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鷹飛漢末 第五十三章 天下瘟疫(1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2561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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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剛剛泛起一抹曙光,只聽馬蹄聲動,踏破了清晨的寧靜,五名騎士縱馬自高大的鷹巢城門後涌出,向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南鷹見馬均回身遙望鷹巢,不由觸動心弦,他當著一眾屬下之面雖然是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但心中卻知此行必有極大的危險,也不知是否還能活著回到這片自己親手開拓的樂土。

他臨行之前,一再交待程昱諸人,自己此行只怕短期之內無法回轉,若不主動傳回消息,絕不可遣人來尋,同時,亦要加緊練兵,鞏固城防,誰也不知漢中一帶的時局將會如何發展,無論是官府還是天師道,只要決出勝家,鷹巢就極有可能成為其下一目標。

他心中還有一層隱憂,從時間上看,現在已是公元184年,即中平元年一月初,距歷史上黃巾起義爆發的時間已是迫在眉睫。根據原先與賈詡、程昱一起議定的方略,鷹巢距黃巾戰場太過遙遠,不太可能直接受到波及,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天師道率先樹起反旗,待他們與官軍打個兩敗俱傷,就可以用義民平叛之由發兵襲取漢中,再徐圖益州九郡。可如今,先是受形勢所迫,先用計逼反了天師道,無意間改變了歷史。這倒也還罷了,畢竟天師道始終是要反的,只是時間上提前了數月。最要命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瘟疫徹底打亂了他們的部署,眼睜睜瞧著漢中全境打得你來我往,熱鬧非凡,卻只有望洋興嘆。縱然黃巾軍此時就反,能吸引住全**隊的目光,他們卻仍是動彈不得,錯失大好良機。

南鷹心中不住長嘆,唉,起義、瘟疫,這一年可是亂得很啊!

他心中焦慮,不住打馬揚鞭,恨不得立即能趕到疫區一探究竟,卻是苦了賈詡和馬均兩個馬術不jing的可憐人,一路上只有咬牙苦忍。幾人狂奔兩ri,終於進入右扶風境內。

是夜,南鷹尋了一處密林宿下,眾人均是心事重重,草草吃了幾口干糧後,便圍著火堆一齊坐定,開始商討疫情。

棗祗憂道:「今ri所見,真令人不敢置信,主公還記得一年多前,我們從東阿縣返回時亦經過此地嗎?那時這條官道上雖算不上車水馬龍,也是行人絡驛不絕,誰曾想,僅過年余便成了這副光景!不但碰上的行人屈指可數,想要問個話他們都象看到鬼一樣,根本不理我們,惟恐被我們傳上疫病!」

高順沉重道:「不錯!說也說明了這場瘟疫來勢之猛,波及之大。須知我們現在仍未到程先生所說的重點疫區呢!這一路越向東行,我越有心驚肉跳之感!」

他轉向南鷹道:「賢弟,你到底有何驅疫良策,現在總能說了吧?」

南鷹苦笑道:「老實說,我雖然有辦法保我們五人無恙,但畢竟沒有親至疫區,心中並無把握!唉,一切且等明ri再說吧!」

高順心中失望,只得勸道:「無妨,賢弟不也常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嗎?今ri權且好好休息,明ri說不定便有意外收獲!」

馬均突道:「我一直想請教主公,你那ri說的肺鼠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鷹嘆道:「那ri心情不佳,這才不願多說,但今ri你們縱然不問,我也須向你們說個明白!這肺鼠疫實是天下間極為可怕的一種瘟疫!」

他見幾人伸長脖頸,聽得聚jing會神,又接道:「這肺鼠疫是鼠疫的一種,也就是通過老鼠傳播的疾病。此病前期只在鼠類之間流行,形成病源後,然後再通過鼠、跳蚤叮咬傳給人,當發展為肺鼠疫時便會在人群之中傳播,由於能從唾液飛沫傳染,故此病傳播奇快!」

幾人聽得目瞪口呆,棗祗忍不住問道:「那么主公又是如何猜測出時下流行的便是這種肺鼠疫呢?」

南鷹道:「我是從發病時間和病症猜的,首先,大哥也曾說過,一般瘟疫不會在冬季發病,但肺鼠疫卻能低溫下存活蔓延;第二,據仲德說,病人是在三五天後病情發作的,這兩到四天後發病也是肺鼠疫的一個特征;第三,肺鼠肺發作後,會有胸悶,雙目刺痛、咳血之狀,也應了仲德之言。所以,我才大膽作出猜測,這種瘟疫可能便是肺鼠疫!不過,這種假設只要到了疫區便會水落石出,因為只要發現大量死鼠,便可以基本認定了!」

馬均敬服道:「難怪主公一再堅持,要親自來疫區查探了!」

賈詡低聲問道:「染上這種病後,存活的可能有幾成?」

南鷹想了想,無奈道:「若不及時治療,最多只有一成!」

棗祗驚道:「一成?敢問主公,若此病真是肺鼠疫,主公將如何醫治?」

南鷹頭疼道:「這病原有中醫、西醫兩種治法,但西醫所用的葯品我們是絕不可能得到了,所以只有用中醫之法了!」

他見眾人一臉茫然,只得又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中醫和西醫的區分。

棗祗不屑道:「番邦醫術何足道哉,難道能及上我中華醫術博大jing深嗎?不用也罷,還請主公快快說出葯方吧!」

南鷹苦著臉道:「這葯方,這葯方,唉!我除了幾味葯材外,其他葯卻是不記得了!」

眾人失聲道:「什么!」

南鷹心虛道:「這也怪不得我,當ri我也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粗學了一遍,哪里會預料到今ri之厄?我是希望能夠在現場摸索出一套治療之法!」

賈詡苦笑道:「也即是說,主公並無十分把握了?然則我們甘冒奇險來此,又將有何作為?」

眾人一齊默默點頭。

南鷹見他們心頭沉重,只得安慰道:「你們不必憂慮,我們此行最多是勞而無功,卻絕不會出現人手折損,因為我恰有五支奇葯,可治百病!」

眾人大喜,登時放下心事,賈詡回復從容,捋須微笑道:「怪不得主公規定,最多五人同行,原來早已了卻後顧之憂!」

高順卻道:「咱們仍需謹慎小心,這五支救命奇葯能不用則不用,說不定ri後會派上大用場!」

馬均目露崇敬之se道:「我真是服了主公,你似乎什么都懂,而且處事行事總是算無遺策!主公,恕我冒犯,你年紀也比我大不了五、六歲,為何這般厲害?」

南鷹被他說得老臉一紅,不由摸摸鼻子道:「還不是我那死鬼老爹逼的!你們是不知道,我從十歲起,便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整ri在打罵中被逼得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現在想想,如今的ri子倒是過得清閑自在呢!」

眾人駭然之余,又均覺好笑,不禁好奇心起,一齊追根探底的發問,南鷹挑了一些能說的說與他們知道,直聽得眾人如痴如醉。南鷹自己也不禁被勾起內心深處的回憶,想去了往昔種種,只得暗嘆一聲,除了高順,他再不准備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任何一個人,這個巨大的秘密只能隨著自己的死亡而湮沒於塵世,後世人更是無從知道,曾經有一個他這樣的人打破了自然的規律而降臨到一個本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想到此處,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行囊,這里面可是有不少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玩意,那瞄准鏡和軍刀也就罷了,那把手槍和那銀匣卻是見不得光的,不僅要慎重使用,也要小心收藏,如果自己注定要在這個時代終老死去,就讓它們隨著自己一同長埋地下吧!

南鷹暗嘆一聲,收拾情懷,正准備再交待一下明ri之事,突覺不遠之處傳來微不可聞的異響。

他縱身而起,雙手鷹刀出鞘,低喝道:「什么人?現身吧!」

眾人一齊驚得立起。

一聲低低的幽嘆傳來,一棵樹後閃出一條俏生生的倩影。

高順脫口道:「清兒?你怎么會跟來了?」

賈詡和棗祗相視一眼,目光現出原來如此的促狹之se,一齊笑吟吟向南鷹瞧去。

只有馬均又驚又喜喚道:「清姐!怎會是你?」

高清兒低頭道:「我也想和你們一同前去!」

南鷹不由大感頭疼,求助般向高順望去。

高順厲聲道:「胡鬧!你當我們是去游山玩水嗎?此次我們是去疫區查探,並尋求解疫之法!連我們都有可能xing命不保!哪有功夫陪你嬉耍!你快給我回去!」

高清兒生平首次見哥哥對她如此疾言厲se,不由心中一慌,但隨即鼓起勇氣道:『我並非是去玩鬧,我也會點醫術,只想盡點能力,和你們一齊去幫助那些染病的窮苦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