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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進行時。

從肖士家的小區,到城郊的白市驛廠區,哪怕是走最近的路,整個車隊差不多也需要40到45分鍾左右。而這樣的時間對周陽而言,卻是可以延長到6、7個小時。

而哪怕就是6、7小時,對於沒有一點實戰經驗的周陽來說,這即將上演的開顱手術未免也太過倉猝了些。

學習,學習。

操練,操練。

演習,演習。

在這6、7小時的時間里,周陽先是在大腦中走馬觀花的溫習了一下曾經所閱覽的諸多醫學教材,然後又在『空間雲圖』中搜索了一些顱腔分布的三維示意圖,接著再看了一遍剛從胡醫生那里拿到的《晚期腦瘤臨床手術教程》……

接下來,就是實踐出真知。

周陽將動物們的腦花、腦核作為假想腫瘤體,從牛、豬、羊的大型動物開始,依次向兔、雞、鴨甚至是水立方的魚、蝦、龜、鱉們做為實驗體,開始精細入微的開刀實驗。

對於這些用作試驗的大小動物們,周陽壓根就不需要麻醉劑,而是直接雙眸電擊,這便將這些實驗體暫時暈厥。然後在手術過程中,根據它們組織細胞的活躍程度,不斷補充適宜的電流,讓它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前面牛、豬、羊的實驗,還算得上成功。

畢竟它們的牛頭、豬頭、羊頭都有足夠大,周陽只需按部就班。就能在的無敵雙眸如激光掃描器一般的精准注視下,在手隨心動。刀隨手舞的精確操作中,完成既定實驗任務。

但再往明顯小了不少的兔頭來講,這個難度未免就提升了許多。周陽在實驗中稍稍一個不留神,就極有可能傷及旁邊的腦垂體、腦軟體組織,從而讓自己太多的努力都歸功於徒勞。

再到更小一級的雞頭、鴨頭、以及龍蝦、閘蟹、龜鱉之時,周陽額上的汗水開始涔涔而下,開始感覺雙手間有些力不從心了。

沒有錯,周陽的雙眼。可以看得很清很晰,甚至在意念刻意的指令作用下,可以將局放得很大很大。但是周陽的手,畢竟是一雙糙老爺們的手,隨著電能與空間的雙重升級,表現在上面的增幅更多的是力量,而不是細節提升。

手是實干。眼是精准。

雖然周陽的手比正常人要靈活、熟稔了幾十倍不止,但是和雙眼眼神的精准度比起來,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最主要的還有,各式各樣的大小手術刀,畢竟不是周陽體內的一部分。要將它們在顯微放大鏡下運用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分毫不差。實在是讓人大傷腦筋。

「要是自己的的雙手,能像自己的眼睛那樣細致入微到微米級別的辨別量,就再好不過了……」周陽雙目清晰無比地注視著烏龜腦袋內腔的各種精細軟組織,但手中猶如綉花針般細小的手術刀卻是無從下手,一個人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等等。周陽腦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既然自己眼神上的分辨力如此牛逼,那為什么不直接用眼神來試試細微至微米的微創手術呢?

經過電能與空間的雙重升級。周陽所能操制電壓的范圍值,從最開始之前的0.1伏到100伏,變成了現在的0.001伏到10000伏之間。而根據受電物質的電阻不同,與之相關聯的電流范圍值,也盡在周陽雙眼的掌握之中……

電流電壓強至最強,在宏觀上可以直接電擊死幾十上百頭健碩的牛,讓一大坨鋼鐵瞬間融化成滾燙的鐵水,還可以擊穿一根三人合抱粗的木頭,並讓其須臾間升騰起流火。

電流電壓弱至最弱,又微觀上可以同化人體的生物電,影響對方的情緒、思維、腦電波;可以電擊死一只吸血的蚊子,但被叮咬的人畜卻渾然不覺;還可以悄無聲息地融化掉對方身上的一根毫毛,一縷線頭……

既然自己的雙眼已經達到如此恐怖而又靈活的實力,那為什么取代雙手,在微觀細末的尾梢細節上試一試?有了這個想法,周陽在接下來的實踐演習之中,開始了真正意義的手眼並用。

大面積的癌變淋巴、胰腺、軟體組織,直接用雙手就可以搞定。而且那些細微至極,隱藏、依附在小小角落,唯有在顯微鏡下才看得見的小小癌變細胞,周陽則是以雙手上的手術器材做輔助,直接利用雙眼微電電擊、電融之法,將這微細級別的癌變細胞,給直接局部融化蒸發掉,從而不影響到與之相聯的各種神經末梢……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畢竟留給周陽實驗准備的時間,實在是太倉促短暫了。而且雖然周陽從牛、豬、羊、雞、鴨、兔、魚、蝦、鱉、龜這些動物上面收獲了不少經驗,在『手術』縫合之後,在電擊麻醉失效之後,它們全都無一因為開顱手術而死亡。但人之所以是人,位居萬物靈性之首,就在於其大腦比普通動物們要精細、繁密、不可思議許多倍。其它估且先不說,光是人頭蓋骨之是堅硬,開顱程序之復雜,也非這些動物們可比擬……

是而哪怕在這空間里的6、7小時中,周陽已然攻克了幾個技術性難題,但從來沒對真人做過任何手術的他,心里還是沒有什么底。

好在,通過手機三維附屬屏上『望遠鏡』的功能,周陽看到他所乘坐的這輛中巴車已經到了白市驛鎮,眼看著就駛向那片專屬於自己的廠區。廠區里面積累了整整一個大白天的綠色資源,足以讓他再升上一大級,那么在此之後做手術,肖士手術成功的概率應該至少也能提升好幾個百分點。

對於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周陽短時間內所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接下來肖士能否通過手術絕地反擊,成功生還,所憑借就不僅僅是周陽一個人的努力,還有太多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了。

掐准時間出去之前,周陽叫醒了因為『超級蘋果羹』的葯效,睡了差不多十個小時的小翠,讓她一邊看著平板電腦上視頻重植新一天的記憶,一邊告訴她一些今天所要做的重要事情。

在接下來決定肖士生死的手術中。小翠,是周陽這里唯一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