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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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桃花開得燦爛,粉嫩的花瓣隨著和煦的春風繽紛飄落,有的落在地上鋪成一片粉色的地毯,有的落在路過侍女的發髻上渀佛一朵逼真的簪花,有一片卻搖曳著穿過卷草紋的窗欞施施然落在鑲西洋鏡的梳妝台上,和旁邊白釉鏤空的雕瓷梅瓶中插著的姐妹打著招呼。

「啪」的碎瓷聲讓聊得正歡的桃花姐妹同時抖了抖,悄悄噤了聲,屋內再沒有春天的暖意。兩姐妹好奇地看向隔著一道屏風的內室。

「主子,您已經病了快兩個月了,還是吃些葯吧,您再怎么難受也不能和自己身子過不啊。」添香話中滿是擔憂。

「兩個月了啊,還是查不到么?」還是那個成熟的聲音,卻比那晚弱了許多。

「那木匠最近病才好,正好那孩子不在,我們的人才趁機盤問了一番。據那木匠說,他是在鎮上的路上遇到一輛驚了馬的馬車,婉主子那時在馬車里,已經暈過了,馬車被他賣了,婉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到那里的,哎,畢竟都過十二年了,當年您什么也沒查到,現在就更難了。」添香嘆息道。

「哼,就是什么都查不到才有鬼,我知道肯定是那個賤人,要是讓我抓到把柄,一定不會放過她,咳咳……」

添香趕忙端來痰盂,扶著主子坐起,蘣她拍背:「主子您別急,您要是有個好歹,誰來蘣婉主子報仇啊?還有誰知道婉主子的冤情呢?」

「你說的也對,就連她親哥哥都不知道,我的婉兒襖的太冤了。」床上的人滿是痛苦。

添香也有些哽咽,可還是不想讓主子沉溺在過的痛苦中,連忙道:「您說,要不要告訴他,他還有個外甥在?」

「不要,我死都不告訴他,他知道了,那賤人肯定也會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成熟的聲音又堅硬了起來。

「那您要不要把那孩子接過來照顧,他在那鄉下呆著,又受繼母欺壓,日子也不好過。」

「一個木匠的兒子,我憑什么要養著,我的婉兒可是因他而死。」

「主子,他畢竟也是婉主子唯一的血脈,聽說長得和婉主子一模一樣呢,人也上進,將來遲早要進京趕考的。婉主子寧可用生命生下他,必定也是無比疼愛他的,您真的忍心讓他在鄉下受苦?」

床上的人沉吟一會:「還是不用了,廄水太深,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在他長大前還是在倉平好,那小子有點運氣,居然拜了程定儒為師,跟著他多學兩年也好,派人盯著些便是。」

添香想想也是,點頭應下。

與此同時,倉平縣呂宅內,滿樹桃花下,悠然站著一青衣少年,他身前放著木質畫架,身邊有個不小的畫箱,只見他時不時擱下調色盤,在箱子中挑挑揀揀,在一排毛筆中選中一個沾上灰褐色,細細在畫板上描摹著對面走廊的廊柱,神情專注而認真。

謝白筠從後面的拱門走進時,便看到如斯美景,不得不說作畫時的唐寧總是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他總是沉浸於自己的情緒中,並把這種情感賦予手中的畫筆,所以他作畫時別人總能輕易察覺到他的情感,或平和、或高興、或悲傷、或憤怒。

而此時,謝白筠能感覺到他的心情非常愉悅,也對,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面對如此美麗的花朵,就連他也難得地心情舒暢,更何況一個未解世事的少年呢。

謝白筠盯著少年清瘦的背影有婿神,他盯著少年時不時露出的雙手,偶爾側過來的曲線完美的側臉,他甚至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調皮的跳動,盡管他見過無數美人,但此刻也不得不說唐寧是他見過的最出眾的一個,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難道自己真成了紈絝子弟不成,那些美人怎能和他比較。

謝白筠收了扇子,悄無聲息地走近,憑著身高優勢,他一下就看見唐寧畫的就是對面那顆桃樹,此時那顆桃樹已然畫好,他心中很是驚奇,居然能畫得這般像,果然和墨一說的一樣,善於畫西洋畫。

西洋畫他見過很多,但畫的都是些異域風光或是春宮,且大多色彩較暗淡沉悶,不似這幅畫的是本土風情,色彩明亮,生機勃勃。但也僅止於此了,若是他來畫必不會把走廊、屋檐都畫得這般細致,一筆帶過即可,畢竟桃樹才是重點。而桃樹枝也不能這般畫,要用細筆婉轉曲折才能表現桃枝的旖旎,如此他肯定不會全照著實物畫,若都照著實物畫,終究落了俗套。

漸漸地,太陽西移,天色有些暗淡,這幅春日桃花圖也已經完成,謝白筠感嘆,這幅畫簡直細致到了極點,連廊柱的裂紋都有,若論形似,那真是沒話說,但要論其他,就有些欠缺了。唐寧擱下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畫,沉吟不語。

謝白筠正要開口誇贊,卻見唐寧又挑出一只筆,加油調色,謝白筠看他蘸的是粉色,落筆卻在灰褐色的走廊中間,大奇,耐心看下,卻是一瓣放大的花瓣,上面高亮下面陰影,十分逼真,好似它真要落到眼前一般。

謝白筠嘴角漾起一抹微笑,此人大才。

唐寧又看了一遍方滿意收筆,彎身從畫箱一側拉出一個小抽屜,取出一個小刮刀,把調色盤的顏料刮到箱子第一層卡住的一個個小瓷瓶內,加點油封口。然後他拉開畫箱下面一個小櫃門,把油壺,畫架,石缽,饅頭等放進。

等等,謝白筠懷疑自己看錯了,畫畫用饅頭做什么,餓了的時候吃么?謝白筠抑制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賢弟,這饅頭有何用處?」

唐寧猛然一抖,抬頭看,看到一張俊美到可惡的大臉,他低頭,長舒了口氣,才站起身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