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黃巾之殤 第六十五章 國事為重(2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1729 字 2022-11-15

強仝和趙明同時用盡力氣大吼道:「謹遵將軍之命!」]

隨著趙明一聲令下,約七百名輕甲步兵一路小跑著從皇甫嵩的陣營內涌出,迅速在南鷹身側列成隊形。當初趙明領一千洛陽城門校尉麾下士兵出戰,直至今日亦只剩七百人,他們是何進親自部署的人馬,當然只會聽從趙明的命令。

皇甫嵩終於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東路軍竟然完全聽從南鷹的號令,這不是又削弱了他的實力嗎?

他高喝道:「南將軍且請留步,本將仍是南路軍主將,你怎么可以擅自調動本將屬下兵馬?」

「南路軍主將?你的屬下?」南鷹嗤笑道,「皇甫將軍請您搞清楚,首先,你我均是中郎將,在軍職上平級,你這個南路軍主將指揮不了我這個北路軍副將!第二,強仝和趙明都是本將的直屬部將,本將當然有權調動他們的兵馬!」

皇甫嵩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雖然情況來得過於突然,但他此時若再瞧不出南鷹和趙明、強仝的關系,就真是瞎子了。可是經過連日來的共同作戰,他太清楚這兩名將領的能力了,何況二人的余部約有一千五百人,也都是善戰之兵。若是任由南鷹將其帶走,接下來的突圍之戰將會更加希望渺茫。

他暗中權衡得失,仍然不死心的叫道:「如今戰事緊急,本將要依戰時之律,臨時征調所轄戰區內的所有兵馬,請南將軍以大局為重!」

「好吧!那么本將再說明白一些!」南鷹仰天大笑道,「本將此次是未經朝庭許可私自帶兵來穎川的,也就是說我仍屬北路軍統轄,除了盧植將軍的命令之外,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管得著嗎?」

「說得好!」高順正好策馬而來,聞言亦冷笑道:「大不了被朝庭治一個擅動兵馬之罪,可惜輪不到南路軍來為我們定罪!」

朱儁大急,他手忙腳亂的從馬上躍下,一把拉住南鷹的馬韁道:「南鷹揚,是本將親自致函盧將軍,請他發兵來援的。如今你這一走,本將將要如何自處?且請看在本將面上留下,你深受皇恩,正應該與我等共忠王事才是!」

南鷹對朱儁倒不敢放肆,他苦笑道:「朱將軍,並非晚生狂傲,實在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心中不平啊!而且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您覺得我還能留下嗎?」

朱儁不由一滯,登時住口,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皇甫堅壽,都是這小子鬧出來的好事!公然頂撞上官,又出言污辱友軍,這小子真是做得太絕了!換成自己只怕也是不肯留下的。

他呆在當場半晌無語,驀的慘然道:「值此生死存亡關頭!你們怎么還如此不分輕重呢!看來我軍真的完了!」

聽他如此凄愴之語,皇甫嵩、南鷹同時心生悔意,但是兩人均是騎虎難下,又都各持己見,怎可輕易低頭!

突然遠遠一個聲音大叫道:「南兄、高兄!請務必留下!你們萬萬走不得啊!」

南鷹、高順一齊循聲瞧去,同時不能置信的大叫道:「謹嚴兄,怎會是你!」

那人緩緩走來,蒼白的面龐盡是疲倦之色,正是高順之友,河內司馬直。

他來到南鷹馬前,用力握住馬韁道:「正是在下!南兄還記得那日洛陽一聚嗎?在下曾經說過,要投入恩師帳下為國出力!南兄亦曾有過將要並肩作戰之語!」

南鷹呆呆道:「難道,難道!你的恩師是?」

司馬直輕輕點頭,向朱儁瞧去:「這位便是在下的恩師,蒙他不棄,委在下以行軍主薄之職!」

南鷹暗松一口氣,還好不是皇甫嵩這個臭老頭子,否則還真不知應該如何面對司馬直。

只聽司馬直庄然道:「正如老師所言,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際,南兄與我南路軍是合則勢強,分則力弱,況南兄不正是為援助我南路軍而來的嗎?難道你忍心瞧著上萬將士白白血灑疆場?」

他突然朝著南鷹深深一禮:「南兄,你昔日驅除疫病活人百萬,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仁善之人,在下一直深深敬佩!今日你又豈可因一時之氣,一人之私,而置國家大義於不顧?請南兄三思啊!」

南鷹被說得啞口無言,轉頭向高順瞧去,見他也正在向自己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不由長嘆一聲。

他跳下馬來,扶起司馬直,苦笑道:「謹嚴兄責備的是!是小弟心胸狹窄了!你放心,我留下便是!」

司馬直猛然抬起頭來,眼中流露出驚喜交加的激動神采,脫口道:「南兄,你!你!」

南鷹扭頭向一旁木然無語的皇甫嵩道:「皇甫將軍,方才算是本將無禮了,請你見諒!只是這進軍之事,你我仍需從長計議,不知可否?」

他重重道:「不管如何,一切以國事為重!」

皇甫嵩身軀一顫,緩緩點頭道:「好!便如你言,你我再細細商議一番!」

他停頓一下,亦一字一頓道:「國事為重!」

朱儁長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輕輕道:「不錯!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