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突然靈光一閃,駭然道:「難道,難道又是他們!」
張讓、何進同時心頭一跳,他們自然知道南鷹說的他們是誰。
靈帝的面上蒙上了一層青氣,他沉默半晌才道:「可有證據?」
「沒有!」賈詡坦然道,「但是陛下請想,馬元義剛剛落網,洛陽及周邊所有太平道的隱藏勢力均受到重創,他們是否還有如此實力能夠同時攻擊兩處嚴密防御的重地?」
「答案顯然是不能!太平道如今最大的心思不應該放在展開報復和懲治叛徒上,他們的首要之事,應該是集中有限的jing銳,迅速組織起一支大軍,公然行那謀反之事!」
靈帝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如果確實是那些人干的,他們的目的何在?」
賈詡低下頭去:「這只是我的猜測!他們的目的應該分為明暗兩層,且有虛實之別!」
南鷹聽得頭都大了:「文和!能不能盡力說得通俗一點?」
賈詡微笑道:「好!我且先從明面說起,賊人們分別大舉進攻常侍府和洛陽獄,其目的何在?」
南鷹一呆道:「進攻常侍府當然是為了刺殺常侍大人,進攻洛陽獄嘛,我本來認為是要清除叛徒唐周,可你又認定殺手們不是太平道,而是會任之家!這個理由我就不明白了!」
靈帝幾人聽得入神,也一齊點了點頭。南鷹的問題恰恰道出了他們的疑惑。
「原因很簡單!」賈詡輕描淡寫道,「因為唐周也是他們的人!」
幾人一齊如受雷擊。
何進駭然道:「這怎么可能?那么,那么他為何仍要?」
賈詡點頭道:「何大人是想要問,那么他們為何仍會及時揭露馬元義的yin謀,間接挽救了洛陽吧!」
靈帝幾人一齊惶然點頭。
賈詡輕輕一嘆,怔怔道:「所以我才說,越想越怕啊!真是好深的算計!從行刺天子起,他們就一直將太平道玩弄於股掌之上,令其不知不覺之中,成了別人的工具而不自知!」
南鷹生出極不妥當的感覺,叫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賈詡哂道:「還不明白嗎?他們先是yu將天子置於死地,卻被我們意外的破壞了!而馬元義的計劃又實在是天衣無縫,侵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便毫不猶豫的進行干預,將一切紛爭和對抗直接擺在了朝庭和太平道之間,為的只是四個字!」
「兩敗俱傷!對嗎?」靈帝的面se顯得有些猙獰,「他們才好從中取利!」
賈詡一呆,躬身道:「天子聖明!所以小民斗膽猜測,他們昨夜的目的,刺殺張大人是假,營救唐周是真,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在經歷過行刺天子、奇襲洛陽等事件後,天子若是再不對太平道采取措施,便無法向天下軍民交待!而太平道絕不會坐以待斃,也只能倉促應戰!」
張讓恍然道:「唐周是唯一的知情人,若繼續留在獄中,這個秘密便會有泄露的可能,所以他們假借殺我,吸引全城兵馬的視線,一舉襲破洛陽獄,救走唐周,徹底斷去了這條線索!」
「不錯!」賈詡面上閃過洞悉一切之se,「所以行刺張大人是虛,越獄營救是實;公然報復是明,進一步激化朝庭與太平道的矛盾是暗!」
他冷笑道:「現在看來,那封胥也一定是他們的人,因為他和唐周同時發動,配合上的巧妙實在到了令人不能置信的程度。倒是和昨夜的情況極為相近,看來他們的主事之人,是一個jing於布局的高手!」
「哼!」南鷹終於明白過來,不由生出枉自受人蒙蔽驅使的憤怒,他冷笑著,「不過,那主事之人難道不知道,計算jing妙到了極處,便會處處留下破綻嗎?」
賈詡又低下頭去,想了想才道:「主公雖然說的不錯!但是我們已經盡失先機,他們每落一子,我們便不得不被動的防守一子,從這點上說,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至於是否留下破綻,並沒有任何的實際損害!」
南鷹點了點頭:「這就是傳說中的陽謀嗎?好吧!我承認,在這一回合上我們落了下風,可是我想知道!」
他握緊了拳頭,忿然道:「如果我們能在最短時間內掃滅太平道,他們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靈帝輕輕吐出一口氣:「好險!不過還好!」
他的目光輕輕掃過幾人,面se重新平靜如水道:「險些連朕也失去了方寸,中了賊人的jian計!不過好在有文和道破天機,還有幾位愛卿為朕分憂,何愁群賊不滅,大漢不興?」
賈詡敏銳的聽出了靈帝對他已經換了稱呼,目中閃過激動的神采。
靈帝沉吟道:「那么,賊人布局是希望朕盡快與張角開戰,以達到他們漁人得利的企圖。賈文和,你不是已經想出了五步方略嗎?你且說說,這破局的第一步應該怎么做?」
賈詡微笑道:「這第一步,陛下現在就可以擬詔,立即征剿太平道!」
眾人一齊駭然道:「這不是正合賊人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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