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鷹飛漢末 第六十三章 長街刺殺(2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3058 字 2022-11-15

黑衣人不能置信般的低吼一聲,倒退幾步,轉身就逃。

卻見身後不知何時也立了兩人,正好將他的退路封死,一人長劍遙指,一人雙手環抱,懶洋洋的倚在牆邊。

南鷹笑嘻嘻道:「你老兄既然跑累了,不如我們好好談談!先表明身份吧!」

棗祗卻不敢有絲毫大意,長劍直指黑衣人要害,口中道:「要不要先拿下他!」

南鷹擺手道:「沒必要!這位老兄一路走街竄巷,如入無人之境,不用問都知道他必是本地土著,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黑衣人苦笑道:「不錯!我確是本地人,不過我實在沒有想到,這事會將南神醫牽扯在內!」

南鷹訝然道:「你認識我嗎?」

黑衣人坦然道:「如今這宜陽城中,不識神醫的能有幾人?」

南鷹皺眉道:「既知我名,便老老實實的交待吧,是誰主使你來對付我的?」

黑衣人眼中閃過詭異之se:「神醫為何竟會認為我是來對付你的?」

南鷹三人一齊劇震:「你說什么!」

一個yin惻惻的熟悉聲音從遠處傳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南先生,還有縣尉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南鷹深吸一口氣,心知已經落入一個絕大的陷井,他慢慢和滿面震驚的棗祗一齊轉過身來:「太平道王度!竟然是你!」

一身黑衣的王度一臉jian笑的從街角現出身形,得意道:「正是在下,久違了!今ri正好一報二位當ri對在下的關照之情,真可謂一石二鳥啊!」他說到關照兩字時加重了語氣,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丹道長清醒過來,一向古井無波的面容終於變se:「太平道!我們上當了!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是.....!」

突然狂吼一聲,返身就yu退走。

王度冷笑道:「現在才知道上當嗎?晚了!兄弟們,留住他們!」

四周房舍上到處有黑衣蒙面人探出身來,數十把弓弩一齊指向南鷹等人。

衣袂帶風之聲響起,十余名身影分從兩側牆上躍下,將丹道長和南鷹等人退路一齊封死。

王度遙遙向其中一名身著青衣,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躬身道:「有勞師叔親自出手!」

那人微一點頭道:「這個道士我來對付,其余二人交給你們了!能生擒最好!」

王度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仍和其余眾人一齊恭敬道:「遵命!」

丹道長緩緩望向那人,眼中露出一絲殺機:「張梁!你在找死!」

南鷹眼皮一跳:「張梁!」此人竟然便是ri後自稱「人公將軍」的張梁,看他身邊眾人身手、裝束俱和王度相仿,顯然也均是太平道中渠帥一級的高手,好大的手筆!他們的目標顯然並不是自己,而是劉公子一行,那么劉公子的身份幾乎已經呼之yu出,南鷹心中閃過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難道劉公子竟然是......

南鷹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今天我們確是栽到家了!」

張梁轉過頭來,微笑道:「今ri我太平道jing銳盡出,你們栽的並不冤枉!」

南鷹聳肩道:「非是在下有意拖延時間,但實在仍有一事不明!」

張梁嘴邊露出一絲嘲弄之se:「你拖延時間也無濟於事的,先說說你的不明之事吧!」

南鷹沉聲道:「你們的目標既然不是我,就應該是劉公子一行了,但為何要在我的別院門口動手,將我們也牽扯進來,現在更是要生擒我們!這豈不是多生枝節嗎?」

張梁仰天笑道:「問得好!我便實言相告,我們已經暗中觀察兩天,那姓劉的每ri均會赴你別院,明里有三名高手相隨,暗里的情況我們卻仍未掌握,但是今天!」他笑得很開心,「今天,那姓劉的手下潛伏於暗中的人手,我們已經摸清了,而他們!」那人指向丹道長,「三人卻少了一人,且是最厲害的一人,正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南鷹心中一動,今ri果然是沒有見到那王先生,他竟是劉公子手下最強的高手嗎?面上卻皺眉道:「那你們為何要找上我?我又犯著你們什么了?」

張梁作出一副驚詫之se,緩緩道:「南先生,你倒是裝得很象啊!竟敢說和我們沒有瓜葛嗎?」

南鷹淡淡道:「我雖然在東阿縣無意間壞了貴教偷雞摸狗的好事,但總算手下留情,並未趕盡殺絕!」

張梁眼中閃過一絲厲se,冷冷道:「不錯!這件事原也不算什么,但是!」

他突然提高聲音道:「姓南的,黑虎山現在是落在了你的手上了吧?還用得著我再說下去嗎?」

南鷹終於se變,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暴露了!難道有內jian?突然瞧見王度等人聽到黑虎山之名,也是一臉茫然,似乎毫不知情,心中立時明白過來。

問題還是出在天師道,目前天師道已經正式樹起反旗,雖說在漢中一帶打得有聲有se,但畢竟是以一隅敵全國,終有落敗的一ri。想要扭轉局面,控制漢中形勢,就只有尋求外部援助,首選只能是同樣要反的太平道!作為盟友,關於黑虎山的消息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反而可以借太平道之力鏟除自己。但是這一消息應該是作為高度機密,只傳於太平道張角、張梁兄弟等少數幾人之中,象王度這樣的一般渠帥應是全不知情。

南鷹心中雪亮,反而鎮定下來,緩緩道:「張梁,你就這么相信張修、張魯!」

此次,輪到張梁微微se變,顯是沒有料到南鷹一語中的。

丹道長心中焦慮,不耐道:「南先生,休要和他廢話,我們一齊聯手,先斃了他再說!」

張梁雙手負後,啞然笑道:「丹塵子,若是你我二人單獨相會,或許是個不勝不敗之局。但在我數十名神箭手和十三位渠帥級高手的圍攻下,你還指望著能活著離開?實話告訴你,我這一路人馬只是分化誘敵之用,另有一路高手正在圍攻別院,後果如何,還用我說嗎?」

丹塵子渾身劇震,狂喝一聲,長袖翻飛,向張梁席卷而去,張梁絲毫不懼,長笑聲中,二人斗在一處。

王度一臉獰笑和十余名太平道高手將南鷹、棗祗前後圍定,恨聲道:「你二人當ri在東阿縣壞我大事時,可曾想到有今ri之厄?乖乖束手就縛吧!」

南鷹心一橫,自己已經暴露,算是與太平道正式撕破了臉皮,索xing放手大干一場,低聲向背靠背的棗祗道:「我如果出手,你只管去對付那些弓箭手!下手不可留情!」

棗祗雙手出汗,卻堅定點頭,他對南鷹有一種盲目近乎崇拜的信任,既然他如此吩咐,那必定是有了破敵之計。

南鷹突然高叫道:「王度兄,不可誤會,你難道忘記當ri我救護之情嗎!我與貴教實在是友非敵!」

棗祗一聽,差點兒沒有摔倒在地,如此示弱也算破敵之策?

王度聽他重提舊事,不由又羞又怒,喝道:「你壞了我的大事,難道還算幫我了?閉嘴!」

南鷹一本正經道:「王兄請想,當ri你失手被擒,為何我一見那黃木令,立即將你禮送出門!這其中的原因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王度只覺身邊十數名同門的眼光一齊集中到自己身上,雖覺大失顏面,卻也著實勾起了心中的疑團。

那ri,他自忖必死,不料卻奇跡般被放了一條生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南鷹竟然認得三十六方渠帥專有的黃木令,更讓他驚疑不定。須知,黃木令的制作和使用,不過數年,而且僅限於教中具有一定地位的高級教眾知曉,尋常教眾不要說識得,便是連聽也從未聽過。

他細思之下想到一種可能,太平道外部組織松散,但內部卻是組織嚴密,各成體系,彼此之間很多人甚至並不認識,自己便是屬張寶直接統屬,若南鷹也是教中高層,但卻另有統屬,只是無意間壞了自己的計劃,那么他放自己一馬便是情理之中了。

他自認為所料不錯,立即委婉的將計劃失敗的消息具實上稟,同時也將心中猜測一並附述。不料,張寶、張梁細查之下,教中根本沒有南鷹這一號人物,認為是王度為了推卸失敗之責,這才編了一大堆花樣,不由勃然大怒,若不是荊揚大渠帥馬元義與王度有些私交,為他說項,差點當場將王度的渠帥也給罷了。王度新仇舊恨之余,卻是心中迷團更加濃厚。

想到此處,王度好奇更甚,心料南鷹幾人插翅難飛,不由冷笑道:「好!我便聽你說說!但我奉勸一句,若你是想拖延時間,等待你的人前來救援,那就可免開尊口,因為他們也是自身難保!」

南鷹心中一沉,張梁和王度都這么說,只怕圍攻自己別院的太平道諸人也是高手如雲,不過幸好還有高順,這是太平道萬萬沒有想到的,應該還可以抵擋一陣,這里卻必須速戰速決了!

他緩緩將手伸入懷中,長笑道:「好!我就讓你們瞧瞧大賢良師親手交於我的信物!」

王度等人一齊駭然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