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師父,徒兒並不想報仇(二十二)(2 / 2)

陳葯師收斂了神色,笑道:「趙長老多慮了,師侄的身體非但無礙,而且更甚往昔,我看師侄已經元嬰後期了吧,這么快的境界飛升速度在下目前還只見過師侄一人。」

趙一仙聞言很是高興:「如此甚好。」

陳葯師:「如果無事的話,在下就告辭了。」

「慢走。」

陳葯師走後,師徒倆在洞府里各自調息,晚上趙一仙拿出之前在秘境帶出來的那個木盒,要讓陳文耀吃了里面的丹葯,好早日突破。趙一仙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自己在秘境里搶了倆人一同遇到的機緣,心里一直過意不去,現在陳文耀已經到了元嬰後期,正是盒子里的丹葯發揮最大功效的時機。

其實趙一仙對葯師的說法還是有些猶疑,既然身體無虞,臉色一直不見紅是什么鬼?但是陳葯師是麒雲派最好的葯師,若是連他都看不出來又會是什么原因?趙一仙不願意去想這些,只是想著先讓陳文耀達到化神期,也許那個時候臉色自然就好了呢,再不行,他還可以跟清遠一起出去,修仙界這么大,總會有辦法的。

陳文耀整天一直在想那個葯師的事,他早上的那個神色肯定已經看出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陳文耀不得不聯想,陳葯師作為一個長年在麒雲派普通葯師,怎么可能會知道魔道的聖物呢?除非……

除非他本來就與魔道有關系!

「師父,我覺得陳葯師有問題!」陳文耀正色道,「師父有沒有想過你是怎么中的毒?」

趙一仙道:「我在岐無捕捉賒獸的時候,曾被魔道的人偷襲過,回來後傷勢發作,便是你帶我去找的掌門師兄,最後是陳葯師為我救治的。我一直以為是在岐無山中的毒,依你的意思,是陳葯師?」趙一仙略一推想就猜到了陳文耀想說什么。

「我也只是猜想,我記得聽師父說過陳葯師原先不是麒雲派的人?」

「不錯,」趙一仙道,「那個時候我還年少,陳葯師還只是一介散修,當年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祖收了很多散修入門派,陳葯師也在其中,雖然他的修為一直停留在金丹期,但是他在煉葯治病一事上十分有天賦,所以這幾百年來,麒雲派上下都很尊重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陳文耀不太確定地道,「陳葯師有沒有可能是魔道派過來的卧底?」

「應當不是,如果他想要做手腳的話,這么多年來有多少下手的機會,為什么都一直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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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葯師回到洞府,在洞口下了最強的禁制,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哆嗦著虛無空間拿出了一枚戒指,戒指通體泛著寶藍色的幽光,他輕輕地拭了拭戒指的表面,一個圓形的光幕出現在了眼前,光幕里端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睜開眼睛,眼神里精光畢現,僅僅透過光幕,都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

「你躲了這么久,終於想通了?」

陳葯師吸了口氣:「不!我今生都不會再回去了。師父,對不起。」

老者嗤笑了一聲:「哼!你就跟那些正道修士一樣,假仁假義!你別忘了,有多少人曾經死在你的手上。」

「師父!」陳葯師躲閃著他的眼光,不去看他,「我今天不是來與你說這個的!」

「哦?那是什么能夠讓我消失了幾百年的徒弟不惜暴露所藏處所也要來找我?」老者饒有興味地問道。

「聽聞魔道又出了一位魔君,這位魔君身上流著正統的魔血,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元嬰後期,還能抵御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陳葯師侃侃而道。

「你怎么知道!你在麒雲山!!!」老者馬上反應過來,笑道,「看來你已經見過他了。」

「師父可知道,你們引以為豪的未來魔君為什么會突然加入魔道?您可知道他加入魔道是假,為了救人卻是真!」陳葯師便把自己給趙一仙下毒一事說了出來,且道這世上只有魔宮里他唯一留下的葯房里才會有解葯,如今趙一仙毒已解,還是趙清遠回來之後解的,可見趙清遠加入魔道的確是別有用心。

「他可知喝了火樹之血會有什么後果?」陳葯師還是問道。

「自然是知道!我們魔道做事從來不遮遮掩掩。看你心里還念著魔道,我便先不抓你回來了,你自己好自為之。」老者冷哼一聲便消失在了光幕里。

陳葯師對著黯淡下去的戒指苦笑,不過是為了試一試平生得意之作的葯效,沒想到牽扯出了這么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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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趙一仙被掌門叫去商量事宜,陳文耀一人無聊,便准備去找桑葚師兄喝酒,半路中收到一只紙鶴,卻是嶼君的信,在信中嶼君命令他三天之內刺殺麒雲派掌門,魔軍會在山下接應,到時候內外聯手,將麒雲派徹底滅了。

陳文耀冷笑一聲,正准備把信撕了,想了一想,還是折返去了掌門哪兒,將這封信交了上去。

趙玉符看後,大怒,隨手把信遞給了趙一仙,趙一仙卻看向站在下首的陳文耀道:「嶼君為什么會給你寫信?還命你刺殺掌門師兄!前段時間你到底都去了哪里?!!老實交代!!!」

掌門見勢勸阻道:「師弟,你先不要生氣,你且聽清遠如何辯駁。」

陳文耀知道師父一直以來十分痛恨魔道,但是被他懷疑心里還是止不住地難受,他默默地道:「我只是假意加入魔道,現在我回來了,嶼君命我做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趙清遠,你知道為師最痛恨什么嗎?為師最痛恨的就是魔道,即使是假的也不行!!!」趙一仙說完這句話拂袖而去。

卻是掌門問道:「清遠,魔道一慣狡詐,他們可曾對你做了什么?」

陳文耀搖了搖頭:「只因弟子身上流著魔道的血,他們並不曾懷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