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章 狗咬狗VS景仁帝是凶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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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這里?」景仁帝眸光閃過一抹異色,問得極為不甘心。

若是跟庄親王在里頭的人就是顧寶笙,那張祥交代的這事兒就算是定了。

他大可以下聖旨給庄親王同顧明遠定罪,只說這兩人是為了南齊皇位,狼狽為奸,一同栽贓陷害鎮國公府和崔太傅府。

可是……顧寶笙偏偏在這個時候毫發無損的站了出來,還是同楚洵站在一起。

那,事情便十分棘手了。

一則,瞧楚洵這樣子,便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勢必要袒護她,保護她,維護她,景仁帝並不願意與這個侄子為敵。

二則,景仁帝便是擔心顧寶笙說出顧、崔兩家曾有先帝遺旨的事兒。

杜皇後可是早告訴他了,顧寶笙就是顧眠笙,在南齊、西戎步步為營,那都是為了推翻他的皇位,給鎮國公府和崔太傅府平冤昭雪。

顧寶笙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揚了揚手中那束墨綠金黃的桂花,燦然一笑道:「方才北堂笙同楚世子聞著那御花園的桂花十分馥郁芬芳,便摘了幾包。

想著回頭做些桂花湯圓、桂花糖糕來吃。倒是不知陛下方才叫人來抓北堂笙,可是因著舍不得這幾包金桂了?」

景仁帝大病未愈,今日是強撐著出來祈福的,見顧寶笙手執香花,言笑晏晏,輕描淡寫的故意氣他。

這心中一來氣,胸口腦仁便是登時一疼,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偏生,楚洵還在旁補了一句,「南齊素稱陛下為『仁帝』,陛下一向宅心仁厚。斷然不會因著幾枝金桂便要抓你的。」

「哦?」少女面露疑惑道:「那是為何要抓我啊?」

杜皇後一面給景仁帝順氣,一面十分不悅的看了眼楚洵,示意他少說話。

待看到顧寶笙時,杜皇後眸光里登時滿是陰鷙。

這個顧寶笙,先前少擎還來苦苦哀求自己,想掙軍功來換跟她的親事。

還好她沒有同意啊,這個女子簡直就是紅顏禍水!

顧明遠先前驗親失敗,是顧明遠蠢笨如豬,不知這驗親的手段。

如今在宮里,這里都是她和景仁帝的人,顧寶笙若是再想不承認她是顧家的女兒,那也由不得她說了算!

「為何抓顧寶笙你,你自己難道不是最清楚此事的嗎?」杜皇後語氣冷冷的開了口。

見顧寶笙還一副跟她裝傻充愣的樣子,杜皇後便冷笑道:「庄親王意圖謀反,勾結你爹顧明遠污蔑鎮國公府、崔太傅府通敵叛國。

你爹又為了讓顧家光耀門楣,想讓你做庄親王未來的西宮皇後……

顧寶笙,你一冒充西戎睿王府的小郡主,二哄騙了我們南齊的廣平王世子,三還意圖與庄親王在這小佛堂歡好,污了供奉太後牌位的清凈之地,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本宮抓起來!」

刷刷刷,一排御林軍亮出手中亮劍來。

但礙於顧寶笙身旁的楚洵,這些御林軍又不敢大肆上前抓人,只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朝顧寶笙走過來。

楚洵將懷中少女的纖細腰肢一攬,眉眼清冷,聲音低沉道:「今日誰敢傷我妻子一根毫毛,我便要他一家陪葬!」

話落,這些御林軍紛紛後退回原地。

南齊上下,沒有人不知道楚洵心狠手辣,下手無情,說到那是必定會做到的。

雖然景仁帝和杜皇後也讓人害怕,可比起楚洵這閻王來說,還是小巫見大巫。

「你們!」杜皇後氣得狠狠瞪了這些人一眼。

順過氣兒來的景仁帝見楚洵將那少女抱在懷里抱得嚴嚴實實的,眸子微微一閃。

嘆氣道:「子珩……你這是何必呢?

這女子心思狡詐,分明是顧明遠的女兒,卻為了那富貴榮華,皇後之位,去西戎當了探子不說,還一心想委身於你父王。

朕一向把你當親生兒子疼,你也知道,朕那幾個孩子,不然便是不成器,不然便是身子弱,沒有一個及得上你文武雙全,天資聰穎的。

你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盼與苦心,快快將這西戎探子交給皇後。你還是朕最疼愛喜愛,最寄予厚望的小輩!」

此話一出,不光是杜皇後微訝一瞬,便是底下的文武百官也十分驚訝。

景仁帝那話的弦外之音,便是說這皇位的繼承人,他是選定楚洵了。

只要楚洵今日願意將顧寶笙交給杜皇後,這太子之位,今後的南齊君主之位,便是楚洵的。

杜皇後眉頭微皺一下,心中十分不甘。

暗暗想著,就算一會兒楚洵將顧寶笙交了出來,到時候她也勢必要讓杜少擎當上這君主之位才行。

不過相比旁人的萬分驚訝,俊雅清貴的青年男子卻是一派從容,雲淡風輕。

男子抱著少女站在一旁,眉目雅致,語氣淡淡:「不必了,我信她。」

無論她是佛是魔,他總是信她,愛她,護她的。

「咳咳咳……」景仁帝忙從袖中掏出帕子來捂嘴咳嗽,將那血絲包在里頭,不讓下面的人看到。

「你……你真的就那么喜歡她,相信她嗎?」景仁帝氣得哆嗦著手指著顧寶笙,厲聲罵道:「為了一個西戎探子,你置南齊江山不顧,置國仇家恨不顧……

你還是不是我們南齊的臣子,兒子啊?啊?為了一個女人,你連自己的祖宗是誰,該效忠誰都不知道了嗎?

她是南齊的叛徒,你便要跟著她做叛徒通敵叛國嗎?若是你真的要跟她站在一處,那錦衣衛的指揮使,廣平王府的世子,你也都不要做了!便跟著她去吧!」

他就是要讓顧寶笙親眼看著楚洵是怎么為了皇位拋棄她的。

要知道,先帝傳位給蕭山王的聖旨,自夏侯宸一走,他便讓那聖旨化為灰燼了。

顧、崔兩家再也不會有人拿出證據來威脅他,他如今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將這世上唯一的知情之人顧寶笙除去。

他可沒有忘記,當年嘉慧郡主為了睿王不肯委身於他。

當年嘉慧郡主對他不屑一顧,今日,他便要她女兒嘗嘗被人拋棄,被人瞧不上的滋味兒。

景仁帝罵得很快,然,楚洵回話更快。

「笙笙是楚洵發妻,若是陛下執意要污蔑她,執意要讓楚洵做選擇。」俊美青年毫不猶豫道:「楚洵選她。」

至於皇位,景仁帝愛傳給誰傳給誰去。

景仁帝氣得怒不可遏,剛想從御前侍衛的刀鞘中拔出利劍,一劍刺向顧寶笙,便聽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本王倒是不知道,本王同嘉慧的親生女兒,什么時候變成顧大人的女兒了?」

眾人順著那道略帶冷意的聲音看過去,便見一男子風度翩翩,俊美優雅的走了過來。

他身材高大,脊背挺直,面如冠玉,氣質儒雅,半點兒不像是中年男子,倒像是比楚洵大不了的哪位英俊世子一般。

可底下的文武百官卻是認得的,這人,正是西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睿王,也就是眼前女子,北堂笙的父親。

若說先前還有不少人因著北堂笙和顧相府嫡女顧寶笙相像,疑心這睿王府小郡主的身份是假的。

此刻見到睿王同少女站在一處,同樣略清冷的氣質,同樣略上翹的眉眼,還有那額頭中央,淺淺的一點美人尖……

眉眼如畫,驚艷絕倫,顯然,這北堂笙的容貌氣質更像睿王一些,或者更准確的說,七分像姜徳音,三分像睿王。

同顧明遠,卻是半點兒不像的。

景仁帝見睿王前來,著實吃了一驚。

「睿王,你……怎么來了?」

西戎現在不是九皇子北堂離在監國,睿王在從旁照料扶持嗎?

好好的西戎大權不抱緊了,反倒來南齊搗什么亂?

「本王為什么而來?」睿王一張俊臉上滿是不悅,反問道:「本王若是不來,難道還等著仁帝你把本王的女兒塞到別家去,等著你把本王的女兒治死嗎?」

景仁帝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但很快便掩蓋下去。

睿王可沒想聽景仁帝解釋什么,直接負手站在景仁帝面前,語氣冷硬道:「本王的女兒在你們南齊,當街被人攔住。

非要她滴血認親,非要她認祖歸宗。滴了三滴血都沒成的事兒,整條街的人都看著,全南齊的人都知道,她同顧家半點兒關系也沒有。

怎么到了你仁帝嘴里,本王的寶貝女兒就成了西戎探子,就成了顧家的女兒了?你的證據呢?你的良心呢?」

景仁帝知道睿王是個混蛋無賴,卻也沒想到,多年不見,睿王臉皮比當年更厚,半點兒不考慮他這個南齊皇帝的面子,直接就把他的臉扯到地上肆無忌憚的踩起來。

杜皇後見睿王咄咄逼人,還一個勁兒的護著顧寶笙,不讓他們殺人。

她心里也著急起來,斬草要除根。

顧寶笙是個心思玲瓏的,楚洵都被她吃得死死的,若是以後……顧寶笙捏著顧、崔兩家的秘密鬧事兒,還把她侄兒杜少擎也給蠱惑了,那她和整個杜家豈不是都要完了?

杜皇後思索片刻,便很快道:「睿王殿下,實不相瞞,上次雖然驗親,可是那用的水卻很有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我們南齊之所以要驗親,也是為了不讓睿王你蒙受欺騙,將旁人的女兒認成了自己的女兒啊。若是……」

「好了。」睿王冷笑道:「皇後娘娘話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在這文武百官之前,證明笙笙不是本王的女兒,皇上說她通敵叛國的話,沒說錯嗎?

本王雖然一向不喜歡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不過既然杜皇後要再驗親,本王奉陪到底就是了!」

杜皇後眉頭緊皺,滿眼不悅。

暗道這睿王真是……太不要臉了,誇自己君子就罷了,還偏罵她小人之心!

不過,杜皇後素來知道孰輕孰重,氣了一會兒,便含笑道:「睿王殿下願意體諒陛下同本宮的苦心,實在太好了,那本宮這就讓人將水端過來,再驗一次吧。」

杜皇後招了下手,底下一個手腳敏捷的嬤嬤便立馬准備下去端水了。

「慢著。」睿王慢悠悠的開了口,「本王的寶貝女兒金枝玉葉,別說打她,本王就連生氣那都是對自己生氣,罵人也是罵自個兒。

可她到了你們南齊呢,出血這都是出第二次了,皇上皇後……若是這滴血驗親,證明了她是本王的親生女兒,不是什么顧家的女兒,西戎的探子。

那本王——就要求你們兩個親自給本王的女兒道歉。張祥也要交給本王在這兒親自審問。看看他哪兒來的雄心豹子膽敢污蔑本王的女兒!」

景仁帝同杜皇後一聽,兩人俱是滿目陰沉,心里一萬個不情願。

鎮國公顧懷曾的女兒,他們弄死她都還來不及,還道歉!這不是丟人丟面嗎?!

「怎么?不樂意?」睿王冷笑,「呵呵,正好——本王也不樂意。

本王的女兒上次已經滴了三滴血,其實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既然皇上皇後都默認了笙笙是本王女兒的事實……」

「睿王何必這么著急呢?」杜皇後同景仁帝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含笑上前道:「她身份特殊,如今又牽扯到我們南齊通敵叛國,意圖造反的大事兒上。

這么快便下定結論,實在不妥。睿王的提議,陛下和本宮允了。還望睿王也要答應下來。

——若她並非你的親生女兒,確實是顧明遠的女兒,確實是冒充了你們西戎的郡主,還確實同庄親王有造反之嫌……那便將她交由陛下和本宮來處置,如何呀?」

杜皇後眼眸微沉的看了眼一眼顧寶笙,又笑著看向睿王,等著他的回答。

睿王不想答應,他護著自己的女兒,天經地義,可不是讓這群人想方設法當成籌碼來算計的。

可不等他開口拒絕,顧寶笙便聲音清潤的笑道:「好啊。身正不怕影子斜,笙笙原本問心無愧,何必怕再驗呢?爹爹……您就答應下來吧。」

少女眉眼彎彎的看向睿王,看得睿王心都化了,一臉慈愛又心疼。

「……好。笙笙你說什么爹爹都答應。」

頭一轉,便面容冰冷道:「本王答應了皇上皇後的要求,那皇上皇後一會兒輸了,可不能食言而肥啊……若是不道歉,不讓本王審張祥,那本王便是與南齊為敵作戰,也在所不惜!」

「這是自然。」景仁帝同杜皇後溫聲答應下來。

底下的宮人還有南齊臣子薛御史、順天府尹平淵等人一塊跟了過去取水,同去的,還有西戎使臣胡多問。

待取回清水,西戎、南齊的太醫又同時驗了那水並無葯物摻雜其中之後。

顧明遠和睿王、顧寶笙三人這才同時坐在那兩碗水旁的蒲團之上,開始准備滴血。

顧明遠跪在睿王旁邊,身子有些發抖,但眼底是藏不住的妒忌與怨恨。

睿王此人,他是知道的。

當年姜徳音去廟里祈福,路上下大雨的時候,還碰到了這人。

他現在,真是懷疑顧琤同顧寶笙都不是他親生,是姜徳音跟這個睿王生的雜種了。

不過……顧明遠眯了眯,心中又有些暢快,很快,等他這針一扎下去,顧寶笙再不願意,也還是他顧家的女兒。

睿王再想跟親生女兒相認,也不得不灰溜溜的滾回西戎去。

顧明遠正要捏著那銀針扎下去的時候,對面的少女卻突然道:「顧大人所用的這根銀針怕是不妥啊。」

「有何不妥啊?」杜皇後含笑道:「不就是滴血驗親用的銀針嗎,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的?你們三人用的可都是一樣的銀針啊。」

絕色少女臉上笑意柔和,看著顧明遠身旁的小太監道:「皇後娘娘這話說得不對。

既然滴血驗親,便該鄭重其事才好。水至清,無雜物,自不必多說。可北堂笙瞧著,給顧大人用的這顆銀針,上面有些許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