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章 證據到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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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如墨,天涼似水,東風樓飛翹檐角隱沒在一片高大繁密的香樟樹中。

溫暖橘黃的燭光從屋內輕輕躍出,夜色下墨綠的枝葉便被鋪上了一層淺金明亮的光。

顧延琛同北堂離伏在茂密枝葉當中,靜靜看著里面的人三三兩兩的走出來,偶有低語,偶有歡笑,不過大多都是沉悶性子,一聲不吭低頭不語的各自歸家。

待人煙盡散,只余屋中一盞孤燈時,樹上這才傳出一陣蛐蛐的叫聲,很輕很低,乍一聽同草叢樹枝中的蛐蛐聲沒什么兩樣。

可屋中聽到此聲的那算賬掌櫃,手卻不由激動得顫抖起來。

他竭力壓住這欣喜之情,緩聲對那掃地的小二道:「今兒來的人少,地兒也不臟,你掃一掃就成,不必灑水再擦一遍的。」

「是。」

小二一聽,登時明白了那掌櫃的意思,從旁取出厚實寬大的板子來,將那大門幾下蓋住了。

於是,遠遠的,便見那掌櫃的打了個哈欠,抬著疲倦緩慢的步子往樓上走去。

待那門縫中的燭光徹底黑沉一片,顧延琛攬著北堂離的腰,輕輕躍了幾步,徑直從三樓微開的窗戶躍了進去。

北堂離正驚訝這么窄小的縫隙竟能跳進來,便見一人跪在了他們面前,那窗戶仍舊半開模樣,可一堵石牆早將他們掩在其中。

北堂離微驚,「障眼法?」

顧延琛點了點頭,就見地上那人重重磕了三下響頭,語氣激動,哽咽難言,「少……少主!您……您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啊!」

「何伯!你快起來說話。」顧延琛親自伸手想將他扶起來。

何伯卻是不住搖頭,一張滄桑蠟黃的臉滿是愧疚道:「都是奴才沒用,否則,一早便能找到您,為顧、崔兩家報仇了啊!」

可顧家的軍隊在西戎一戰中全軍覆沒,其余勢力,單憑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聚集。

甚至,有幾處的人為了討好景仁帝,主動投靠皇家人,給顧、崔兩家潑臟水。

何伯不願參與其中,也慶幸除了主子之外,無人知曉這東風樓是顧家最隱秘的地方,他還能將顧、崔兩家的證據留存在此,不被奸人所盜。

「何伯千萬別這樣說。」顧延琛用力將他扶起來,認真道:「我面容已改,若非何伯曾照看我長大,也斷然不會猜到我的身份。

您能守好東風樓已是不易,若說有愧有罪,延琛身為顧家嫡長子卻不能為顧家沉冤昭雪,這才是最大的罪過啊。」

何伯握著顧延琛的手,忙道:「世子您已經很好了,切勿責怪自己啊!都是那帝王無情,狠心歹毒啊!」

「不。」顧延琛搖頭沉聲道:「一日不為顧、崔兩家洗刷冤屈,我便一日不配做顧姓子孫。」

何伯是知道顧延琛智勇雙全的,見他說得如此鄭重其事,眼中也滿含欣慰,連聲道:「好好好!只要主子您一聲令下,何伯為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啊!」

「何伯,您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讓顧家的人犧牲了。」

畢竟,該死的是景仁帝,而非赤膽忠心的顧家人。

何伯連連點頭,轉頭見顧延琛身邊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那男子還離顧延琛頗近。

待他的手同顧延琛的手一松,那兩人便緊緊挨在了一起,親密無間。

北堂離當男人當慣了,應對皇帝,對付群臣,都不在話下。

便是蒙著一層面皮,靜靜站在那兒,眉宇間也自有一股風流俊雅,更遑論她舉手投足間,既有翩翩優雅之態,又有嫵媚惑人之姿。

何伯瞧著,就覺得,若是少主落到了這人手里,必定是逃都逃不出來了。

「少主啊。」何伯抿了抿嘴,想到顧家還是得有香火延續下去的,他便有些難以啟齒道:「雖然林家人不好,可顧家翻案後,還是有好的女子的。您再怎么想不開……也不必……也不必……」寵一個男子啊!

北堂離一聽,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

笑聲毫無掩飾,正是北堂離原本清澈空靈的聲音,婉轉如鶯蹄,清脆動人。

「這……」

何伯的手一頓,便見北堂離臉上的假面皮被緩緩摘了下來。

眉眼嫵媚瀲灧,肌膚欺霜賽雪,並非男兒身,卻是個明艷動人的絕色女子。

何伯在東風樓傳遞消息多年,自然也是見過北堂離真面目的,見眼下這人長得竟同西戎九皇子有八分相似,只是眉目更為精致,膚色更為雪白些。

何伯看得不由一愣,疑惑道:「少主……這……這難道是……是西戎的……」

顧延琛將北堂離牽過來,含笑道:「阿離,叫何伯。」

「何伯好。」北堂離笑眯眯的喚了一聲。

「哎。」何伯忙答應下來,眼中不自覺泛起激動欣喜的淚水。

還好啊,少主沒喜歡什么男人,見小夫妻兩個濃情蜜意的,定然很快能給顧家生一個大胖小子,真是這樣,顧家從此也算是有後了!

不過,想到北堂離的身份,何伯又不由皺了下眉,擔憂道:「那西戎那頭……」

東風樓暗探頗多,消息也隱秘無數,他雖知道蕭琛才是真正的西戎九皇子,可蕭琛回去了,那北堂離這頭該如何是好,該以什么身份嫁給少主呢?

顧延琛看出他的擔憂來,笑道:「何伯,這個你無須操心,延琛自有打算。」

就算是入贅,當男寵,他也願意陪在北堂離身邊的,何況,他也早已找到解決之法呢?

倒是北堂離眼珠子轉了一轉,低頭嘿嘿一笑。

何伯見天色已晚,兩人風塵仆仆都是才從西戎趕路過來的模樣,便道:「少主,奴才先待您過去看看,您瞧瞧那些東西,是否是您要找的!一會子,奴才再將您和少夫人帶過去洗漱,如何啊?」

何伯為人細心穩妥,生怕那東西不能親自原原本本的交到顧延琛手里,是以全都完好無缺的保存在一處。

顧延琛對何伯喚的這一聲少夫人很是喜歡,含笑點了點頭,將北堂離的手放在掌心內,便跟了何伯沿著密道往內室走去。

密道蜿蜒曲折,仿佛迷宮,每一道路口都有三條路,一樣的筆直,一樣的燭光,牆壁縫隙偶有一絲極為細微的風吹進來,一道極為淡雅的香氣便彌漫開來。

何伯知道北堂離和蕭琛的為人,又知道顧延琛的眼光頭腦一向靈敏,因而,對北堂離倒是頗為放心,並不擔心她是西戎派來的探子。

一路細細的提醒著北堂離小心走路,不過回頭一看,顧延琛直接將北堂離背在背上走,何伯笑了一笑,便走在前頭,只管帶路了。

待往下走了許久後,才來到一處刻滿杏花花紋的石門前,兩旁的燭火略微泛著青色。

何伯恭敬道了聲:「世子請!」

就見顧延琛伸出手,咬破指尖,將那滴血滴入了石門門環下三寸位置的一朵嬌小杏花中。

室內悄然寂靜,然當那滴血滴入其中時,滋滋一響,那石刻的杏花卻往內凹陷進去,很快,石門便緩緩從左到右的打開了。

屋內卷宗不計其數,只塵埃遍布,仿佛許久沒有人踏入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