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鷹飛漢末 第八十六章 何謂戰機(1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2489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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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天師軍終於潮水般退卻,城上的鷹巢戰士發出陣陣歡呼。

南鷹的心中卻漸漸沉重起來,自己初次臨陣,便已一連犯了兩個錯誤,之前是低估了張修,現在卻是小視了天師軍的戰力。敵人一連發起三波試探性的攻擊,雖然在箭雨的打擊下,死傷近千人,卻並沒有如他預料般迅速潰散,更沒有不顧一切的猛攻城門,而是悍不畏死的成功填平城外的護城壕,在接下來的攻擊中他們已可推動攻城器械直抵城下了。

城外密布著數百具屍體和滿地的殘破旗幟,還有七零八落插於地面的殘箭斷羽,空氣中籠罩著令人壓抑的死亡氣息。

南鷹不由重重的喘了幾下,心中苦笑,他終於意識到,並不是每個優秀的戰士,都具備當將軍的潛質。而眼前這萬人會戰的大場面,也遠不是他一個特種部隊戰士過去的任何經歷所能比擬的。之前是自己太過樂觀和自信了,今後學習的道路依然十分漫長。

他聽著身側戰士們的歡呼,突然又找回一絲信心,這些小子倒真讓他刮目相看了,同樣是初陣,他們的表現確是不俗。在剛才的防御戰中,整營人馬沉著作戰,令行禁止,雖有數十人中了流矢,卻都咬牙苦撐,沒有一人擅自後退。

身後足音響起,南鷹頭也不回道:「高鐵,受傷的兄弟們如何了?」

高鐵顯得有些興奮道:「長官放心,我們尚未有人戰損,咱們的氂牛皮甲那真是沒話說,受傷的兄弟們也是裸露在外的部位受了一些輕傷,不會有事的!」

南鷹低低道:「那就好!但願在下一輪接戰中,我們也能有如此的運氣!」

高鐵眉頭一挑道:「長官,你怎么好象心事重重,難道對此戰沒有信心?」

南鷹驀然醒悟,轉身微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習慣於做最好的希望和最壞的打算罷了!」

他凝視著城內,嘆息道:「都是這支可恨的叛軍,他們將我的布置完全打亂了!也不知現在形勢如何?」

高鐵笑道:「我正要說到此事,剛剛方虎遣人來報,他於長街設伏,已經成功殲滅一隊二百人規模的叛軍。但他不知是否仍有叛軍陸續趕至,是以在清理街面後仍然原地埋伏!」

南鷹不由贊道:「這小子倒是個鬼靈精!我就奇怪了,方悅那么個笨人怎么會有這么個聰明的弟弟?」

二人一齊放聲狂笑。

高鐵突然低聲道:「長官,高帥的兵馬應該已經到位了吧?他們准備何時發動攻擊?」

南鷹淡淡道:「怎么?看來是你對此戰沒有信心吧?」

高鐵神色尷尬道:「那倒不是!屬下只是有些擔心,敵軍十倍於我,雖然他們目前仍只是猛攻北門一地,但畢竟兵力充沛,若是分兵最近的東門,我們將再也無法分兵駐守!」

他苦笑道:「所以屬下想知道,究竟高帥是否已經抵達戰場,他們將何時發起攻擊!」

南鷹悠然道:「若我所料無誤,他們早已躲在一處隱蔽所在,輕松的養精蓄銳吧!」

他見高鐵面上一喜,又微笑道:「不過,他們不會現在就發動攻擊!除非是天師軍如你所言,分兵攻取東門!否則他們絕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高鐵心底剛剛升出的喜悅之情,立即煙消雲散,他呆呆道:「這是為何?」

「戰機!」南鷹眺望遠方,「他們正在等待一個戰機的出現!」

張修卓然傲立於一處矮坡之上,心中躊躇滿志。雖然損兵七百余人,可這個代價依然值得,一旦他苦心打造的攻城雲梯能沖至城邊,此戰可說是毫無懸念。

自他成功占據褒中和沔陽兩縣,便一直對南鄭城臨接沔水的戰略位置和城中的豐富庫藏垂涎三尺,然南鄭城城牆高大,易守難攻,若無攻堅利器,無異於自取滅亡。是以張修一直傾盡全力,苦心打造各類攻城器械,甚至專門請來了一位墨家傳人,制造出配備有防盾、絞車、抓鉤的大型雲梯車,和供士兵直接跨上城頭的攻城塔,並以此操練士卒多日,可說得上是對南鄭志在必得。

他眉頭一蹙,若是城中的內應再及時里應外合,那就更加錦上添花上,聽說控制在幾名內應手中的兵力至少有四、五百人,雖然看似不多,卻足以在關鍵時刻成為一支扭轉乾坤的奇兵。

他一陣心煩,開戰已經幾個時辰了,為何仍不見城中內亂,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一名祭酒匆匆而至,幾步之外便高叫道:「稟師君,萬千之喜啊!」

張修心不在焉道:「喜從何來?」

那祭酒喜形於色道:「師君!據剛剛攻城的一名士卒回報,他距城牆最近,耳力又好,隱約聽得城內亦傳來廝殺之聲!」

張修眼中精光大盛,脫口道:「必是張、李二人反了!」

那祭酒點頭不迭道:「必是如此!」

張修直直的望向南鄭,似欲將那厚實的城牆望穿,瞧清城內的天師軍內應正在大呼酣戰,一絲笑意終於出現在他的嘴角。

他自語道:「怪不得,投入城上防御的只有這點人馬!」

那祭酒微笑道:「雖然城上守軍戰力不弱,但城中只怕已經打成一鍋粥了,他們不過是強自死撐罷了!」

他瞧了瞧張修面上的喜色,趁機道:「師君,此為千載難逢之良機,請立即下令,所有大軍全力攻城!」

張修終是謹慎之人,略一猶豫,搖首道:「不!留三千人守護中軍,其他六千人馬全數壓上!」

他瞧了瞧欲言又止的祭酒,微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城上守軍不過數百,六千人馬足夠了!」

那祭酒遲疑道:「可是此時城內大亂,城上守軍也必然心無斗志,正是全力攻殺的大好戰機啊!」

「戰機嗎?」張修輕笑道:「不必多慮,若是城中內應得手,定會直接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即使他們全軍盡沒,城內漢軍經過內亂之後,尚能剩得幾人?」

他輕松道:「所以說,內應只要有所舉動,無論成敗與否,都會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我之前只擔心一事,便是他們被提前識破而無法采取任何行動!」

他傲然道:「這就是我們的戰機!」

那祭酒想了想,面上也露出輕松的笑容:「師君英明!」

距張修中軍大營後方的三里以外,有一處依山的廣闊密林。

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一望無邊,任何人都不可能猜想到,這看似幽靜深遠的林中,悄無聲息的隱藏著一支近兩千人的騎兵。他們正如一支閃著寒芒的利箭,隨時准備在最佳時機離弦而去,予敵以致命一擊。

身著黑甲的鷹巢戰士們密密麻麻的布滿密林深處,他們自己不敢卸下盔甲,卻為戰馬除下馬鞍,努力安撫著有些躁動的座騎,使它們不會發出大聲的嘶鳴。

高順有些急躁的來回踱著步子,不時用眼光掃過在大樹下閉目養神的賈詡。

腳步聲傳來,方悅和姜奐並肩而至,身後跟著一個略顯靦腆的年輕人,他便是跟著叄狼羌首領野利雄一齊歸順的羌將強仝,現為羌騎營的一名隊長。

方悅脫下頭上的黑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耐煩道:「高老大,咱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姜奐亦憂道:「在此處都能聽到南鄭城傳來的殺聲,可見戰事激烈。高帥啊,我們若再無動作,只恐主公形勢危矣!」

高順無奈道:「休要問我,軍師沒有下令,我怎能擅自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