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的燭龍化身不過十數米，而馬行空的極道之龍化身則是長達數十里，其中差距千倍，所以這燭龍一口咬下，雖然看似效果恐怖，但對於極道之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就相當於人類手被小刀割破了油皮，剛剛滲出點血來的程度。

「生命回歸！」

雖然被咬掉一大塊血肉精華，但馬行空化身的極道之龍眼眸之中卻流露出了一絲戲謔之色，這點傷勢，他隨便找一頭二階巔峰的異獸汲血就可以彌補回來，而且拓邪戰袍里邊的庫存極多，根本不怕，但對方這次的攻擊卻是讓其處於了類似剛剛自己施展裂空之後的僵直狀態，正是反擊的極秒時刻。

唰！

極道之龍瞬間消失，馬行空的本體出現在了燭龍雙眸的上方，一桿散發著凌冽氣息，重達萬斤的長槍直接扎了下來。

「裂空！」

馬行空畢竟是剛剛突破到咫尺天涯的第二步境界，能夠帶著自己身體穿梭空間已經算是悟性絕頂妖孽之人了，想要在一天之內領悟到將龐大化身也帶著穿梭空間的能力，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沒有這個能耐，所以他才回歸了人類的本源狀態。

他從極大到極小，不過是眨眼之間罷了，但山主卻把握到了這個瞬間，再次發動慧心玄天斬斷氣機鎖定，借助空間節點跳躍開來。

一道漆黑到可以吞沒一切的空間裂縫幾乎是擦著山主的身體劃過，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對於馬行空和山主這種高手來說，打的中就是死，打不中，那自己就得遭殃。

下一刻，山主故技重施，化作一條猙獰的燭龍朝著馬行空的死角發揮了攻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穿了山主想要打持久戰的意圖，馬行空心中的傲氣和狠戾也被激發了起來。

「你現在都已經一千多歲，行將就木，如果在持久力方面比不過你，那根本不用你出手，我就用緋魘把自己捅死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馬行空心里卻也明白，對方雖然須發皆白，但面部身體看起來卻白嫩如同雞蛋一般，看上去是一副少年模樣，明顯是有一種維持生機的逆天秘法，恐怕山主無論是身體爆發力還是持久力都是時刻處在壯年的巔峰階段。

還是那句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修行之人的面皮大過天際，既然已經是無法逆轉遏制的生死之戰，那就要把你徹底打服打死，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靈上，都要將你征服！

這就是馬行空的道，至強之道。

化龍破解燭龍滅世一擊，再度用裂空轟擊，再度化龍……

兩人之間的相互對轟，仿佛陷入了無止境的循環之中，看上去雖然馬行空每一次都要被撕扯下一塊血肉來，但事實上，這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問題，而且還可以幫他刺激身體，用以吸收煉化千萬空間晶壁里邊所蘊含的絕世葯力。

地球上的中世紀，就有放血療法，一般人突然接到一個令人激動興奮或者絕望的情報之後，他的身體太過亢奮，心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迸出大量的血液，讓身體支撐不住，這個時候，就需要適當的放血來讓身體保持平衡以免暴斃而亡了。

馬行空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蘊含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晶壁，強橫無比，他化身極道之龍以後，雖然身體細胞分散，讓防御力大減，會被燭龍輕易撕裂身軀，但是區區百斤血肉精華，對於化身之後的他來說，簡直就像普通人放了一絲血一樣，根本沒有半點妨礙，反倒可以刺激他的新陳代謝，幫助他煉化體內蘊含的恐怖葯力。

撕拉……

又是一口淋漓的血肉。

玄天山主眼中滿是嗜血猙獰和陰謀得逞的笑意，他以為自己利用了馬行空的酷烈血勇，讓對方陷入了持久戰的怪圈，想要用這種方法將馬行空磨死，但卻不知，馬行空也正是在利用他這個難得一見的高手來刺激自己吸收煉化葯力，試圖繼續增長修為。

每被撕下一口血肉，馬行空周身億萬空間晶壁就會釋放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能量和葯力，它們漸漸地匯聚在一起，便成了滔天洪流，洪流穿越過丹田的元嬰，被那元嬰小人吸入腹中空間，然後又渡出了精純無比的玄黃色祖龍力。

兩人雖說打的是持久戰，但只要有一人心神稍微松動半分，就會遭到對方致命性的打擊，從而徹底的身死道消。

但兩人都是身經百戰、心智堅硬圓滿之輩，半日的持久戰斗過去了，卻一個個都精准的如同機器般，沒有半點差錯。

就這樣，在山主又一次的「無私奉獻」之下，馬行空的修為在瘋漲著，他對於空間之道的領悟越發地深厚了起來，對縮地成寸、咫尺天涯的第二步大能手段使用也越發的純熟了起來。

極道之龍和燭龍化身交戰，溢出無數金色和暗金色的流火，給整座玄天山乃至亞乾大陸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