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碰撞、兵刃交擊以及戰馬嘶吼和怒吼慘呼響成一片,渤海軍前鋒殺入敵陣後,後隊立即減速,成一路縱路向著敵軍外圍迂回過去,手中弓弩齊發,向著董軍人馬密集的中心區域狂射亂發。
南鷹雙刀伸展,其快如電,其疾如風,將迎面而來的董軍騎兵劈得東倒西歪的不斷濺血墜馬。
一名被沖倒在地的董軍軍官踉蹌爬起,正見著南鷹縱馬而來。他面上現出獰厲的笑容,俯身拾矛。一矮身就地一滾,將長矛斜斜刺向白鶴馬腹。
南鷹一提韁繩,白鶴神跡般縱身而起,令斜刺而來的長矛完全落在空處。
戰馬騰空,南鷹已然側身擰腰。望也不望的右手向後揮出。鷹刀寒芒閃處,將那董軍軍官整個頭顱斬得飛了出去。
「保護將軍,我來做鋒!」甘寧怒吼著指揮渤海軍騎兵超過了南鷹,將他夾在正中。
「還是我來!」管亥一把掀開鮮血浸透的鐵盔,狂笑道:「你是水軍將領,怎敢搶我們騎兵的風頭?」
甘寧怒目相視。正欲罵將回去,突然間瞧向管亥身後,雙目盡是驚駭欲絕之色。
管亥情知不妙,只聽背後嗚嗚風響,卻已是避之不及。
「叮」清越的交鳴之聲在管亥腦後響起。險些震炸了他的耳朵。
一支擲向管亥後腦的長矛被挑得倒飛回去,准確至誇張的直沒入偷襲者胸前,將他活活釘在地上。
在甘寧、管亥和周圍渤海軍戰士敬畏感激的目光中,馬雲蘿緩緩收回長矛,淡淡道:「你們都去吧…….你們的將軍,由本將負責保護!」
「多謝馬將軍!」二將同時大叫。
「戴好你的頭盔!」馬雲蘿向著管亥冷冷道:「本將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
「是!多謝主母救護之恩……」管亥訕訕答道,卻猛然間被馬雲蘿掉轉長矛,一桿抽在背上。
「要叫將軍…….」馬雲蘿瞧著可憐兮兮的管亥。終於忍不住眼中那一絲笑意:「這可是在戰場上!去吧!」
「是!」戰士們一起再次殺上。
只留一臉忿忿不平的南鷹愣在當場,向著馬雲蘿大叫道:「本將還沒下令啊!都當我是空氣嗎?」
兩軍對沖的亂勢漸漸緩和下來,更多的是成群結隊的渤海騎兵與三五成群的董軍騎兵各自為戰。很明顯。雖然董軍人數占了優勢,然而仍然落於絕對的劣勢,無論是裝備和戰力均遠不及渤海軍戰士,正被一群群的分割、殲滅。
「戰車出陣!」隨著渤海軍中的發令之聲,兩百架戰車隆隆馳出,密集的箭雨從四面射口源源射出。將仍在纏戰之中的董軍騎兵射得人仰馬翻。
一名董軍騎將勉強集結了數百騎兵,想要沖散戰車陣形。然而不等他們逼近,便被戰車、騎兵配合的遠程打擊打垮。
「嗚嗚」。象征著撤退的董軍號角終於吹響。一群群董軍騎兵瘋狂向著來路逃去,而很多戰士卻仍困處於亂軍之中,被渤海軍將士死咬著不放,根本無法抽身撤退。
「棄械跪倒!降者免死!」上百名渤海軍騎兵平端著弩機,反將人數相等的董軍騎兵圈在其中,一聲聲怒吼此起彼伏。
「只管上來!」包圍圈中,一名董軍軍官狂叫道:「涼州男兒,寧死不屈!」
「你們……還是降了吧!」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來,馬雲蘿脫下鐵盔,緩緩策馬行來。
「大……大小姐!」那軍官瞧清了來人,不由臉色劇變,他身形一晃,慘然道:「若早知你在此處…..屬下不該來的!」
「當啷」、「當啷」之聲不絕於耳,凡是涼州出身的董軍將士都扔下了兵器,戰敗的氣氛有如瘟疫一般擴散開去,一時之間,上千名董軍全部棄械跪在了地上。
「謝謝你雲蘿!」南鷹低低道:「讓你向著昔日的部下們開戰…….是我難為你了!」
「不用!」馬雲蘿呼了一口氣,才有些黯然道:「若你同意,這些涼州降軍今後便由我來掌管吧!」
「也好!」南鷹微笑道:「否則殺不能殺,放不能放,可是一樁頭疼事!」
「將軍!」一名天眼戰士奔來:「收到高將軍傳書,大隊人馬已經即將全部撤至北岸,高將軍催促將軍:立即撤返,切莫戀戰!」
「好!」南鷹不由仰天大笑:「兄弟們,還不速速打掃戰場?本將說過了,要最後一個踏上舟橋……誰敢磨磨蹭蹭耽誤本將至對岸吃肉喝酒,罰他今晚不許吃飯!」
頃刻間,戰場之上的狂笑聲向著四面八方傳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