九抬了抬眼皮子,「為了能今早約束好姑娘,教導好姑娘。

世子特地加快了行程,今兒個下午就能回府。」

秦萱兒哭聲一頓,只覺悲從中來。

哥哥這么早回來,定然是十分生氣,要狠狠處罰她的。

若是將她禁足,讓她抄經書,那她這些日子豈不是再沒有見到子珩哥哥的機會了?

她聽府上的丫鬟都說過了,這幾日,正是子珩哥哥要帶顧寶笙那個賤人出門游玩的日子。

若是她不去,那顧寶笙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又將子珩哥哥勾引走怎么辦?

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二九見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算計著,也不戳穿,反倒依照自家主子的意思問了一問:「姑娘若是想叫屈喊冤,眼下二九便讓眾人散了。

聽姑娘進睿哲堂坐著,好生說說自己的委屈,再稟報給世子爺。

如此,若是世子爺寬仁,姑娘的責罰也可免了。」

二九的話正中秦萱兒下懷。

因而,她忙不迭的應下來,說自己冤枉,冤枉極了。

那些事都是她的姑姑梅夫人看不慣顧寶笙做出來的,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姑姑梅夫人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么,便是顧寶笙生怕楚洵傾心於她,三番兩次的在楚洵面前說自己的壞話,讓楚洵遠離自己。

她便好不委屈的哭道:「二九,我秦萱兒可是蕭山王府的大小姐。

父王都說了,天底下沒有我秦萱兒配不上的人。

那顧寶笙一介山野村婦,拿什么和我比?

可她竟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想和我搶子珩哥哥,三番五次的在子珩哥哥面前說我壞話。

這實在太欺人太甚了!

萱兒難得喜歡一個人,哥哥若是不想萱兒終身不嫁,便可憐可憐萱兒,幫幫萱兒吧!

若是……」

秦萱兒低頭咬唇,似是威脅,又似是孤注一擲道:「若是哥哥不幫萱兒解決這個麻煩……便趁早讓萱兒去姑子去,一輩子孤獨終老算了!」

到時候,等父王回來,若是知道哥哥為了外人不肯幫她,一定也會很生氣的。

因此,秦萱兒在賭,賭哥哥聽到這話,不管是出於哥哥的關心也好,還是出於考慮父王的感受也罷,他都不得不置之不理的。

二九聽了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問道:「那依照姑娘所見,當如何處置那欺負姑娘的顧三姑娘呢?」

秦萱兒一聽二九的問話,便知道有戲,她佯裝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雖然她破壞我和子珩哥哥的姻緣是很不對,對我也十分惡毒。

不過……你知道的,我一向心地善良,自然不會與她計較那么多。

便讓哥哥將她遠遠的攆出雲州,趕回京城便是……」

「不過……」秦萱兒又立馬補充了十分重要的一句話,「我和子珩哥哥的親事為免夜長夢多須得盡快定下來才好……」

二九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秦萱兒剛松一口氣,就聽二九道:「姑娘的話,屬下一定會給世子爺帶到,眼下……還請姑娘繼續跪著……由三九、四九來看著您。」

秦萱兒瞪大眼,為什么還要她跪?

不等她說話,幾個丫頭便把她提在門口處跪了下去,三九四九也跟兩尊大佛似的鎮在那兒。

跪了睿哲堂又蹲馬步,簡直比她之前受罰還要辛苦,她渾身上下疼的幾乎都要廢掉了!

這頭秦萱兒在睿哲堂門口累得死去活來,哭得死去活來,那頭的楚洵和顧寶笙心情卻十分暢快。

雲州春和街

遠處是青山綠水,藍天白雲,近處是酒肆茶樓,美食飄香。

街道兩旁房屋鱗次櫛比,底下小攤密集如雲。

有賣甜絲絲面人兒的,有賣紅艷艷鮮花兒的,有烤香噴噴叫花雞的,也有賣涼津津酸梅湯,辣乎乎豆腐腦,軟糯糯烤土豆兒的。

街上的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幾乎人手一碗吃食,酸甜辛辣甜蜜可口的味道,大街小巷都是。

即便未嘗味道,也架不住孩童咬著手指站在小攤兒面前,涎水直流。

配著眾人那顏色艷麗的衣著,只覺整個春日都燦爛起來。

街上人流如織,楚洵便把顧寶笙抱在懷里走。

他原本就生的高大俊美,顧寶笙又身姿纖如嫩柳,這一抱著,便像是顧寶笙鑲嵌在他懷里一般,無比的契合。

雲州百姓難得見到相貌如此出眾的男子,不由都多看了一眼。

而顧寶笙雖然蒙著面紗,但露出的一雙剪水秋瞳已經足夠令人驚艷不已了。

因而紛紛感嘆起兩人是神仙眷侶,天生一對起來。

這樣不斷好奇打量的目光,讓楚洵很是不悅,將懷里的小姑娘又往自己身上按了一按。

他就是不想自家的小姑娘被別人瞧了去!

顧寶笙埋在他懷里笑,這人……真是太小氣了!她還蒙著面紗呢!

有的孩童扎著紅頭繩的羊角辮,對顧寶笙到底長得有多好看十分好奇,便提著一籃子花兒,一顫一顫的顛著羊角辮兒過來。

「漂亮哥哥!送一束花兒給漂亮姐姐吧!鮮花贈美人,您不送實在太對不起漂亮姐姐了!」

一群孩童圍過來,眸子都黑漆漆,亮晶晶的,跟水洗過的黑葡萄一般,亮亮的眼神兒盯在他們身上。

籃子里有白如飛雪的杏花、梔子,也有紅若晚霞的月季、牡丹,花朵飽滿鮮艷,葉子枝干翠青,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金燦燦的晨曦下,只覺雲州整個春日的顏色與芬芳都盛放在了這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柳編花籃里。

楚洵難得帶顧寶笙上一次街,連半夏、凜四等人都是離了一段距離的。

此時被一眾小孩兒圍堵,心情實在很不美妙。

那俊美無儔,冷若冰霜的臉略微一沉,身上上位者殺伐果決的氣息登時散了出來。

一眾孩童哪里見過這陣仗,圍著的圈兒都慢慢散了一散。

「楚洵……」顧寶笙握住他的手,淡笑道:「不過是些看熱鬧的小孩子,不必生氣的。你我何曾沒有這般稚子無知的時候?」

她小時候在街上看到稀奇古怪或是難得一見的人或東西事,何曾不是這樣興奮?

那時有父親顧懷曾和哥哥顧延琛護著,她沒少騎著他們的脖子看熱鬧。

眼下,不過是她長大了,從圍觀的人,變成了被圍觀的那一個人罷了。

雲州百姓淳朴,衣食無憂,這些小孩子說是賣花兒,其實她看了一路,多半都是把花送出去,不收錢,也並沒有什么惡意的。

若是楚洵凶巴巴的驅趕他們,她心里反倒會過意不去。

因而,顧寶笙便笑道:「小家伙兒們,這位哥哥也是美人,姐姐現在買一朵花送給他,你們便回家去好不好?」

美人:「……」

凜四站在遠處捂臉,主子真是被小夫人吃得死死的,沒法兒見人了!

小夫人叫他美人,主子竟只是呆愣了一瞬,旋即嘴角綻開一抹魅惑世間的笑意,迷得幾個走路的小姑娘頭也不轉的,都撞到人家小攤兒上了。

楚洵聽顧寶笙喚他美人,自然是高興的。

他皮相骨相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風光霽月,世無其二。

從前倒從未在意過容貌如何,畢竟他自己生的足夠好,身份也足夠高,便是誇贊之人,也大多是阿諛奉承之輩。

然而,此刻他卻無比慶幸他的母親讓他生了這一副好相貌。

至少……有那么一刻,能對他家小姑娘用美人計的,譬如昨晚,還有日後的許多夜晚……這副好皮囊都能蠱惑住他家小姑娘就是了。

再者……他雖不怎么關注女子的容貌,卻從周圍人的言語中也大致知道了顧寶笙容顏絕色,傾城絕艷這一點。

若是他生的再丑上了那么一點兒,恐怕旁人看他們走在一處,未免也不是這樣神仙眷侶的畫面了吧。

等楚洵回神過來,便見顧寶笙手執著一朵朱紅飽滿的月季花,笑臉盈盈的望著他,四周的小孩兒都散了開去。

小姑娘水汪汪的一雙貓眼兒狡黠的看著他,纖纖玉手拿著月季花遞過去,語氣輕快道:「鮮花贈美人!楚美人,你好啊!」

楚美人一笑,勾魂奪魄。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月季花,立馬將顧寶笙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查看,「可有刺傷?」

那月季可是帶了刺的。

顧寶笙搖頭,「我拿的小心,並無事。」又問道:「你喜歡這花嗎?」

楚洵抱住她,低頭靠在她耳邊輕聲道:「寶笙……我很喜歡……不過……」

他頓了片刻,方才吹著熱氣在顧寶笙耳邊輕輕說道:「我最喜歡的……還是你這一朵……也只要你這一朵。

我只做你一個人的楚美人……」

顧寶笙埋在他懷里,臉有些微微發燙。

鮮花贈美人,楚洵最喜歡她這一朵,難不成下次她得把自己送到楚洵手里?

哎……她可不想羊入虎口啊!

楚美人知道她害羞,也不鬧她了,只是把鮮花交給了凜四,讓他好生拿著。

若是花朵掉一片花瓣兒,便要打凜四的屁股瓣兒一百下作為賠償。

至於楚美人為什么不自己拿著花兒呢?

理由是,他得抱著他家小姑娘,不能讓人擠著她了。

這不,楚美人一路都把小姑娘揣在懷里走,半點兒磕磕碰碰也沒有讓小姑娘傷到。

至於身後的凜四、半夏等人,便純粹是負責做苦力,接糖人兒的。

原因么,便是楚洵太愛買東西了。

但凡顧寶笙看了半眼的東西,楚洵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讓凜四去買了下來。

不過小半條街,凜四已經負重難行了。

楚洵自己倒是不心疼那些屬下,畢竟錦衣衛出身,皮糙肉厚習慣了,這點兒東西實在也算不得什么,權當給他們訓練了

然而顧寶笙卻很是過意不去。

畢竟……畢竟那些假山、盆栽、金玉佛像之類的東西,背起來著實重啊!

眼見是個熱氣騰騰,香氣飄飄的餛飩攤子,顧寶笙便摸著纖腰道:「楚洵,我有些餓了,我們去吃碗餛飩可好?」

小姑娘食量一向不大,也不大愛吃東西的。

楚洵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找借口,想讓凜四等人休息?

不過,畢竟是自家的小祖宗,就是騎在他頭上,他都是願意的,何況這點兒不算要求的小要求呢?

「沒聽見小夫人的話?嗯?」

凜四等人立馬過來,將買的東西放在一旁,淚眼汪汪感激的看著顧寶笙。

還是小夫人有人性啊!不然他們非得讓沒人性,有狼性的主子給逼死啊!

楚洵一眼瞪過去,一眾望著顧寶笙的錦衣衛齊齊低頭戳筷子。

好吧,小夫人是您家的,咱們不看不看……不看還不成了嗎?

楚洵的怒氣這才偃旗息鼓。

賣餛飩兒的是一對極為和藹的老夫妻。

粗布短衣短衫,漿洗得發白,衣裳上的補丁卻是整整齊齊的,頭發也梳得一絲不漏。

眼見這么多人來照顧生意,又有這么一對兒神仙似的人兒過來,心里自然是高興的。

「小郎君,小姑娘,快請這邊兒坐吧!」

賣餛飩兒老太太拿干凈帕子將木凳子擦了又擦,邀楚洵和顧寶笙坐下。

楚洵雖然在家錦衣玉食,但出門並不嬌貴,只是,他怕顧寶笙介意:「坐嗎?寶笙?」

若是顧寶笙不喜這里,他可帶她到別處坐著,單讓凜四在這兒自己吃便是了。

顧寶笙搖頭,笑道:「不必的,我哪里又有那么金貴了?

這里便很好,不用再另外找地方的。」

說著,小手便拉著他的大手,和楚洵面對面坐在了老太太剛才擦干凈的椅子上。

小姑娘主動拉他的手,楚洵自是高興,唇角微揚便道:「來兩碗餛飩……要蔥!」

他的小姑娘吃蔥,他知道的。

顧寶笙朝他笑了笑,突然覺得脖子有些微微發癢,忍不住便伸手想要抓上一抓。

「寶笙別動!」楚洵捉住她的手,正色道:「紫草膏加了活血化瘀的葯,眼下正是消腫化瘀的時候,切莫動手抓撓。」

顧寶笙想起半夏早上拿過來那瓶她從未見過的紫草膏,抬頭問楚洵:「你准備的?」

楚洵頷首默認,又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兒里,認真道:「往後不必讓半夏去找,那一盒子葯膏,我都替你備好了。」

顧寶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道這楚洵做事還算周到。

否則,若是那紅痕久久不消,面紗又無意中掉落下來,便十分尷尬了。

當然,這是顧寶笙此刻的看法。

等很久後的某一天,楚洵從那盒子里拿出情事後消腫的葯膏親自給她上葯後,顧寶笙才知道,什么叫「衣冠禽獸」,「狼子野心」,「羊入虎口」,竟是那樣早便准備好了那種東西!

羞得她當時一腳便把給她上葯的楚美人踹了下去。

楚美人從地上爬起來,青了一只眼睛仍舊俊美絕倫的臉還不要臉的湊在她身旁咬耳朵道:「那叫未卜先知,夫君我厲害么?」

然而現在,她還是覺得楚美人很體貼美好的,至少她一央,楚美人便答應了,不會像很久後的某一天,她怎么央求,楚美人都不放過她。

*

顧寶笙的位子恰好是在那餛飩案板和大鍋對面,這使得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賣餛飩兒的小老兒手藝的嫻熟。

將那白白的面皮兒用擀面杖擀了一擀,厚面皮兒登時薄如紙,能透光。

木勺子一勺下去,便將拌了清香芹菜、爽口木耳,清脆豆芽的細碎肉沫團在面皮兒中,手飛快一擰,便是個飽滿元寶狀的餛飩。

等一盤子的餛飩包好了,方放在滾滾綢白的湯汁中烹煮。

元寶餛飩在滾滾的白湯中起起伏伏,待打著旋兒的浮了上來,那小老兒便一碗一碗的盛在青花瓷的大碗兒中,白湯一澆,青翠的蔥花兒往那白白透著肉餡兒的餛飩上一撒,登時香飄四溢。

「小郎君,小姑娘……請慢用!」老太太笑眯眯的將餛飩送上來。

楚洵卻讓那老太太多拿了一個碗放在顧寶笙的右手邊——他怕小丫頭燙到了。

顧寶笙戴著一塊面紗,不便食用餛飩,楚洵便干脆一面幫她從側邊提著面紗,一面看著她吃。

顧寶笙不願意,楚洵還道:「你先吃,剩下吃不完的,我再解決。」

「哐啷」一下,不知哪個錦衣衛端著的碗穩穩落在了桌上。

天啊,他們英明神武,最喜潔凈的主子啊!

竟然吃……吃小夫人的剩飯……哦……不……是剩餛飩……

簡直是「駭人聽聞」!

然而一道凌厲的目光掃過去,錦衣衛集體埋頭狂吃。

遠處茶樓,修長白皙的手搖晃著一把刻歲寒三友金扇子,聲音噙著淡薄的笑意,「多年不見,這臭小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了。」

四九嘴角一抽,他家世子爺,果然是誇人都不同凡響……

正陪著顧寶笙吃餛飩的楚洵感受到一抹不善的目光,順著茶樓看去,卻只看到敞開的窗戶。

「楚洵,怎么了?」顧寶笙吃了三個便擱下筷子,吃不下了。

楚洵淡定的接過筷子,面不改色道:「剛才有個討厭的家伙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顧寶笙疑惑,討厭的家伙?

「阿嚏!」

「世子爺,您病了?」

暗暗沉沉的房里,幕簾後,那白皙如玉的手輕輕搖著扇子,不甚在意道:「無非是某個人模狗樣的東西在背後說本世子的壞話罷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