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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長矛從南鷹背後疾刺而出,深深的沒入一名天師軍的胸前,同時幾柄兵器一齊探來,為南鷹擋下所有的攻勢。
殺聲大作中,南鷹張大了口,望著從身後蜂涌而過的大批漢軍,一時間呆在當場。
南鷹扶著張魯,二人均有逃出生天之感,只有典韋殺得性起,仍不肯退下。
張魯雖多處負傷,卻無致命之傷,他大口大口的粗喘道:「主公,你,我,下次,絕不可這么玩命了!」
南鷹苦笑道:「是我過於自負了!險些害了你!」
張魯連連搖頭,卻是再說不出話來,只顧狂喘。
「主公!主公!你無恙否?」程昱在幾名戰士的護衛下,跌跌撞撞的奔來,見到南鷹渾身浴血,驚得臉都白了。
南鷹擺手道:「放心,我沒事!不過仲德,你們來得太及時了,否則真要為我們收屍了!」
程昱松了一口氣,旋即怒道:「高鐵是怎么回事?怎能靠你們三人守城門,萬一主公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弓弩營統領萬死難贖!」
南鷹苦著臉道:「莫要怪他,是我下的命令!」
見程昱眼睛越瞪越大,心叫不好,連忙打岔道:「仲德,這是怎么回事?漢軍內亂平息了嗎?」
程昱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喜道:「正是!雖然經過內訌,三千城防軍折損大半,但仍有千余生力軍,全數在此!」
此時,攻打城門的天師軍已被盡數逼出門外,城門通道內屍體堆得齊腰高,顯得慘烈無比。
大批漢軍則組成盾陣,將城門堵得水泄不通。方虎帶領一百弩兵依托盾陣的掩護,將任何敢沖入通道內的敵軍毫不留情的射殺。城上的鷹巢戰士也射下大片箭雨,盡情收割著天師軍的生命。城門外的敵軍在雙重打擊下,終於呈現出潰散的趨勢。
一名文官裝束的中年人在兩名漢軍將領的陪同下,向南鷹等人快步行來,三人均是滿面灰土。
程昱微笑道:「主公,此人便是郡丞王累,而那兩名將軍則是漢軍劉、趙兩位軍侯。此次先是平定內亂,再者領兵來援,此三人可說是居功甚偉!」
王累三人一齊拜倒,面上閃過難以掩飾的崇敬神色,王累顫聲道:「幾位竟能以三人之力死守城門,實是神勇無敵!下官王累,冒死請教大人名諱!」
南鷹灑然一笑,伸手將他們攙起道:「我便是那面玉牌的主人!至於姓名,在此處卻是不便相告了!日後再說吧!」
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任鷹巢戰士為自己卸甲裹傷。
王累渾身一震,向程昱瞧來。
程昱淡淡道:「不錯!這位貴人便是在下的主公,還請王大人和二位將軍守口如瓶!」
王累幾人面色一整,拱手道:「下官等領命!」
方虎遠遠奔來道:「主公,屬下雖已暫時將城門堵住,但此處仍然並不安全,恭請主公移步!」
南鷹轉了轉層層包裹的傷臂,發現已無大礙,不由立起身來,大笑道:「好!諸位,這便請隨我一齊再登城樓吧!」
王累驚道:「大人不可,城樓之上亦是危機重重,大人有傷在身,豈可再履險境?」
南鷹失笑道:「險境?好!今日便請諸位共同見證天師道之覆亡!」
眾人一齊失聲道:「什么!」
只有張魯面上閃過復雜難明的傷感之色。
張修木無表情的立於山坡之上,隨從之人再無一人敢立於他身後,他們敏銳的察覺到,此刻的張修便如一座勉強壓制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出無盡的烈焰。
「師君!」一聲悲呼遠遠傳來。
被派去督戰的祭酒滿面血污,跌跌撞撞的奔來,重重跪伏在張修身前,慘然道:「是屬下指揮不力,沒有攻下城門!」
張修森然道:「為何久攻不下?」
那祭酒辯道:「眼看便要攻下,突然城內又涌出千余生力之師…….」
張修打斷道:「我軍死傷如何?」
那祭酒一呆,嚅嚅道:「除卻千余傷者,我軍仍有近6000人!」
「卟」可怕的骨裂聲傳來,天師道諸將一齊駭然退後一步。
那祭酒渾身一抖,雙眼發直,口鼻流出幾條血線,晃了一晃,斜斜倒下。
張修緩緩收回瑩白如玉的手掌,面上卻是一片猙獰,狠狠道:「死了那么多人,你若不死,豈能對得起他們?」
他霍然轉身,向一眾噤若寒蟬的部下喝道:「一群無用的廢物,全部給本座上前,一定要在日落前攻下南鄭!」
眾祭酒、將軍無不凜然躬身,一名祭酒尚未直起身體,突然發現眼前的一顆小石頭一震,跟著又一下,旋即越震越快,眾人也一齊感到足下傳來隱隱的震動。
張修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一人疑惑道:「難道是地動?」
一名曾任漢軍將領的天師道將軍突然失聲道:「不對!這是大群騎兵正在逼近!」
一名祭酒目光一轉,立時發出不能置信的驚呼。
他們身處山坡的後方里許處,不知何時已經揚起大片塵土,漫天黃霧中,無數騎兵的身影若隱若現。
張修一眼掃過,是一眾部下一張張慘無人色的面孔,他的心猛然像墜入了無邊的冰獄。
張修強忍心中驚懼,怒道:「大軍後方怎么突然出現大股騎兵?斥候們都死了不成!」
先前開口的將軍慘然道:「師君所料不錯!他們必是早已被暗中掃清,否則敵軍怎敢肆無忌憚的以騎兵沖陣!」
張修終於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狂吼道:「快!令攻城部隊回防列陣!」
一切已經太遲了。尚未等倉促撤回的天師軍士卒列成陣勢,無數渾身籠罩在漆黑盔甲內的騎兵已經夾著滾滾煙塵殺至。
他們在天師軍士卒驚恐萬狀兼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仿佛是在表演一場騎士秀,先是在遠處輕松的射出二輪箭雨,將天師軍原本松散的陣型徹底撕碎,然後將身體一側,左手將弓負在身後,右手便已拔出腰際的長柄馬刀。
天師軍士卒尚未從敵軍上演的常人做夢難及的騎射中驚醒,無數利刃映照著落日余暉,無情的斫向他們的頸間。
滾滾黑雲旋風般掃過戰場,瞬間鑿穿整個天師軍,直殺至南鄭城下,然後分成左右二路,如二條黑龍出海,圈住整個戰場,並一點點向中央碾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