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狠狠『揉』了『揉』臉，沈雲突然一把楸住肖恩的衣領，雙眼死死的盯著肖恩道：「為什么？為什么要幫助暗天使？！為什么要和藍水作對？！為什么我們不能一直並肩作戰下去？！！」

三個為什么，肖恩一個都沒有回答，他只是注視著沈雲的眼睛淡淡道：「宿命！」

「狗屁的宿命！」沈雲破口大罵：「什么宿命不宿命的，這么狗血的東西你都信？！你特么是不是三流電視劇看多了！」

「我信！」

「……」

肖恩這么說，沈雲想罵都罵不出口了。肖恩見沈雲不說話了，就開口把自己和暗天使的關系詳細說了一遍。包括休斯侯爵的潛伏和野心都沒有保留，就這么兩個字三個字的憋，沈雲和維爾拉費了好大勁才理清楚當中的故事。

「還真特么是宿命……」沈雲有些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只覺現在胸中悶著一團郁氣，不說兩句粗話憋得難受。扭頭看了肖恩一眼，沈雲問道：「那你還把這些告訴我？你要知道，你一告訴我我肯定回頭就告訴芊芊他爹！」

「如此，甚好！」肖恩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理所當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雲皺起了眉頭，饒是他和肖恩接觸不淺，也搞不明白這個冰塊現在究竟在想什么。

「……」肖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我必須，支持，父親！無論，勝敗！」

沈雲明白了！

他知道了肖恩的選擇，也理解了他心中的無奈。作為一個暗天使後裔，作為一個父親的兒子，他沒有理由背叛自己的宿命、沒有理由違背自己父親的願望。但是，作為一個從小成長於安達魯斯、生長於藍水的生命，他又打心底里不願意看見大陸被奴役，自己的老師、朋友、同學全都變成暗天使的奴仆。

進步得，退不得！肖恩用告訴自己實情的方式結束了自己身為藍水人的過去，接下來，他就會作為一個暗天使的後裔，為了自己的宿命而活著！接下來，他就會為了自己父親的理想而努力戰斗，直至戰死……

真的是這樣么？

不論是沈雲還是維爾拉都清楚，說出實情的肖恩其實已經構成了「背叛」。只要沈雲回去將此事告訴御千軍，不管以後安達魯斯是否能打得過暗天使，但至少現在休斯侯爵想要侵蝕藍水是絕不可能了。而計劃失敗的後裔是否還會受到暗天使重用誰都不知道，或者說，肖恩就是在自我放逐的同時，選擇了一條沒有結果的自毀之路……

沈雲煩躁的來回踱步，小貓女眼含憂慮的看著他。沈雲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和肖恩站在徹底對立的一面。從此以後，他會擊殺墮天使黑暗生物，而肖恩也會出手攻擊藍水士兵和大陸其他生物，即便他們兩人各自都不會攻擊對方，卻也在不可能並肩站在一起了。

良久，沈雲終於停了下來。

「我必須去說……」

「我明白！」

沈雲剛才一直在想能夠悄悄化解此事的方法，但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沒用。這件事已經不是沈雲和肖恩能解決的。問題的關鍵在於休斯侯爵身上，只要他不願意放棄任務，沈雲就必然不可能看著他繼續行動下去。如果說自己等上一天，明天魔力恢復後直接去前線把休斯侯爵殺死……

想到休斯侯爵身旁應該沒有能抵擋13階的人物，沈雲怦然心動。但看了看表情木然的肖恩，他又搖了搖頭。以他對肖恩的了解，如果自己對他父親出手，肖恩或許不會反擊，但他肯定會直接用身體去擋。

而且，現在畢竟只是和肖恩的私下交流，真到了前線殺了休斯侯爵後沈雲該對那些士兵和戰職者怎么說？難道說「我們的元帥其實是黑暗生物，我得到了消息就把他殺了，你們快來感激我吧」這樣么？

會被通緝的吧……一定會的吧……！！

沈雲不知道這種話有誰會信，但他知道肖恩肯定不會站出來作證……

這種事，果然還是需要官方出面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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