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問題么？」王虎疑惑的問道，低頭看看褲門緊閉，難道是臉上還有沒有擦干血漬和可可粉？

手槍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就連一向平靜溫和的斯蘭都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頭兒，你的胸口……哈哈……卡奧家族……」

卡特琳娜冷冷一撇，立即嚇的手槍憋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起來。不過就算咳的驚天動地也無法止住笑聲。

平民出身的斯蘭本來就對貴族沒有什么好感，他早就打算從黑石深淵出去後，第一時間要求降級調防到斯維因的麾下，於是迎著卡特琳娜的冷冽的眼神，捂著肚子邊笑邊說，「大人，你確定胸口上是卡奧家族的徽記？怎么看也像是小孩子的塗鴉！」

王虎低頭一看，赤/裸的胸膛上血跡未干，但那些橫七豎八的刀痕怎么看也不想雷霆之錘的樣子，反而像是隨手亂畫一般。

「我曰！卡特琳娜小姐，冊封騎士這么……光榮而神聖的事情……怎么……能……如此兒戲……」

他老臉漲的通紅，心里頓時一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萬馬奔騰的將他脆弱的心靈蹂躪。他媽/的這以後怎么出門見人！

卡特琳娜被王虎質問的臉色一紅，自從五歲之後她就沒有動過畫筆。在諾克薩斯是個人都知道她最討厭的東西是什么。

縫衣針，畫筆……貴族小姐賴以生存的東西被卡特琳娜視為蛇蠍，要不是卡奧家族還有卡西奧佩婭撐場面，早就在城邦上層社會名譽掃地。

「本大小姐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滿意的話你可以向最高委員會和最高統帥部申訴，只要通過冊封騎士就可以跟家族脫離從屬關系。作為卡奧家族的繼承人，我好心提醒你，如果家族沒有拋棄為之效命的騎士，任何合法或非法脫離家族的行為將會被城邦貴族視為背叛！」

卡特琳娜又補充道，「不管貴族之間是否敵對，這個觀點是一致的！在諾克薩斯跟貴族做對就是跟軍隊做對，跟軍隊過不去就是跟整個城邦過不去！」

這番毫不講理的話說完，卡特琳娜越過臉色黑的如同鍋底般的王虎，下巴揚起直接朝前走去。

王虎額頭布滿黑線，踢腳對著手槍和斯蘭虛踢一腳，粗聲粗氣的說道，「再笑就敲掉你們的牙齒！」

這兩人當然知道這是玩笑話，不過還是竭力止住爆笑，捂著肚子一溜煙跟著卡特琳娜走了過去。

一行人走了十幾分鍾，通道逐漸變得寬大起來，地面上鋪就的翡翠台階開始出現大量的裂痕，不少地方破碎成大量的塊狀。這些珍貴的寶石被人好不憐惜的砸的粉碎，兩側牆壁上的刀劍摩擦的痕跡更加密集。

密密麻麻的好像連綿不絕的蛛網，地面上散落的骸骨也越來越多，每個人死狀都極為凄慘。

頭顱和肢體散亂的到處都是，每一具骸骨都不是完好的。層層疊疊足有好幾層，一腳踩上去，早已脆化的骨骼立刻發出「卡擦」的爆響。生銹的刀劍，斷裂的魔杖隨處可見。這些骸骨身上穿著的盔甲布滿了裂痕和鐵銹，上面干涸的血跡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在昏暗的光線里熠熠生輝。

他們的服飾也各色各樣，不僅有蠻族常見的未經硝制的皮裙，也有做工精美的絲綢制品。經過時間的侵蝕，這些衣服稍微一碰就化作了飛灰。

等到王虎一行人從通道里走出來，從遠處傳來的嘩嘩流水聲和人聲鼎沸的聲音讓所有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正當手槍准備走上去打招呼的時候，卻被斯蘭一把拉住。後者臉色驚恐的說道，「千萬不要過去，河畔那群人根本就不是人！」

卡特琳娜面色一寒，冷聲問道，「不是人的人，你在胡說什么！」不管這個少女刺殺的手段是如何的酷烈，對敵人是如何的狠辣。從本質上說她骨子里還是個女人，對亡靈什么的天生就感到害怕和恐懼！

「他們早就死了，我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只有大量躁動的火元素凝聚在他們體內。這些火元素極為不穩定，根本沒有溫暖的觸感，反而帶著毀滅和憎恨。你看他們的身體僵硬而毫無生氣，行走坐卧是沿著固定的套路。就好像……好像……被重復了上百次的舞台劇，每個演員都在重復著同一個動作。我看到最旁邊的那個家伙已經端著空酒杯，裝作喝酒的樣子頻頻仰頭好幾次！」

斯蘭指著那群人說道，青灰色的臉色讓他看上去格外虛弱，「他們難道是傳說中的食死徒？」

133章：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