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江山如畫 第六章 爾虞我詐(1 / 2)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2397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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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悠長的渤海軍號角響徹天際。

「吼!吼!吼!」數千渤海軍將士突然迸發出雷霆般的連聲怒吼。

剛剛經歷了一場敗績,再見得如此聲勢,公孫瓚軍數萬兵馬無不面上變色,嚴陣以待。

渤海軍三聲吼罷,卻是群響畢絕。卻見南鷹施施然來到車陣前的一具擴聲筒前。這擴聲筒以薄鐵皮卷制,形似圓錐,卻也並無什么高超工藝,其實就是個山寨版的鐵皮喇叭。只不過為了傳音效果,其形巨大、其管超長罷了。

南鷹將嘴湊上倒喇叭口,如悶雷般的隆隆之音立即傳遍了戰場:「伯圭兄,既然對面相逢,何不出來一見?」

渤海軍將士見怪不怪倒也罷了。而公孫瓚軍身處數百步外,居然也將南鷹之聲聽得清清楚楚,再聯想到昔日鷹揚中郎將種種傳奇故事,不由一起心頭駭然。

「哈哈哈!」南鷹見公孫瓚不答,不由縱聲長笑,有如一連串驚雷劃破長空,震得數萬公孫瓚軍將士悚然失色:「公孫瓚,你這個藏頭縮尾的小人!我南鷹身為大漢皇叔、漢大將軍,今日你以下犯上,是為不忠!而本將昔日有恩於你,你卻引兵來攻,是為不義!如此不忠不義的反臣賊子,怎敢竊居一州之地?還不速速自縛來降!」

他見公孫瓚依然不答,更是火上澆油道:「知你啞口無言不敢作答!也罷!本將向來不是嗜殺之人,只要你引兵歸降,本將只貶你一人官爵,放你一條生路!其余人等,概不追究,仍履舊職……」

「對了!幽州牧劉虞如今安在?還不將他釋放!」南鷹突然厲聲道:「本將奉勸對面的劉虞舊部,不要繼續為虎作倀,否則身敗名裂,有何面目去見舊主和父母妻兒?」

南鷹言之鑿鑿,句句攻心,聽得數萬公孫瓚軍將士軍心浮動,士氣大跌。

公孫瓚中軍,數十名將領噤若寒蟬的悄然將目光落在公孫瓚身上,卻見他面無表情,一雙銳利的鷹目卻是更顯陰鷙。

面對南鷹的連珠價聲討,公孫瓚心中實則已經怒發如狂,卻也是無可奈何。他既無渤海軍的擴音本事,又不敢前往陣前輕身犯險,聽著南鷹聲聲叫罵,一時之間竟是徒之奈何。

只見他一雙眸子漸趨陰冷,右手也緩緩抬起,眼看著便要揮師進攻,身側突見一員小將咳嗽一聲道:「將軍容稟,開戰以來,一直未見南鷹主動開口罵陣,如今戰事正值緊要之時,他卻急不可待的跳了出來……恐其中有詐,未可輕動啊!」

公孫瓚聞言一怔,抬起的手也輕輕收了回來,只因開口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親子公孫續,武藝不算出眾,卻是自幼機敏,心思深沉。

「少將軍言之有理!渤海軍確有引誘我軍主動出擊之嫌!」又有一員面容剛毅的將軍點頭道:「末將觀敵方車陣甚為堅固,僅靠步騎混合沖擊難收成效,必須以車對車,方可能一舉破陣!」

他策馬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末將的三百架戰車即將趕到,不如將軍引那南鷹陣前單獨答話,一來當面駁斥其謬論,挽回軍心士氣,二來也好為末將布置攻勢來爭取一些時間!」

「好!此言甚善!」公孫瓚聽得目光一亮,贊道:「國讓的戰車指揮之能,聞名北方,便依你計而行……一切都仰仗國讓了!」

那將微微一笑,拱手道:「田豫必不令將軍失望!」

「將軍!」一名渤海軍軍官奔來:「敵陣譴使陣前致書,說是公孫瓚請您親往陣前,兩軍主將單獨敘話!」

「嘿嘿!這老小子終於上鉤了吧?」南鷹以望遠鏡注視著敵軍中軍大陣緩緩壓上前來,一員大將越眾而出,徑奔兩軍陣前馳來,正是公孫瓚!

他隨手將望遠鏡丟給身邊張夢依:「仔細盯著,且看本將前去好好羞辱那老小子一番!」

他策馬行出,突然又勒馬回頭,向著張夢依和蔡琰深深看了一眼:「本將等你們的信號!」

蔡琰嬌軀一顫,垂首道:「屬下定當不負所托……大將軍以身犯險,萬望一切小心!」

「碧血丹心,雖千軍萬馬吾往矣!」長笑聲中,南鷹縱騎從車陣缺口疾馳而出。蹄聲篤篤,披風飄揚,盡顯壯懷激烈。

蔡琰怔怔的瞧著那一往無前的雄偉身影,終於低頭嘆息道:「張將軍!你為何不勸住大將軍……」

突然間,她驚覺仿佛有一滴淚水灑在身側塵埃處,不由倏的轉頭:「張將軍,你,你……」

卻見張夢依雙眸一片迷茫凄婉,痴痴輕語道:「千山萬水,任荊棘遍地亦隨之……」

「大將軍,一別經年,風采依舊啊!」公孫瓚注視著南鷹在距離十余步外方才勒馬止步,不由心中暗凜,面上卻是從容自若,口中更是風清雲淡。

「伯圭兄問候人的本事退步了!本將豈止風采依舊?是更勝昔日才對!嫉妒嗎?」南鷹訝然瞧向公孫瓚道:「而伯圭兄卻仿佛又蒼老了很多……千萬保重啊!否則你今後還怎么跟本將斗?」

「大將軍言重了!」公孫瓚被堵得險些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強笑道:「您身為朝庭大將軍,正是末將的上官,怎敢說得上與您相斗?」

「你沒瞎吧?你我兩軍都打成這樣了!還不算是斗?」南鷹愕然道:「原來伯圭兄仍然承認本將的身份,看來是打算陣前歸附了……伯圭兄深明大義,更兼胸懷寬廣,本將佩服啊佩服!」

「末將邀大將軍陣前敘話,正是為此而來……」公孫瓚怒氣上涌,卻見南鷹連連出言相激,心中警惕更甚,他生生咽下一口惡氣道:「末將身為前將軍並督幽、並、青、冀四州事,在屬地之內操動兵馬仍屬履職,卻為何遭到大將軍的突然襲擊?」

他冷冷一笑:「大將軍不僅擅調兵馬越境,更攻擊朝庭兵馬,如此肆意妄為,實屬目無君上,目無法紀,難道大將軍有意篡立?」

「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需要本將來提醒你嗎?」南鷹重重哼了一聲,雙目一翻道:「本將身為大漢輔政皇叔、漢大將軍,且身懷先帝御令,凡大漢疆土皆在本將督管權限之內,天下間何處不可去?且本將攻討叛軍,亦是份內之事……你少給本將潑臟水,你也沒這個資格!」

「你竟然說我的軍隊是叛軍?」公孫瓚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南鷹!你不要太過囂張狂妄,有本事拿出實證來,又或者你我現在就拼個生死勝負,休要辱人太甚!」

「早這么說不就好了嗎?何必浪費本將的時間呢?」南鷹聳肩道:「你我都是明白人,說話要直接,做事要坦盪!」

公孫瓚面上怒容瞬間斂去,冷笑道:「大將軍,似乎是您開口邀請末將陣前敘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