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黃巾之殤 第七十一章 絕代雙驕(1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3703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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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連綿的山林中,處處散發出清新的草葉芬芳,因為幾天前的一場暴雨,更使林木洗滌一新,現出嬌嫩yu滴的翠綠本se,令人迷醉。

一只肥笨的山兔正在貪婪的啃食著嫩綠的青草,突然它雙耳豎起,停止了進食,接著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噌」的一聲躥得無影無蹤。

不遠處的一片長草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接著附近處處長草翻滾,象是一大片草地都活了過來,無比詭異的向著發出鳥鳴的草叢匯集過來。

一只手掌突然從草叢伸出,打出一連串的手語,草叢立即重新歸於平靜,只有一條細細的草浪繼續緩緩向手掌伸出的地方涌去。

高風渾身扎滿了偽裝的長草,他匍匐至南鷹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輕道:「已經確認過了,除了前面山谷中的那幾所茅屋,附近再也沒有可疑動向!」

「恩!」南鷹緩緩收起單筒鏡,「你怎么看這件事?」

「非常可疑!」高風神se嚴肅道:「淳於瓊曾經說過,這片大山連綿數十里,怎么會有人居住?會不會有詐?」

「不得不說,你有時比我還神經過敏!」南鷹哭笑不得道:「山民居於深山之中以避戰禍和稅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還有詐?你認為敵軍有可能趕到我們前面,從容建起幾座茅屋嗎?」

「這個?好象的確沒錯!」高風尷尬道:「看來是我太多疑了!那么長官問我如何看待此事,是什么意思呢?」

「自作聰明!」南鷹的手指一直點到他的鼻尖:「我是問你,我們應該如何去拜訪一下?也好打聽一下出山的路徑,雖然我們的方向一直向西沒錯,可是從山民口中說不定能打探出什么捷徑!」

「原來如此!」高風點頭道:「那么屬下建議,最好輕裝簡從,不要以官軍身份露面。這些人居於深山,定是不喜被人打擾,更會對官軍生出厭惡之感!」

「這才算你小子說到點子上了!」南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找淳於瓊來!他是本地口音,更容易博取對方的好感!」

「還有!」他想了想又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命令附近的所有游騎兵,暗中包圍那幾所茅屋!」

一圈竹籬將茅屋圍在當中,屋前一棵棗樹下藤蔓錯落,種植著葫蘆、黃瓜等蔬菜,茅屋後生長著一大片紅莖綠葉的蕎麥,已經繁密點點的開出白se的小花,長勢喜人。再遠處,一條細細的飛瀑直垂而下,聚成一汪清潭。

南鷹向淳於瓊和高風點了點頭,輕聲道:「看來主人在此已經居住了有一陣子,安全上沒有問題!」

高風卻是瞧得目中發光,嘆息道:「這里真是一處清幽所在,好象是咱們的……..」

他見南鷹銳利的目光瞪來,才省悟到身邊尚有淳於瓊這個外人,不由干咳道:「我去叫門吧!」

他來到竹籬外,又是重重咳嗽一聲,才叫道:「路過之人冒昧造訪,敢問家中可有人在?」

他一連叫了三遍,才聽那茅屋的木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行了出來,他大約十四五歲年紀,稚嫩的面容上卻生著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睛,顯出令人不敢輕視的老練。

他側著頭打量了一眼高風,又瞧了瞧他身後的南鷹和淳於瓊,突然冷笑一聲道:「既然幾位客人亦知是冒昧造訪,這便請回吧!請恕在下失禮了!」

說著轉身便要入內。

南鷹三人一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們見那少年儀容不俗,均是心生好感,卻不料此人如此不通情理,竟yu閉門謝客。

「不可無禮!」屋內突然傳出一個略帶磁xing的平淡聲音,「請他們入內吧!咱們這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客人了!」

「可是大哥,這幾個人太過可疑!」那少年不服道:「說不定有什么不軌的企圖!」

南鷹三人一起相視苦笑,敢情被這少年認做了歹人。

「你真是太多慮了!」那個聲音淡淡道:「我這室中身無長物,豈會引人覬覦窺測?將人拒之門外,才是有失待客之道!」

「好了!好了!」那少年悻悻道:「反正好人總是你做,我只做那惡人便是!」

他側過身讓出大門,向南鷹幾人做出一個請進的動作。

南鷹等人連忙拱手稱謝,向室中行去。

高風經過他身邊時微笑道:「這位小兄弟,你瞧我們幾人亦算得上是衣冠濟楚,怎么會是可疑之人呢?」

那少年翻了翻白眼道:「你當我是傻子呢!就是因為你們穿得太整潔了才可疑啊!這山中幾ri前才下過大雨,地上仍然有些泥濘,你們如果真是過路的,這又算是怎么回事?」

高風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個少年絕對不簡單,他不由腦中急轉,苦思應答之策。

南鷹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歉然向那少年道:「是這樣的!我們遠遠看到這屋舍矗立於山水之間,頗有清逸出塵之氣,想必此間主人必非俗人。為了表示尊敬之心,這才特意換過了行囊中的凈衣,卻不料因此引來了小兄弟的誤會!」

高風忙不迭的點頭。

那少年仍然不冷不熱道:「在下也並非此間主人,幾位無須解釋!請!」

「哈哈哈!」一聲長笑傳來,室中一位白衣人緩緩起身,向著南鷹幾人欠身笑道:「在下胡昭,字孔明,山野俗人,當不得幾位客人的高譽!寒舍簡陋,請幾位莫怪!」

那人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生得面如冠玉,一表人才。

孔明?南鷹不由錯愕,倒是和那位諸葛亮同字,而且想來也是一位林間高士。

「什么!胡昭胡孔明!」淳於瓊不由失聲道。

「哦?這位兄台難道聽過在下的賤名?」那胡昭不由微微一笑,「不過聽兄台口音,亦是本地人士!不敢請教尊姓大名!」

「穎川之地,試問何人敢說沒有聽過陽翟胡昭的名號呢?」淳於瓊面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尊敬之se:「在下淳於瓊,久仰先生大名了!」

南鷹更是聽得呆了,這胡昭看來是個名人啊,自己卻竟然聞所未聞!

「淳於……..」胡昭和那少年一齊大叫道:「難道便是那位北宮衛士令的淳於瓊!」

淳於瓊苦笑道:「在下現在已經不是北宮衛士令了!」

胡昭愣了一會兒,才不悅的橫了那少年一眼:「瞧瞧!將天子近臣當成了不軌之徒,你可真是好眼力!」

那少年吐了吐舌頭,向淳於瓊點頭笑了笑。

胡昭欣然道:「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深山之中碰上淳於將軍,真是一大幸事!能和您同行的,只怕也不是凡俗之輩!」

他向南鷹和高風微笑道:「只怕都是大有身份之人,今ri寒舍真可算得上是蓬蓽生輝!」

南鷹見淳於瓊已經露了底,心中更有意結交這胡昭,便坦然道:「在下南鷹,現正效力於軍中,這位是高風,現任軍司馬之職!」

「南鷹!」那胡昭倒還罷了,那少年卻是脫口道:「難道是那位傳說中的漢軍猛將?」

「哦?小兄弟也聽說過我嗎?」南鷹不由大奇,自己出戰黃巾不過兩月,這位少年身處山中,竟然會知道自己?這可真是奇事一件。

那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南鷹,象要將他看穿看透一般,良久才呼出一口氣道:「真是沒有想到,傳說中戰無不勝,掃滅數十萬河北黃巾的鷹揚校尉,竟然如此年輕!」

他年紀雖小,說話卻是一派老氣橫秋,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淳於瓊咳嗽一聲道:「南將軍功勛卓著,現已升任鷹揚中郎將!」

胡昭慌忙再施一禮道:「唉呀!在下久居山間,卻是不知世外之事,真是多有得罪!」

他一指那少年苦笑道:「在下還不如這小子消息靈通,他並非居於山中,卻是前幾ri入山探我,被一場意外的大雨困在了這里!」

「向幾位介紹一下吧!」胡昭瞧著那少年道:「也是在下的同鄉,陽翟郭嘉!」

淳於瓊一聽亦是同鄉,不由堆起了笑容,拱了拱手。

「郭嘉?」南鷹卻是如殛雷擊,差點沒有叫出聲來,雖然自己來到漢代已久,更是見識了諸多賢臣良將,早已沒有了初抵貴境的新鮮感覺。但是,郭嘉!這個如雷貫耳的名號仍然令他心旌搖動,足可與當初結識賈詡、程昱之時相提並論。

他心神一陣恍惚,盯著郭嘉的目光再也轉動不得。

「咦?將軍怎么了?」胡昭訝然道:「難道您認識郭嘉?」

「那倒不是!」南鷹回過神來,淡淡道:「但是此子異於常人,若是能夠一展才華,定能青史留名!」

淳於瓊和高風同時愕然,胡昭卻驚喜道:「好啊!能令當世名將如此美譽,小嘉你ri後必可盡展胸中抱負!」

郭嘉清澈深邃的眼睛中突然起了一絲漣漪,但口中仍是從容自若:「沒想到竟能得到南將軍如此褒獎?聽將軍的話外之音頗有招攬之意,卻不知將軍對在下的信心從何而來?」

南鷹望著他的眼神,不然啞然失笑道:「需要理由嗎?本將相信,一顆寶石即使埋沒於山林之間,也必會默默的綻放出動人的光芒!你,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怎么樣?」南鷹的口氣依然淡定,一顆心兒卻是「卟嗵卟嗵」跳得厲害,「願意和本將一起為國出力嗎?」

郭嘉臉上突然閃過明顯的掙扎之se,終於歸於鎮定:「多謝將軍美意,但嘉年紀尚小,更有老母在堂,只得辜負將軍了!」

「原來如此!」南鷹心中生出強烈的失望挫敗之感,強笑道:「好吧!百善孝為先,本將也不便強求!」

「不過!」郭嘉瞧出了面前這位聞名已久的將軍心中那一絲失落,頗有些心中不忍,竟鬼使神差的脫口說了一句:「ri後若是嘉有意入仕,必會首先投入將軍帳下!」

「好!」南鷹不由一陣狂喜,仿佛是一件最最珍愛的寶物得而復失,又失而復得,竟然一把握住郭嘉的手道:「身為男兒,當千金一諾!你可不許反悔!」

郭嘉內心亦有些激動,他何等聰慧之人,如何瞧不出南鷹對他的器重!只是雙手被一個男人這么握著,卻是生出一絲羞怯,他輕輕抽出手來,低聲道:「謹遵將軍之命!」

南鷹突然想起郭嘉英年早逝的命運,不由心中一寒,但又想到自己仍有可治百病的葯劑,不由心頭一松,他喜悅之下不由泄露天機:「郭嘉,本將觀你ri後將有一劫,可能會病入膏肓!但命運既然將你我連在了一起,本將定會為你尋出醫治之法!」

郭嘉卻是沉下臉來道:「將軍是咒我短命嗎?」

高風忍不住接口道:「郭嘉不要無理,我家將軍不但沙場無敵,更是天下少有的神醫,他說你有病你肯定好不了!」

淳於瓊亦露出一絲笑容道:「正是!相信幾位也一定聽說過宜陽解疫的傳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