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陰謀篡逆,罪不容誅!此時已被縛於殿中!」呂布一雙眉頭越豎越高,渾身散發出一股萬夫莫敵的沖霄氣概:「爾等再不棄暗投明,唯有粉身碎骨!」
董軍聞言,氣勢更為之沮。
「一派胡言!呂布你這背主求榮之賊,竟敢在此負隅頑抗!」郭汜上前一步,狂吼道:「眾軍難道沒有聽到殿中殺聲大作嗎?太師正在殿中與敵相抗,我等還不上前護主,更待何時?」
「殺!」數十柄長戟一起探出,向呂布刺去。
「死!」狂笑聲中,呂布手中長矛幻化成如山矛影,層層疊疊的向著董軍席卷而去。
可怕的肉體撕裂之聲中,最前排的數名董軍胸前血光迸現,一聲不響的倒地而死。
董軍將士均是久經戰陣的悍勇之士,目睹同袍慘死之狀,反而立時激發出血性,吼聲如雷的一起殺上,再也無復此前的猶疑。
長矛有如毒龍鑽洞般閃電疾刺,在一名名董軍喉間、胸前破開血洞,令他們頹然倒斃於呂布腳下。然而數十、上百柄利器此起彼伏的同時襲至,任呂布武技通天,亦被壓得步步倒退,難以穩守階前。
一名董將從人群中躍起,人在半空,手中長矛便已筆直挺出,恰取呂布抽身飛退難以變招之時,出手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分。
眼看呂布便要傷於那將之手,一條身影詭異的攔在呂布身前。左掌橫掃,那董將如殛雷擊,手中長矛脫手飛出,一連貫穿兩名董軍,再刺入第三名董軍體內,將三人串成一串;右拳轟出,正中那董將即將下落的身軀,那董將口中鮮血狂噴,龐大的身軀竟如發射投石般倒飛而出,壓倒階下大片董軍。
「啊!」驚呼四起之中,那人身軀有如陀螺飛旋,雙拳亦狂風暴雨般連環擊出,中拳的董軍無不筋斷骨折,遠遠拋飛,其聲勢駭人已極。
短短幾息間,攻上台階的敵軍全被肅清,呂布歡呼一聲,重新展開天羅地網般的層層矛影,與那人一左一右,死死將蟻附而上的董軍壓制在台階之下,難越雷池半步。
郭汜見了這等聲勢,亦是面色一變,大叫道:「階上何人?」
「鷹揚中郎將屬下!」那人雙拳齊出,再將面前一名董將打得胸前深深陷下,有如一攤爛泥般倒於階前,這才負手卓立,傲然道:「渤海管平!」
「什么!鷹揚中郎將!」數千名董軍中,驚呼一片。
「好!好!原來這一切,都是出於南鷹之手!」郭汜腦中驀然憶起昔日於萬軍之中卻被南鷹生擒的不堪舊事,不由驚怒交加:「任你和呂布兩人戰神附體,也休想在千軍萬馬之中逃得性命,眾將士聽著,他們人少……」
可怕的音嘯之聲驟然入耳,郭汜心底涌起強烈的驚悚之感,他顧不上發號施令,大叫一聲倒翻而出。
「噗!」一支黑箭電閃而至,將郭汜身後兩名親衛一起釘在地上。
遠遠的殿角飛檐之上,不知何時現出一條高大的身影,那人的隆隆大喝之聲傳遍整座皇宮:「渤海鷹將,黃忠在此!」
他一手持弓,一手有如劃出殘影般閃電拉弦、發箭,七八名攻上台階的董軍立時化作滾地葫蘆,從階上倒摔下來。
台階中段,一名董軍突然間拉下頭上皮盔,露出一張年輕俊俏的面龐,他手中長刀一閃,凄慘的刀光甚至映亮了整段台階,好幾顆斗大的董軍頭顱高高飛起。
那年輕人一抹面上污血,頓如殺神降世,哪里還有半分青澀之容?他狂笑道:「還有我,渤海鷹將,甘寧!」
慘呼四起,兩名董軍一起扯落頭盔,並肩從階下殺出,有如雙虎出林,將沿路董軍沖得潰不成軍,一個個骨碌碌的從階下倒滾而下。
那兩人一直殺至甘寧身側,才回身暴吼:「渤海鷹將,管亥、徐晃在此!」
頃刻之間,密如潮水的董軍軍陣之中,四面八方都有渤海鷹將現身而出,雖然僅有十數人之多,卻是有如一柄柄無堅不摧的利刃,將董軍嚴整的陣容撕得四分五裂。
待得董軍從慌亂之中重整陣容,十數名鷹將早已殺上台階,與呂布、管平會師,將整座未央宮前護得水潑不進。
「不好了!他們是有備而來……」郭汜心底涌出一股寒意,即使手下仍有數千精兵,仿佛形勢盡在掌控之中,他仍有一種大事不妙的強烈預感。
「樊稠、牛輔!」他扯著變了腔調的嗓子狂叫道:「立即組織部屬,從未央宮後強行突破,一定要搶出太師!」
樊稠、牛輔剛奔出幾步,遠遠的宮門處突然間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喊殺之聲。
「怎么回事?」所有董將一起大叫。
「將軍!不好了!」一名董將渾身浴血的疾沖而至,險些一頭扎在郭汜腳下:「是並州軍!張遼、宋憲等將正在急攻宮門,末將等已經快要守不住了!」
「你說什么!」郭汜終於心境失守,有如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面色慘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