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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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從考場出來便連睡了三天,到第三天早上睜眼時,方覺得腦筋又能轉悠了,頭也不暈了,呂大夫的清涼油怎么跟酒似的,用的時候很躊,可後勁也忒足了些。

外面一大群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唐寧睡不著,卻賴在床上不想起。他撐起上半身靠在床頭,閉目把自己寫的文章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覺得還不錯,字是自己舀手的正楷,正和主考官意,整個考試過程中,思路也分外清晰,呂大夫的清涼油果然不同凡響。

一股飢餓感把唐寧拉回神,想著趙謙和金永福也用了他的清涼油,估計情況比他好不到哪里,不如現在喊他們一起吃早飯,唐寧側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還是一起吃午飯吧。

唐寧喚了小廝倒水洗漱一番,精神抖擻地出了房門。趙謙的屋子靜悄悄的,估計還沒醒,倒是金永福的屋子里有動靜。

唐寧也沒多想,抬步向著金永福的屋子拐。

然而他耳朵太好使,經過窗下時便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他腳步一頓,猶豫著要不要進,卻聽錢文博的聲音傳來,

「反正妹妹也喜歡,我看唐兄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將來能入閣拜相也說不定,妹妹不過是記在嫡母名下的庶女而已,給他做妾真不算委屈。」

金永福卻還是有些猶豫,「這事舅舅也同意了嗎?表妹雖然是庶女,可舅舅只有你們這一兒一女,她在家也是金尊玉貴地嬌養著,說來並不比嫡女差多少,子安只是一個窮木匠的兒子,雖然有功名在身,家境可不算多富裕,何況做妾終是要受大婦委屈的。」

「表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自己有功名不在意,卻不知道我們這些商戶末流的苦處,若唐兄能考中舉人,妹妹給他做妾都是高攀。何況你也說唐兄的正妻身子不好,若是妹妹能生下長子,咱家在商界的地位必然拔高一大截。你看那些同行,每年給做官的大筆孝敬還不夠,還要絞盡腦汁把自己女兒送做妾,道理便在這里。爹覺得與其花大力氣巴結地位已經穩固的官員,還不如賭這一把。」

「但是我和子安相處這么久,很清楚他是不想納妾的,況且他的妻子乃是他恩師的獨女,兩人又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他想納妾,我早就把自己的庶妹送過了。」

「這怎么能一樣呢,表弟你已是秀才,你的妹妹和我妹妹哪能一並而談。況且我們是親戚,若我妹妹嫁給唐兄,那你和唐兄關系不是更親近?官場上除了師徒關系,還有什么是比聯姻更穩固的關系呢。何況唐兄的妻子身體不好,要是有個萬一,到時唐兄定要娶填房的,若能有個人從中說和,你妹妹嫁過做填房不是更好,到時咱三家不就合成一家了么?再說唐兄是重情之人,夫妻之情是情,你和唐兄朋友之誼就不是情了么?」

金永福聽了有些心動,「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鄉試結果還沒出來呢,等有了結果再說也來得及。」

「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等唐兄中了舉人……」

唐寧沒有繼續聽下,剛剛的好心情早被錢文舶語里的市儈驅得干干凈凈。

錢文博是商人,算計得失他能理解,況且他和錢文博又不是很熟;令他失望的是,聽金永福的語氣,居然也是把他當做一件有利可圖的商品,錢文博幾句空話就能煽動他。

更讓他傷心的是,錢文博幾次提到程姐姐身體不好,話語里滿是巴望她早死的意味,金永福居然無動於衷,他還當他是朋友么?

下午,金永福果然來找唐寧了。

唐寧面無表情聽完,忽然道:「金兄,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友,可你是否還當我是朋友呢?若當我是朋友,豈會不知我是絕不會納妾的。既然你知道我不會納妾,那又是為了什么來勸我的呢?」

金永福想辯解,卻啞口無言。

唐寧嘆口氣,語氣誠懇道:「金兄,你總覺得趙兄與你相差很大,可我卻覺得你們都是一類人,你們都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人。金兄當初雖然考取功名之心甚切,卻從沒想過投機取巧,一直都踏踏實實做文章,如今,金兄依然勤奮,可心卻亂了。」

「有句話,我當金兄是知交才會說,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會屬於自己,若是強求,最終會失更多。」

唐寧看金永福臉色不好,似有所動,正想開口,卻聽外面一個小廝激動喊道:「唐公子,衛國公府來了個帖子」

唐寧只得把話咽回,開門接過帖子,是夏侯淳邀請他出吃酒,後面還加上了金永福和趙謙的名字。

唐寧把帖子遞給金永福,金永福接過一看,臉色瞬間轉亮,激動道:「還是子安有臉面,我這次是沾了子安的光了。」

唐寧欲言又止,最終沒有繼續開口,該說的他都是說了,聽與不聽都是金永福的事,反正他是盡到朋友的責任了。

晚上唐寧三人依約來到一個燈紅酒鸀的地方,此時,整個渭海城,就屬這片最亮最熱鬧,唐寧環顧四周,有種夜游魔都城隍廟的奇異感覺。

忽然,他覺得不對勁,拽拽金永福,「金兄,有些不對啊,這里真是酒樓么?」

「飄香樓是渭海最大的青樓。」金永福黑線。

唐寧無語,飄香樓聽起來更像飯館的名字好不好,話又說回來,城隍廟當初也是妓院啊。

旁邊趙謙聽了也不自在起來,正想走,卻見對面夏侯淳錦服華袍,眾星拱月一般走了過來。

唐寧一掃他身後,嘴角一抽,請幾十個秀才逛妓院,估計也只有夏侯淳能做敢做了。

夏侯淳笑眯眯看向唐寧,「唐兄第一次來渭海,怕是還沒見過渭海的美人吧,今日,我就領唐兄見識一番。」

明明很猥瑣的話,從夏侯淳嘴里說出來,卻硬生生多了股子豪爽勁。

「多謝夏侯兄美意,只是在下新婚燕爾,家中嬌妻正翹首以盼在下回家團聚,在下怎可自己自在逍遙?」

這邊正說著妻子,那邊錢家的小廝就冒了出來,遞出一封信,「唐公子,剛剛收到你家中急信……」

唐寧心中一跳,就怕程姐姐出事,他連忙搶過信,取出一掃,原來是程姐姐懷孕了。

唐寧先是松口氣,隨即又疑惑,他有做防護措施,怎么沒用?他擰眉對著夏侯淳一拱手:「夏侯兄,在下剛剛收到家信,內人有喜,在下心中甚憂,這就回收拾,明日啟程回鄉,恕我不能陪夏侯兄喝酒了。」

說著便匆匆離,趙謙見這情形,也拱了拱手,追著唐寧而。

「什么人哪這是,說走就走,渾不把夏侯兄放在眼里,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一人早就不滿夏侯淳對唐寧另眼相待,此時立刻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周圍的人也跟著嗤笑一番,金永福卻默默跟在後面,不笑卻也不辯解。

夏侯淳不在意地擺擺手,暗想,我說他怎么不願意畫春宮呢,還以為是顧忌名聲,原來是懼內,看來我不娶妻是對的,不過妻子懷孕該喜才對,怎么會憂呢。

七天後,唐寧快馬趕回張家村,一路直奔自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