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章 楚洵送和親,萱兒被設計(2 / 2)

可若要楚洵負責……她一無名分,二無子嗣,如何可以?

名分是暫時不能夠的,可是子嗣呢?

秦萱兒眯了眯眼睛便道:「絲雨,去西戎的行程,方才你可打聽過了?」

絲雨方才問了,正是怕秦萱兒發火才沒說,這一聽秦萱兒問了起來,那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依你的意思,便是咱們從這七月走到九月,走兩個月的行程,都使得的?」

「正是呢,公主。」

秦萱兒揚唇一笑,「很好。」

她原本就身子弱,風餐露宿,小病纏身,和親隊伍走走停停的也很正常。

兩月的時間,足夠她得到楚洵,懷有身孕了。

畢竟,和親隊伍里面,可是再不會找到第二個比她好看的人了!

她就不信,她和朝夕相處,還能找不到一擊即中的機會!

*

第二日清晨,天剛朦朧,城門便是百旗飄揚,萬民跪拜。

秦萱兒鳳冠霞帔,容顏嬌美的站在城門口,朝下緩緩拜將下去,向景仁帝和杜皇後等人行了道別之禮。

轉頭見楚洵騎著高頭大馬,俊美風流,修身如玉,清清冷冷的在一旁,臉頰不禁有些微微發燙。

心里暗暗道,若是今日她便能嫁楚洵就好了。

秦萱兒的目光看著雖是不著痕跡的落在楚洵身上,奈何這世上,總有目光犀利,心思通透之人。

少女懷春,小鹿亂撞,那雙帶了濃烈愛意的眼睛,細看之下,卻是怎么也藏不住秦萱兒的心思的。

有的人看上一眼,便知曉了全部。

另一旁的秀美青年拍馬上來,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道:「萱兒公主。」

秦萱兒的目光一直黏在楚洵身上,此時此刻才注意到,原來這馬車另一旁還有人。

見他著西戎服飾,衣裳鮮艷,眉目低垂,瞧著……便像是低聲下氣慣了的樣子……

雖容貌俊秀,可到底及不上楚洵,還打擾了她看楚洵的時光,秦萱兒有些不喜,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楚洵身旁的凜四便打圓場道:「公主殿下,這是西戎的八皇子殿下。

因著九皇子有急事,前些日子便回京了,所以,這回,是八殿下送您過去的。」

「八皇子。」秦萱兒一聽,這回是毫不隱藏的便將眉頭皺了起來,不喜之色溢於言表,「路途迢迢,八殿下吃得消嗎?」

這一下,便問得八皇子北堂竟登時啞然。

西戎皇子的所有,都是靠自己爭取,能者居之。

而北堂竟,自小身子羸弱,沒有同兄弟們爭權奪利的體魄氣力。

眼下在西戎,也只是依附跟九皇子作對的四皇子罷了。

四皇子對上九皇子尚且是以卵擊石,何況這個無權無勢,只求保命的北堂竟?

西戎,未免也太不將她放在眼里了。

楚洵見北堂竟面色赧然,出乎意料的,竟出聲幫道:「八殿下早已無礙,公主你是在過慮了。」

有楚洵開口,秦萱兒的臉色自然好轉不少,當下便展演一笑道:「是萱兒多想了。

還請八殿下莫要見怪!」

「『不知者不罪』,也請公主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北堂竟溫和一笑的回了她。

秦萱兒淡淡點頭,上了馬車,只是,在她上馬車,而北堂竟轉身那一刻,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之意。

楚洵略微勾唇,也拍馬跟了上去。

*

西戎繁花如煙,可塞外卻荒無人煙。

出了春風關,將要行知荒蕪之地時,一行人便停了下來,在驛站換馬歇息,補充體力。

塞外的夜很冷,涼星漫天,寒風刺骨,便是睡在床上,都能聽到門窗被狂風吹得哐哐作響。

越往西北處走,便越是苦寒難耐,清水稀少。

上房

秦萱兒坐在浴桶中,將牛乳月季花瓣泡好的香湯慢慢的,從抬高的手腕兒處澆下來。

牛乳潤白,如顆顆珍珠從白玉一般的手腕滾落下來,吧嗒一下,滴在浴桶中,暈開一圈兒小波紋兒。

絲雨過來,一面往浴桶里加熱水,一面擔憂道:「這兒還算好的,可若是到了前面,可是有好些日子都不能洗澡,能擦擦身子就不錯了。

公主殿下,這回可是真真兒要委屈您了!」

秦萱兒捧水的動作一頓,心思立馬便起來了。

若是在這里不得手,那等過幾日沒有洗澡水了,那……那她一身臭烘烘的,如何跟楚洵歡好?

因而,秦萱兒便立馬將絲雨叫過來,在她耳旁輕聲低語了幾句。

絲雨聽得連連點頭。

「可聽明白了?」

絲雨豎起大拇指誇她,「公主您真聰明!這事兒保准的能成!」

秦萱兒得意的揚了揚唇,便從絲雨手中接過一粒葯丸,服了下去。

若想一次便懷上孩子,沒有這秘葯可是不行的!

秦萱兒沖洗干凈身子,便立馬被絲雨扶著躺到了床上。

而絲雨,一出門關上房門便對守在門口的水仙道:「你先下去吧,今晚我和飛花守著姑娘,明日再換你和飛花。」

水仙知道絲雨不喜歡自己,自然也沒有跟她爭持,乖乖道了聲「是」便下去了。

只是,走到樓下回了房間,從她的窗戶縫隙里,卻登時遞了一小卷紙條出去。

收到信的楚洵,淡淡諷刺道:「便如他們所願吧,凜四,你去吧。」

一個恨嫁,一個想娶,正是「郎有情,妾有意」,他又怎能拆散呢?

凜四一笑應了聲好,便提著綉春刀出去陪人唱戲了。

夜闌人靜,風聲蕭蕭,凜四狀似無意的四處巡邏著,正走到樓梯口時,突然見絲雨急急忙忙,神色擔憂的從樓梯上下來。

「絲雨,可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兒?」凜四面色十分凝重的問道。

「凜四,你快讓楚世子殿下去看看吧!」絲雨焦急道:「公主殿下幼時的寒症犯了,若是楚世子殿下還不趕緊過去看看,用內力給公主殿下暖身……

嗚嗚嗚……這塞外風如此之大,公主殿下今晚恐怕是活不過去了啊!」

「可是世子殿下他……」

「凜四,這可是事關公主殿下性命的大事兒啊!算我求求你了!」絲雨可憐巴巴,低聲哀求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可是不能和楚世子殿下有一點兒風言風語的。

眼下正是夜深的時候,就更不能驚動他人了。

為了兩位殿下的名聲,為了我家公主殿下的性命,還請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讓旁人知道,楚世子殿下來公主殿下的房間啊!」

「這……」

「若是公主殿下死在半路上,不能和親,你家殿下也難辭其咎不是嗎?」

凜四一聽,十分為難,卻似乎,又不得不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絲雨一見目的達成,忙回去報信兒去了。

秦萱兒知道凜四替楚洵答應了下來,臉上立馬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來。

凜四是楚洵的心腹,凜四既然答應了,那楚洵便一定會來了。

畢竟,她是公主,又怎么能讓身份低微的那些錦衣衛來治呢?

秦萱兒讓絲雨遠遠的走開了,披著披風,一手捏著一只細白的蠟燭,一手將桌上的一只香爐掀開蓋子。

她微微一笑,將早就藏好的東西放了進去,而後將蠟燭的火光輕輕碰觸。

屋中登時彌漫開一股蘭花的幽雅氣息。

不是催情香,卻勝似催情香,是能迷惑男子女子眼睛,讓他們誤以為這是自己心愛之人的香料。

做好了這些,秦萱兒便換了一身薄薄的紗衣,安心的躺在了床上,等楚洵前來。

她閉著眼睛,輕輕聞著蘭花的香氣,似乎看到楚洵已經推開了房門。

二樓上房

接到消息的北堂竟卻是諷刺的笑了笑,「楚世子不在?」

「是啊!」下屬回道:「凜四去找楚世子,結果底下人都說,楚世子因為想念那顧三姑娘睡不著,找了幾個錦衣衛一同賽馬散心去了。

這地兒野狼多得很,凜四眼下也出去找呢,都怕楚世子殿下出事。只是可惜了那公主殿下無人醫治。」

北堂竟一笑,「誰說無人醫治了?」

「殿下的意思是?」

「不是有本殿下在嗎?」

北堂竟笑了笑,起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