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鷹飛漢末 第五十八章 醫者仁心(1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2269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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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棚內,染疫者的慘呼哀嚎之聲不絕於耳,眾人瞧得觸目驚心,牙將張節在旁更是愁雲慘淡。

南鷹突然想起道:「張兄所說的那位神醫現在何處?快快領我們一見!」

張節頓足道:「不錯不錯!我一時失神,險些忘卻!」

他一指木棚一角道:「那邊便是了!」

角落處,一點微弱的燭光下,正有一人背影手捧書簡,正在埋頭苦讀。

南鷹不由一呆,這人倒真是不簡單,在這種惡劣嘈雜的環境下竟然還能看書看得津津有味。

幾人一齊舉步向他行去,突聽那人大叫一聲,猛然一拍大腿道:「真是奇哉怪也!」

眾人被他的突然之舉嚇了一跳。

張節似是見怪不怪了,向眾人尷尬一笑,輕聲叫道:「張大人,張大人,末將今ri僥天之幸,竟然一舉尋得數位大夫,特請來與張大人相見!」

那人回過頭來,眾人又是心中一驚,先前聽得張節提到此人時推崇倍至,一副恭敬有加的樣子,都在心中描繪出一位鶴發童顏的慈祥長者形象。

然那人不過三十余歲年紀,清瘦白晰的臉上留著一叢短須,一雙秀氣細長的眼中she出明亮柔和的光芒,十足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

他微笑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早已辭官不做,張將軍今後再不可以大人相稱!」

張節眼中閃過尊敬之se,躬身道:「是!先生!不過末將叫順了口,一時竟是難以改口!」

那人長身而起,拱手道:「附近數百里內的醫生大夫早已被各郡、各縣招攬一空,各位同仁必是遠道而來,在下這里先行替這宜陽縣一城百姓致謝了!」

眾人見他一臉誠摯,謙遜有禮,又想到此人拯救百姓的義舉,心中更生敬意。

南鷹笑著回禮道:「路上便聽張兄說到大人高義,不敢動問大人的姓名!」

那人灑然一笑道:「在下姓張名機,曾任長沙太守,後來才知自己實非是做官的材料,便辭了官職,改習醫術。眾位切不可和張將軍一樣稱呼在下為大人!」

南鷹口中將「張機」輕讀幾遍,腦中猛然想起一人,不由渾身劇震,後退一步,脫口驚呼道:「神醫張仲景?」

眾人見他一副駭然神情,俱是一呆,只有高順身體輕顫,明白面前此人必是名垂青史的絕世神醫。

張機亦是一呆道:「兄台竟然知道在下的表字?」

跟著目露慚愧之se道:「在下來此已有月余,雖然耗盡心力,卻進展甚微,這神醫二字萬萬不敢當得!」

南鷹心底涌出不能置信般的狂喜,這時代的兩大神醫,竟然如此輕易便碰上了其中一人,有此人在,治除疫病再非毫無希冀的夢想。

南鷹心中大暢,面上恢復鎮定,微笑道:「張先生太謙了!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yu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求含靈之苦,勿避險希、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以先生義助宜陽百姓的義舉,尚不能稱為神醫,試問天下誰可當之!」

這番言論卻是引自唐代醫學家孫思邈的《大醫jing誠》。

聞者眾人無不目露奇光,重新認識般瞧向南鷹,張節更是露出難以掩飾的驚喜。

張機露出震驚深思之se,良久,突然深深一揖道:「先生真是高論!我雖不敢當得先生之贊,今後卻必會依先生此言行醫救人,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猛然「唉呀」一聲,赧然道:「在下失禮了!只顧思索先生的話語,竟未及請教尊稱!」

南鷹一指高順諸人,微笑道:「在下南鷹,這幾位均是在下的親人朋友,俱會點醫術的皮毛,特意來此助張先生一臂之力!」

張機喜道:「太好了!有南先生諸位義助,對於在下無疑於久旱而逢甘霖,在下正有很多疫病方面的困惑,卻是苦於無人商量指點!」

南鷹想起適才他正在秉燭夜讀,奇道:「對了!我正聽剛剛張先生大呼奇哉怪也。卻是所為何事?」

張機目中閃過狂熱之se,竟然伸手一把握住南鷹之手,將他拉到一張榻前,一邊摸出面紗戴上,一邊急切道:「南先生請觀,這位病人已經出現高熱煩渴、咳嗽氣急之狀兩ri,我依去熱止咳之法醫之,竟然沒有絲毫效果,此前我曾經有過幾起病例,卻是手到病除。相同之症卻不能以相同之法醫治,真是讓人費解!」

南鷹仔細瞧了瞧病人的皮膚,再小心的扒開他的眼皮觀察一會兒,才沉吟道:「所有病人都是這種症狀嗎?」

張機苦笑道:「這又是另一樁讓我想不通的事了,所有病人的症狀看似相同,實則略有區別,發作的時間也不盡相同。」

南鷹追問道:「可曾判定瘟疫的根源?」

張機和身側幾名醫者相視一眼,一齊低下頭來。

張節在旁插言道:「我們曾經為此忙碌了大半個月,卻是毫無頭緒,張機先生正為此寢食難安!」

南鷹沉聲道:「尋找瘟疫的根源才是對症下葯的唯一路徑。我心中雖有猜測,卻尚未來得及加以印證。明ri,我們便一齊到各街各巷和百姓家中進行查訪,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張機身軀一震,猛然抬首,眼中閃過充滿希望的亮光。

初升的冬ri剛剛懶散的露出大半顏面,南鷹一行十數人便已來到城東的一處低矮的民居前。

張節伸手一指道:「各位先生請看,這便是經我們多方查探後,認定最早出現疫病的人家了!張機先生也曾來此瞧過,可惜並無收獲!」

張機見南鷹向他瞧來,苦笑著點點頭。

南鷹想了想,開口道:「大家再次檢查一下防護的措施,我們進去!」當行步入,眾人跟著魚貫而入。

簡陋狹小的居室內雖是收拾的整整齊齊,卻是處處積灰,顯然早已人去室空。

南鷹銳利的雙目在室中掃過,突然目光一凝道:「拿鎬來,挖開這處牆根!」

張機等人一呆,棗祗已經順手拎起倚在牆邊的一把鋤頭,向牆角揮去。

牆角下一處曲折的鼠洞內,一窩大大小小十余只死鼠的屍體腐爛其中。

南鷹蹲下身體,瞧了許久才發出重重一嘆,他緩緩起身,眼中she出如釋重負的神se,沉聲道:「根源已經尋到,我們立即回去商議!」

張機、張節一齊失聲道:「竟會是這些老鼠!」

賈詡和高順卻是相視一笑,向南鷹豎起了大指。

宜陽縣衙內,不僅自縣令以下大小衙屬官員無人缺席,城內數十位醫者也全部到場,將原本看似寬廣的衙堂擠得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