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鷹飛漢末 第二十八章 小試鋒芒(1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3433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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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雅致的酒肆內,賈詡和程昱二人正襟危坐,棗祗卻是食不下咽,坐立不安,三人一齊無奈的瞧著南鷹下箸如飛,風卷殘雲般掃盪著案上的酒肉,口中還不時發出贊嘆之聲。

馬蹄聲由遠而近,不多時,高風奔入酒肆,在南鷹耳邊細語良久。

但見南鷹嘴角一圈笑紋漸漸擴散開來,突然猛的一拍案幾道:「好!眾位,我們再探糧庫!」

棗祗訝然道:「還探?剛剛不是才……」

忽覺衣袖被人一扯,扭頭卻見程昱容光煥發,雙眼放光的瞧向南鷹。

不多時,眾人已經立於縣庫內左側的錢庫前,南鷹揮身命高風提來數大桶水,澆於錢庫地上,然後細細察看。

半晌,南鷹搖了搖頭,又當先向右側的糧庫行去。

眾人雖然雲里霧中,但見南鷹神情肅穆,誰也不敢插言,只有亦步亦趨。

南鷹又命人將水澆於糧庫地面,又過一會,突然縱聲長笑。

棗祗喜道:「先生如何?可是有眉目了?」

南鷹反問道:「縣尉大人,你現在手中有多少人手?」

棗祗想了想道:「立刻能調動的有三十多人吧!如果給我半ri時間,當可調得百人!」

南鷹斷然道:「不用,你立即召集這三十多人,交由高風指揮,務必遵從號令,違令者嚴懲不貸!」

棗祗辦事卻是雷厲風行,也不多問,立即奔到門口發號施令。

南鷹將高風喚到身前,在耳邊小聲吩咐了一陣,微笑道:「可都明白了?」

高風眼中發亮,朗聲道:「請長官放心!」

南鷹手一揮道:「你領5名兄弟,再帶縣尉大人的手下,依計行事!」

棗祗見高風出門,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南先生,我們應當如何行事?」

南鷹若無其事道:「哦!案子快破了!我們快去告訴縣丞大人這個好消息吧!」

棗祗不能置信的狂喜道:「真的!?」

再次來到王度宅中,王度仍是和衣斜靠在榻上,痛楚之se卻是輕了一些。

棗祗搶先道:「縣丞大人,天大的好消息啊!南先生說案子快要真相大白了!故我們特來相告!」

王度一愣,接著亦喜道:「當真?幾位高人真是了得啊!快說,案情究竟如何?」

南鷹迎上他的雙眼,從容道:「目前,只有一事不明!」

王度欣然道:「請南先生示下!」

南鷹雙目爆出jing芒,直似望入王度眼睛深處,口中淡淡道:「卻不知道王大人准備將劫得的錢糧何時運往何處?」

眾人一齊駭然道:「什么!」

王度更是如受雷殛,臉上血se盡褪。

棗祗驚叫道:「我是否聽錯?南先生你剛剛竟然指縣丞大人是搶劫錢糧的人?」

賈詡和程昱終是絕頂聰明之人,若有所悟,一齊露出深思之se。

南鷹不答,只是緊盯著王度。

王度吸一口氣,回復鎮定道:「南先生你不是說笑吧?怎么如此草率誣指我為劫匪!」

見南鷹不語,不由心中膽氣稍壯,森然道:「我敬先生是高人,又不辭辛勞為本案奔波,這才禮敬有加!不料先生竟然說出如此荒謬絕倫之語!今天先生還我一個公道還自罷了,如若不然,哼,本官也只好定你一個誣陷朝庭命官之罪!」

南鷹啞然失笑道:「好一個王度,確是個人物!你要公道嗎?好!我便當著眾人之面,將本案懸疑之處一一解來!」

王度又重重哼了一聲,眾人也一齊側耳傾聽。

「本案看似迷霧重重,難以破解,實則卻是破綻百出,處處露出不合情理之事!」

「我未進縣庫,便已發覺有異。本次被劫錢糧共有20大箱錢和3萬石糧食,眾位請想,如此巨大的錢糧數量,需要多少人手和車馬才能運走?而且,夜深人靜之際,大批人馬搬運出動,又怎么能做到無聲無息呢?」

「然我細觀縣庫門前,根本沒有昨夜大批車馬運輸重物留下的痕跡,這一點從大量行人的足跡早已層層覆蓋於數ri前運錢來的馬車轍上,便可得出定論。同時,我命人快馬奔出東南西北四方二十里之外,也沒有發現任何車隊行過的跡象,我再命人走訪附近居民,更是沒有一個人在昨夜聽到一點動靜!諸位覺得這正常嗎?」

王度木無表情,棗祗卻是低呼道:「不錯不錯!」

南鷹微笑道:「縣庫外的反常之處可為疑點之一!而縣庫內的疑點就更加明顯了!縣庫內8名守衛,各司其職,分守各處,院門也早已緊閉,請問,賊人如何進得院中?守衛又怎會不察?」

「就算賊人身手高絕,無聲潛入,但對付分守各處的守衛,只能是暗中下手,各個擊破,這才不致守衛們發覺示jing!眾位說是也不是?」

眾人一齊點頭,棗祗呆了一呆,又道:「不錯不錯!」

「可是,不合情理的地方又出現了,據縣尉大人說,8名守衛應是分守大門、院中和兩庫門前,但我細查之下,8名守衛的屍體俱陳於庭院之中,除了角房前有一灘疑似縣丞大人血跡外,其他門前、廓下、走道上再無半點血跡和打斗的跡象。是什么致使8名守衛一齊聚於院中,再遭人殺害,卻又沒有及時示jing呢?」

「還有,我查過守衛們的屍體,雖然致命之處不同,或在額上,或在頸間,或在胸腹,但從傷口上可以基本斷定,是一種兵器所為,或者我們可以這么理解,那便是凶手是一個人!」

棗祗眼中閃過驚駭yu絕之se,忍不住扭頭向王度瞧去,顫聲道:「南先生莫非是說,凶手是只有王度一人!」

王度怒道:「胡說!你有什么證據?」

南鷹冷笑道:「王大人不要動怒,不過是你建議錢糧存於一處,沒幾天便遭搶劫,然後9人同守,其他8人俱死,又只有你一人幸存,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

王度亦冷笑道:「照你所說,是我一人所為,那敢問南先生,我一個人是如何竊走如此數量巨大的錢糧?」

眾人本已被南鷹列陳疑點,說得大為信服,聞王度之言俱是一呆,心中均升出同樣的疑問。

南鷹自信道:「你當然還有同伙!不過你負責殺人,而他們卻只是負責搬運錢糧!」

王度不由仰天大笑道:「好一個信口雌黃的惡徒!你方才才說縣庫門前不見車馬行跡,附近二十里內也根本找不到錢糧運送的痕跡,現在卻又說我有同伙負責搬運!豈不是自相矛盾!真正是辱我太甚!」

南鷹待他笑聲漸止,才淡然道:「我何時說過,錢糧是從縣庫大門被運走的?」

王度笑聲立止,渾身劇震。

眾人正自不明所以之際,只見高風奔入,高叫道:「稟長官!我們備足挖掘工具後,立即破土動工,果然在糧庫下發現一條地道,追出幾里後,在一間廢棄民宅內發現了失竊的錢糧!」

眾人不由驚喜交集,王度卻是臉se劇變。

南鷹不動聲se道:「可曾拿住賊人?」

高風愧道:「我們打開地道另一端時,不慎驚動了看守的賊人,除了斬殺十余名賊人外,余賊皆已逃走,縣尉大人的部下正在追趕!」

南鷹向王度瞧去,果然見他面se大緩,也不理他,自顧自道:「我發現大門外的疑點後,心中已經懷疑,可能這些錢糧不是從大門運走的,那么可能xing便只有一個,這些錢糧根本是從縣庫內被偷偷運走的,這也解釋了為何附近居民們沒有聽得響動,所以我便……」

程昱嘆服道:「所以你以水澆地,通過觀察水跡下滲的異常,斷定糧庫內必有地道!」

南鷹投過贊許的目光,轉向王度冷然道:「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王度眼睛一翻道:「南先生,你已經找回了錢糧,我王度感激萬分。然先生為何口口聲聲咬定我是賊人,現在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可曾有半分真憑實據?全然是憑空推斷,這地道完全可能是賊人自己挖掘的,我只是不察,與我何干?」

南鷹搖頭道:「王度啊王度,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我就給你一個證據!你前番說到,你聽得院中守衛大叫,然後你剛剛推開房門,便被人砍殺,暈倒於地上,是嗎?」

王度隱覺不妙,卻不知錯在何處,硬著頭皮道:「正是!那又如何?」

南鷹回頭道:「高風,棗祗,你們二人聽我安排,就以此房為那角房,再次上演一下王度所說的案發情形。高風扮凶手,棗祗便扮王度!」

二人答應一聲。

高風走到門外,棗祗從屋內將門合上。

高風在外高叫道:「有賊!」

棗祗剛急急將門打開,只見刀光一閃,高風已經一刀劈下,堪堪在距棗祗肩頭數分處猛然收止。

棗祗口中慘叫一聲,向後便倒。

屋內眾人一齊驚叫道:「怎會如此!」

棗祗起身後,門內門外瞧了一眼,也是面se慘變,手指王度道:「當真是你!」

王度仍是不明所以,怒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賈詡一直一言不發,此時開口冷笑道:「還不明白嗎?案發現場的角房門前,門前雖有血跡,卻是在門外數步之處。

依剛剛演示,你剛開房門即遭砍殺,應是倒於門內。為何那角房內不見血跡,而門外卻有呢?」

王度渾身顫抖,半晌才強笑道:「不錯,是我記錯了!唉,我重傷之下,如何記得周全!對對!當時,我身體已半出房門,才被砍倒的!然後倒於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