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章 從未愛過你VS林家被抄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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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細微,霧氣朦朧,年輕男子著銀白綉竹節紋長袍站在一把水墨荷花的油紙傘下,面容俊朗,身材高大,眉宇之間英氣勃發,周身上下貴氣凜然。

與先前夏侯宸的綺麗魅惑渾然不同,顧延琛恢復的這張臉,一望,便讓人不覺心生好感,仿佛干凈平坦的宣紙上描繪的一株挺拔的墨竹,雅人深致。

林青晚抬頭那一瞬,眼中便滿是期待,甚至,不等顧延琛往前走幾步,她便主動想與他同撐一把油紙傘。

「延琛……」林青晚一面捂嘴委屈的哭,一面往顧延琛的傘下走,想與顧延琛好生告一番狀。

但,不等她走近,顧延琛直接腳尖一點,掠過花草,飛過她身旁,立定在亭中少女的身旁,大手將那少女雪白精致如玉雕的手托在了手中細細查看。

「手疼不疼?」年輕男子從後貼著那少女,讓她靠在懷抱之中,目露焦急之色,手上托著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頭上無傘,日光漸漸從烏雲雨水中透出來,可那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光,照在林青晚眼中,卻刺眼至極。

幾乎在那一大一小兩只手相觸的一瞬,她眼中的怒火與猩紅,不甘與委屈立馬毫不掩蓋的噴涌了出來。

顧延琛——他怎么能不管自己,去抱別的女人呢?!

「延琛!」林青晚捂著嘴,含淚質問道:「延琛,我是青晚啊,你不記得青晚了嗎?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們有過那么多年的婚事啊,延琛!」

顧延琛不予理會,只讓下人打了一銅盆溫熱的清水來,親自給北堂離洗了洗手,又敷了一層玫瑰香膏。

林青晚見他不應不答,眼中只有那亭中的少女一個人,對自己這個人,對自己說的話,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她的手一下子就攥緊起來。

「延琛……你是還在怪我母親當年非要讓我解除與你的婚事嫁給苟家嗎?」林青晚好不可憐的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嘴哽咽道:「當年……當年我母親也是迫於無奈啊。

若是我不嫁到苟家,我們林家在朝中就沒有人幫忙,我的外祖父和舅舅,可就完了。你是知道我舅舅愛賭錢的,若非苟家出錢幫忙,我們林家,是真的沒辦法……我……」

林青晚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低頭捂臉低聲傷心的哭了起來。

在顧延琛面前,她一貫的形象,便是知書達理,高貴典雅的詩書世家之女。

她是從不屑在顧延琛面前裝委屈柔弱的,所以顧延琛也對她有兩分贊賞敬意。

如今,她都委屈的落淚訴苦,告訴顧延琛,當初的確是情非得已,險些活不下去了。

不論顧延琛對當時林家的做法有多不滿意,對她有多埋怨,那也該理解她的不是嗎?

她能來公主府一趟不容易,想一次就抓住顧延琛的心,讓他心軟回頭更是不容易。

林青晚低頭看到青石板縫隙中清澈的積水,還有旁邊兒的幾盆雪白的馬蹄蓮,狠了狠心,像是被這秋風秋雨淋得體力不支一般,她身子一晃,便朝旁倒下去。

沒有讓林青晚失望,花盆碎在地上,泥土傾倒而出,她的手掌按住一塊碎片,掌心便染紅一片。

「延琛……」林青晚低聲啜泣著,趴在地上站不起來,委屈又柔弱。

亭內,北堂離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顧延琛,沒瞧見這位林姑娘故意打碎花盆,想弄傷自己,讓你去扶她嗎?

人家好不容易才摔倒,才讓手流血的,你不過去,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番苦心嗎?」

趴在地上的林青晚手一僵,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刻意做這事兒是一回事,但被人當面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呀。

要是……顧延琛不肯信她怎么辦?

林青晚狠了狠心,便故意想撐著那塊碎瓷片站起來,「郡主誤會了,青晚並沒有這樣……啊!」

傷口更大,血水流得愈發多了。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輕輕的走過來。

林青晚低頭瞥到那一方官靴,心中暗喜,她含淚抬頭,伸手哽咽道:「延琛謝謝你……我……」

「你說夠了沒有?」

顧延琛牽著北堂離過來,看她的眼神涼薄如冰。

林青晚臉色難看道:「延琛……你這是什么意思?被郡主打的人是我啊!你從前……

延琛,我願意為了從前的事給你道歉,你是大丈夫,難道還要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不肯原諒我嗎?難道你真的要拋下我不管,娶這位端陽郡主嗎?

我……我已經知道錯了啊!」

他從前不是那么心軟,又肯負責的好男人嗎?為什么這次……

林青晚想不通,一雙眼飽含深情,熱淚盈盈的看著顧延琛。

「林青晚。」顧延琛緩緩開口了,眼底殺機盡顯,「你比不上她。」

所以,「你根本沒資格與她相提並論。」

林青晚眸中立馬閃過一抹憤怒。

她比不上端陽郡主?顧延琛是瞎子嗎?

這端陽郡主戴著面紗,定然是丑陋無比,喜歡打人,必定是脾氣暴躁,哪里比得上她半分?

她剛想出口,卻見面前那少女豁然將面紗摘了下來。

黛色秋波眉,嫵媚桃花眼,肌膚白里透紅,水嫩清透,瀲灧明媚如三春嬌不可言,艷麗不可方物的初綻桃花。

這般傾城容色,嫵媚嬌美卻不顯俗氣輕佻,反流露出一種大氣端方的美。

林青晚的手開始慢慢攥緊。

北堂離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等林青晚再開口說那些惡心人的話,北堂離頭一點,方才那盆給她洗手用的水便端到了林青晚的面前。

林青晚被面前的丫鬟一擋,下意識低頭一看,自己那張嫉妒的扭曲憤恨的嘴臉便立馬印在了自己眼中。

凹陷的眼眶,凌亂的頭發,豁口的牙齒,瘦削的臉頰,仿佛一個窮苦邋遢的老嫗一般,老態盡顯,丑陋不堪。

若非這盆水明明白白的擺在了她面前,林青晚簡直認不出這盆水映出來的人是自己了。

兩相比較,她竟是半分比不上這端陽郡主的容貌!

「我……」她看了一眼,飛快收回目光,手捂著自己的臉,搖頭道:「延琛,不是這樣的……是郡主她打我,她……」讓我變成這樣的啊!

「你不必再裝了。」顧延琛淡淡開了口,「你從顧家竊取了多少機密,你從顧家帶走了多少財寶,我都知道。

至於林家是怎么幫著景仁帝,連同苟家誣陷鎮國公府的,我也一清二楚。」

林青晚猛地抬頭,嘴唇發抖道:「延琛……你不會怪我的吧……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其實……」

「我從未愛過你。」顧延琛十分平津道:「正如你同我做戲,想扳倒顧家一樣,我也是同你在做戲,只想拿到林家的把柄。」

只可惜,站在景仁帝那頭的人太多,顧崔兩家勢單力薄,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我……我不信。」林青晚激動起來,「你送了我那么多珠寶首飾,一年四季衣料不斷,每逢七夕節都會在我閨房院牆上與我念情詩,你怎么可能心里沒有我呢?

是不是因為她?」

林青晚指著北堂離,含淚質問道:「是不是因為她跟你說了我什么不好的話,延琛你相信了她,所以要說這些話來傷害我?

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的,明明你心里也只有我一個的,你怎么忍心啊!」

北堂離翻了個白眼,顧延琛怕她生氣,立馬招來個身形高大,與他年紀模樣有六分相似的男子。

「主子!」

男子開了口。

這熟悉的聲音……趴在地上的林青晚一下子就愣了。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車遙遙,馬憧憧。君游東山東復東,安能奮飛逐西風。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

……

男子念了幾首詩,抑揚頓挫,情意綿綿,與當初坐在她牆頭那人給她念的聲音——一模一樣。

若是單看背影,與面容的輪廓,月色之下,的確是難以辨別給她念詩的到底是顧延琛,還是面前這個與顧延琛相似的男子。

林青晚不願意相信,心中不住的說服自己,顧延琛是在騙她,可這些句子,背得這樣滾瓜爛熟,一字不錯,聲調全然相似。

說是不信,心里卻不安極了。

「這……」林青晚面上一陣驚慌,「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能這樣騙我呢!」

顧延琛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去找別的男人給她念情詩呢!

「哎,你這話可說的不對啊。」北堂離開始護起夫君來,「要說欺騙,你當初怎么想方設法的未婚失身,怎么費盡心機的想陷害延琛,綁住他,跟顧府定親的,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

明明是你先不擇手段,不要臉面要來騙阿琛,要來做奸細害鎮國公府的的,怎么現在還要惡人先告狀,說阿琛不對啊?

你再這么著不要臉,亂說話,小心我打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