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章 母女齊齊遭殃,重逢當眾親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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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王府菊園

白石橋干凈明朗,綠水波清澈盪漾,暖陽燦爛,微風輕拂,菊香清幽,安靜雅致。

原是令人極為心曠神怡的地方,但此時此刻,白石橋上出現的場景,卻讓人莫名覺得古怪尷尬。

一個是靖南王府的「過繼嫡女」,一個是靖南王府的「真正嫡女」,相向而行,相遇橋中。

這行禮,可怎么行,打招呼,又怎么打呢?

是照親戚的禮數,還是照郡主的尊卑?

江寒月靜坐在後頭,眼底含笑的看熱鬧。

慕容眉不知道她早已被人算作棋子中的一顆,只按照自己原定的計劃來行事。

她的外祖母扎根在靖南王府也有不少年頭,哪怕靖南王府再銅牆鐵壁,從老靖南王那一輩兒開始培植的勢力總是有一些的。

少是少,可足夠用便成了。

她知道那白石橋對岸的貴女一向妒忌她美貌多才,眼下正是想看她熱鬧,看她笑話的時候。

可越是這樣,她便越是想讓這些人看看,到底丟人的是誰!

「眠眠!」慕容眉眉眼溫柔的先打了個招呼,柔聲行了一禮道:「今日是你正名之日,姐姐心里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眠眠你既恢復身份,那從前的事,便莫要再計較了。

母親並非是有意將你弄丟,也並非是有意將我當成你來養,將我過繼到她名下的。」

話到此處,慕容眉朝顧寶笙又走近了幾步,兩人之間不過一枝荷花的距離。

而慕容眉的母親慕容櫻卻是隨著慕容眉的移動,順勢一把擋住了顧寶笙周圍的丫鬟嬤嬤,同慕容眉一起將顧寶笙圍在了石橋邊上。

「眠眠。」慕容眉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唇道:「其實,姐姐有句話一直沒告訴你。

你回來了也是白回來,母親心里只有我一個女兒,九皇子日後也只會認定娶我做妻子。

你回來,除了有個嫡次女的身份,能勉強嫁出去外,其余的可什么都沒有!母親她,早將那些嫁妝全數都過到我的名下了!」

若是尋常人家,年幼無知,初來王府的小姑娘聽慕容眉說的言之鑿鑿,見慕容眉笑的得意洋洋,恐怕早有反應了。

膽怯些的,便是嚶嚶哭泣,扭頭就走,氣性大的,便是大發雷霆,動手打人。

可偏生,顧寶笙不在慕容眉的意料之中。

她就這樣平靜的看著慕容眉,眉眼清冷,聲如珠玉道:「那就多謝姐姐保管片刻了。改日母親想起來,自然不會把自家東西留給姐姐你這個外人的。」

慕容眉嘴角的笑意霎時冷了下來,外人?誰是外人,她這個嫡女也絕不可能是外人!慕容眠,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顧寶笙眼見這兩人把自己圍在了白石橋上,一旁的丫鬟嬤嬤正准備動手,她眼眸微閃,猛然看到一壁假山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便給那些嬤嬤丫鬟打了個手勢,讓她們不許上前。

但慕容眉卻不知此事,她見這些保護顧寶笙的人,並不敢上前拿自己怎樣,只道她在靖南王妃心里的位置果然是舉足輕重的。

因而,動手的時候,便越發大膽了。

她陰冷一笑,突然抓著顧寶笙的手,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在地,踉蹌幾步跪在顧寶笙腳下,好不可憐的大聲道:「眠眠,我都說了,我不會跟你爭嫡女的位置的!

此番回府,我只是想回來看看父王母妃,只是想回來盡盡孝心罷了,不會跟你搶什么東西的!

你若是不喜歡我,我以後……以後絕不輕易來府上,只逢年過節,經得你同意後,方登門造訪,可好?你別趕我走,我求求你了!」

慕容眉哭得滿面淚痕,可憐巴巴跪在顧寶笙腳下這一幕,看得一眾貴女又是解氣,又是不屑。

慕容眉倒霉,她們自是高興不已的。

可這慕容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竟敢如此無法無天,胡作非為,要將這姑姑家的女兒趕出王府,任憑人家苦苦哀求也不為所動……

實在太狠心絕情,肆意妄為了!

這樣一個人,怎么配當靖南王府的嫡女,怎么配當靖南王府的汝陽郡主,讓她們日後討好行禮呢?

一眾貴女臉上紛紛露出不滿委屈的神情來。

慕容眉見目的達到,哭得更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了。

顧寶笙一見她一面哭,一面不停的將自己往那石橋欄桿處逼近,也不戳穿她,順勢將她的手扶了一扶,佯裝驚訝道:「姐姐這是說什么話?

雖然姑姑是庶女,身份不高,可靖南王府從無門第之見。

這一點,單從祖父願意提你外祖母當姨娘便可知道了。

即便母親從未過繼你到她名下,你並未當過靖南王府嫡女一天,可到底你是親戚

你怎么會以為我們靖南王府這就要將你掃地出門了?

姐姐,我們靖南王府掏心掏肺的待你,沒想到,你竟然覺得我們如此無情無義,實在太讓眠眠傷心了!」

慕容眉嘴巴不停的張張合合,天知道,她方才是有多拼命的想發出聲音,阻止顧寶笙將這些一針見血的話說出來,天知道,她方才是有多想用力,直接將顧寶笙推下去!

可是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她整個人都仿佛提線木偶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一雙手只能隨顧寶笙的牽引而一上一下。

這樣受人擺布的滋味兒,著實讓人難受。

她和母親在這里逗留了太久,一會兒等那些人過來還看著自己跪著,而沒有看到顧寶笙的笑話,那外祖母的那顆棋子,不是白白廢掉了嗎?

以後再找這樣的機會,談何容易?

想到這兒,慕容眉的口便張得更大,竭盡全力想從喉嚨里嘶吼出聲音來,那手更是用盡渾身力氣向顧寶笙推,只盼著力氣能夠趕緊恢復。

「姐姐?」顧寶笙輕輕扶了她三把,皺眉道:「你怎的還不起來?

你是不相信眠眠所說的話,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們靖南王府世代子孫的為人處世?

你在靖南王府呆了這么多年,竟還以為我們靖南王府是那等骯臟卑劣之地?你實在是太讓眠眠失望了!」

慕容眉哭得涕泗橫流,跪的歪歪倒倒,原本就已經夠狼狽了,此時再被顧寶笙這一激,怒氣登時蹭的一下上來了。

反正現在過了這么久,她都發不出聲,自然是想怎么罵顧寶笙救怎么罵了!

因而,脫口而出便破口大罵道:「你算什么東西,竟敢指責我?」

聲音帶了些沙啞,卻飽含怒火,氣憤難當,園中寂靜如雪,水平如鏡,便更顯得慕容眉那一聲怒喝,咄咄逼人,不可一世。

慕容眉話一出口,整個人都呆愣了,她怎么會突然就……能說話了呢?

那推顧寶笙的手似乎也……

但不等她細想,她方才試圖推顧寶笙的動作已經收不回來了。

顧寶笙被慕容眉那一推,整個人登時向後一個倒仰,腰肢纖細,身姿雪白,如一彎初生皎潔的娥眉月,又似一枝春來初生的楊柳枝,竟直接彎了下去,頭頂朝下,身子直直的往下墜去。

慕容眉眼底全是慌張,口內慌忙道:「妹妹,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姐姐方才與你開玩笑呢!」

顧寶笙抓著她的手,慕容眉也似乎是極力的想拉住顧寶笙不往那湖水里面墜的。

可只有她和慕容櫻知道,那手底下,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兒在掰開顧寶笙的手,想讓她掉入這荷花池中。

慕容櫻一見顧寶笙要掉下去了,忙將一幫要過來救人的丫鬟嬤嬤揮趕走,自己忙湊上前來,帶了哭腔嚎道:「眠眠啊!姑姑來救你!」

母女二人眼底俱是帶了興奮欣喜之意。

暗道,兩人聯手,鐵定能將顧寶笙弄到池子里去的。

可還未高興,兩人的身子仿佛被什么東西大力拉扯一般,竟是往顧寶笙的方向倒了過去。

慕容眉和慕容櫻暗道不好,同時往顧寶笙手里掐了一把,原本想就此脫身。

不料,這一掐,顧寶笙竟是直接墜了下去,連帶慕容櫻和慕容眉同時也被拽了進去。

「姑姑,姐姐,不要啊!」

顧寶笙一聲尖叫,「撲通撲通撲通」……

一連三聲,水花四濺,水波之上,余音未散。

菊園中的一眾貴女登時嚇得臉色慘白,丫鬟婆子也忙提著桿子去救人,唯有江寒月對著對面遠處略微閃光的地方,輕輕點了下頭。

她頭剛一點,隔水對岸一根雕五月榴花的石柱後,便突然出現一個身材高大,身著淡青色衣裳的男子。

「呀,是八殿下啊!」

眾人驚訝。

「八殿下跳下去救人了!」

眾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寒月眼底浮現一抹得逞的笑意,轉臉又換了一副焦急之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

還不快將八殿下救了眠眠的事兒告訴姨父姨母?

一會子若是出了事兒,又豈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

送茶水的丫鬟一聽,轉身立馬下去稟告事情了。

江寒月眼神擔憂的看向那湖水之中,但心里卻是半點兒不曾慌亂。

眼下,靖南王和靖南王妃身邊,應該正是前來賀禮的一眾同僚和當家主母。

這消息若是傳了過去,慕容眠嫁人,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除了這有救命之恩的八殿下,她還想嫁誰家去?

至於這靖南王妃,也只會感念自己今日及時派人告知一事,以後也只會更加疼愛自己的了!

江寒月想到此處,便不由喜得心花怒放。

但她並不知道,水下英雄救美的事情,並非如她所願的發生。

*

前院

靖南王一身暗紅色常服,高大英俊,儒雅翩翩,靖南王妃一身緋色穿花百蝶衣,清艷秀美,含笑微微。

夫妻二人都生得眉目如畫,姿態優雅,一眾前來賀喜之人,也毫不吝惜贊美之詞。

「王爺王妃模樣可謂是世間少有,難得一見啊!

難怪小郡主容貌如花似玉,傾國傾城!」

「是啊,聽說那日在門口見過小郡主一面之人,都說小郡主是天仙下凡!

那妙手丹青陳照水依著百姓的話畫了一幅小郡主畫像,見過之人,可都說不及小郡主十中之一呢!」

為人父母,哪有不希望子女受人稱贊,惹人羨慕的?

靖南王同靖南王妃十多年都不曾撫育疼愛女兒,如今失而復得,自然是將顧寶笙當成掌上明珠來寵愛寶貝的。

底下有人剛要開口,想靖南王同靖南王妃讓那小郡主出來,卻猛然聽到外面有人大驚失色的叫起來:「王爺,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郡主跌到湖里去了!八殿下也下去救人了!」

靖南王和靖南王妃眉頭同時一皺,登時放下手中的禮物,雖愛女心切,可靖南王妃卻是多了個心眼。

這丫鬟……來的太巧了!

一眾官員和當家主母聽到顧寶笙和北堂竟掉進湖中,立馬異口同聲道:「王爺,王妃娘娘,快過去看看吧!」

若是只有顧寶笙一個掉進湖里,眾人自然是沒那么著急的,可是這北堂竟也掉進了湖里,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北堂竟雖然不怎么受寵,可好歹是皇子啊,若是他死在這兒了,正德帝不敢拿靖南王這尊大佛撒氣,可他們之中,那就指不定水會被拉出去當替罪羊了啊!

因而,個個都要跟著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省的到時候某位同僚說是自己慫恿八皇子過去的。

靖南王同靖南王妃對視一眼,飛快做了決定,「走!去看看!」

事關皇子,兩人自然不能讓那些官員主母都不許跟著去。

但,就算是八皇子英雄救美,他們也不會讓女兒跳入火坑!

只是夫妻二人暗自奇怪,給女兒周圍配備了那么多高手,怎的無一人前來稟報的?長子慕容琰也不該沒有及時救人。

便是前來稟報信息之人,那也該是他們的人,怎么會是一個陌生無比的小丫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早在楚洵踏入王府那一刻,這些高手都被楚洵引過去纏住北堂竟的人,而楚洵另外派了一眾高手暗自保護顧寶笙。

*

一行人浩浩盪盪的從前院奔過來。

靖南王同靖南王妃一臉焦急擔憂,腳步不停。

人群中有人瞧見了,不知誰叫了一句,「王爺和王妃來了!」

呼呼啦啦,圍在湖邊厚厚密密的人群登時從中間散出一條路來,讓夫妻二人和一眾官員、主母過來。

江寒月一見靖南王妃便拿帕子捂著嘴,抽抽噎噎的小跑過去了。

「姨父、姨母!你們可算來了,眠眠她……和八殿下……他們……」

江寒月的話剛一出口,眾人的神色便十分古怪。

聽丫鬟慌張一說,還可說那是丫鬟報錯了信兒。

可這靖南王妃寵愛的江寒月都如此說了,那必定這事兒所言不虛了。

靖南王妃見江寒月哭得傷心可憐,本是該心中十分憐惜她的,可是,當著這樣多人的面兒說,簡直是把眠眠和八皇子拴在了一處。

不管八皇子有沒有碰眠眠,有沒有救眠眠,這些前來之人聽到的第一句話是這個,便下意識的給這件事兒下了結論!

江寒月聰慧可人,懂事乖巧,一向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便是現在心急如焚,悲痛難言,那也不該犯這樣的大錯啊!

靖南王妃又再多看一眼,見她眼底毫無悲痛之意,心里一下子就失望到了極點。

枉她在靖南王府後院當家做主這么多年,可一時對故人遺女的憐惜竟然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靖南王妃心里是又痛又悔又氣,淡淡的將手臂從江寒月手中抽出來,冷漠道:「眼下王府會水的人也才下去,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江寒月一聽,心有不忿,仍舊收了眼淚,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道:「姨母說的極是,是寒月著急了。」

靖南王妃不再看她,只是一雙眼睛焦急的看向那一池綠水。

江寒月乖乖巧巧站在一旁,也憂心忡忡的伸著脖子往那湖水中看。

靖南妃此刻惱她,她也不生氣的,反正等這人一嫁出去,還不是她陪在靖南王妃身邊!

眾人守在湖水旁看了一會兒,忽然咕嚕嚕的從水中央冒出幾串兒氣泡來,忙喜道:「快!快來人!殿下和小郡主上來了!」

江寒月面上一喜,立馬笑道:「姨母,您看,八殿下將眠……」

等江寒月回頭一看那北堂竟懷里抱著的人,那個「眠」字卡在喉嚨里,卻怎么都吐不出來了。

剛從水里出來的北堂竟眼睛還是一片模糊,看不大清,但是他方才下去之前,是肯定了顧寶笙位子所在,便立馬跳下去的。

所以,他十分確定,自己懷里抱著的人,就是靖南王府的汝陽郡主!

其他兩個女人,生不生,死不死,可就不關他的事。

眼下靖南王同靖南王妃都在,他又是親自將這小郡主救上來的,若是不借著一時情急救人的事兒,占個便宜,恐怕依著這對夫婦的傲氣,未必肯將寶貝女兒嫁給他!

因而,不等江寒月出聲提醒,北堂竟直接將懷里的人往地上一放,摸到她的嘴,便將唇一嘟,一口氣吹了下去。

「啊!」

眾人齊齊一聲驚呼後,嚇得立馬瞠目結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北堂竟卻不以為然,只道是這些人大驚小怪了。

這救人的法子,雖然用的不多,可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何至於他對一個小郡主親吻救人,便如此驚訝萬分了?

親了三口,吹了三口氣,地上人總算開始咳嗽起來,北堂竟一聽到咳嗽之聲,立馬心疼著急的將人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