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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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沉重而緩慢的鼓聲劃破小鎮寧靜的清晨。

縣衙周圍的人們好奇地湊過來看看是誰要伸冤,倉平縣長治久安,已經好久沒有人擊鼓鳴冤了。

但見大鼓前站著一個清秀絕倫的少年,他神色端凝,一手執鼓,不緊不慢的捶著,他身材極其瘦削,一身麻衣套在身上跟掛著似的。

明鏡高懸的牌匾下,閔縣令打著哈欠拍了下驚堂木,「堂下何人?因何事所告何人?」

「倉平縣張家村舉人唐寧,狀告倉平縣張家村張三獨女,不守婦道,擾亂綱常,未婚先孕,且因偷盜害死拙荊。」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人們總是對未婚先孕這種事充滿興趣。

閔縣令手一抖,差點丟了驚堂木,抬頭看,可不就是唐寧么。

「咳,可有狀紙,呈上來看看。」

唐寧從袖中掏出狀紙遞上。

閔縣令接過狀紙,沉吟半晌,心中猶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張三獨女應該是唐寧的繼妹,年前還和張家定了親,狀紙上還說懷了張家的孩子,張家子嗣艱難是出了名的。

「這張三獨女應是你的繼妹,算唐家人吧?」

唐寧神色不變,「張三遺孀確實嫁給家父做填房,可是張三獨女卻沒有上唐家族譜,她依然姓張,這種品性的女子怎可為唐家女」唐寧來之前就當著唐嬸子妞妞的面,把族譜上妞妞的名字劃,他能給她們想要的,也能取回。

這可真難辦,看來唐家是鐵了心要治妞妞了,閔縣令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先把妞妞傳來問問,看看張家的反應,反正妞妞懷著孕,就算判死刑還得等孩子生下來呢,這件事還是拖著的好。

在古代,如果女子被傳喚,為名譽著想,一般都會由她的男性長輩或者男性親戚代為上堂,至不濟也得是個男仆,當然該判刑還得判刑,該坐牢還得坐牢,只是不在公堂露面而已。

於是在妞妞收到衙役傳票後,唐嬸子連忙找上張家,妞妞親爹死了,叔叔靠不住,她自己又是個女的,而且還傷了腰,躺在床上動不了,唐木匠她是想都不要想的,堂上的可是他親兒子,於是她只能讓趙慧娘找到張家門上。

張家也很震驚,前幾天唐家辦喪事,他們還以為唐寧媳婦是難產而死的,當日目擊者不多,知道事情的人都沒有亂說,所以村里人一直以為程姐姐是難產死的。

其實這個事,如果張家退婚了,也就不用派人蘣妞妞出頭了,偏偏妞妞肚子里懷的是張家第一個曾孫,誰都說不准她肚子里的那個是不是張家唯一的曾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盡管不情不願,張家還是派了大管家公堂走一趟。

好半晌,閔縣令都休庭吃飯回來了,張家的管家才趕到。閔縣令皺眉,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為何不跪?」

大管家氣定神閑,很有氣派的樣子,「回縣太爺,我家少爺年前的時候捐了個七品判官,唐舉人所告秀乃我家少爺未婚妻,按例理當不跪。」

閔縣令下馬威沒弄成,反倒吃了個暗虧,心里有些不快,再加上一種微妙的嫉妒心理,他正經科舉出身,為官十余載才爬到七品縣令的職位,人家輕飄飄幾百兩銀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不過,他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神色依舊嚴肅。

「唐寧,你說被告因偷盜以致害死你發妻,可有證據?」

「有。」唐寧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這盒子里放的都是二三百年的參片,加起來能值四百兩左右,本來是上了鎖的,被告用簪子撬開鎖,發現是人參後,便塞在袖子里,由於出門慌張,撞倒拙荊,導致拙荊心疾發作加上難產,不幸逝。簪子還在被告家里,閔大人派人搜搜便可知。」

閔縣令二話不說,命人唐家搜簪子,順便把妞妞抓來,畢竟是人命案子,又有證據,就算是孕婦也得拘押。

旁邊大管家不淡定了,急道:「被告可是孕婦,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再說僅憑他的一面之詞,怎么就能判罪,他老婆明明是自己摔倒的,被告碰都沒碰到她。」

唐寧掃了一眼大管家指過來的手,「當日,我請了兩個大夫,都能證明拙荊是被人推倒的。當時被告的表姐也在,家仆也在,眾目睽睽,在門口的只有拙荊,被告,和被告親母,不是被告推的,那還會是誰?」

大管家脫口而出:「是被告的母親。」

唐寧沒有說話,看向閔縣令。

閔縣令只得道:「如此,就把被告母親也押過來罷,此時天色已晚,等明日被告到堂再開審,退堂。」

唐寧出了衙門便直奔呂大夫家,衙役前腳出了衙門,他後腳就帶著十幾個家仆趕回張家村。

呂大夫和謝白筠一直住在唐寧家,程姐姐生的是個兒子,剛出生,呂大夫就診斷過,雖然身體非常虛弱,可好在心疾比他母親輕的多,呂大夫又是善於治小兒弱症的,只要好好調理,到五六歲便可跟正常小孩一樣了。只是這段日子需要十分小心,容不得絲毫閃失,而且程先生受的打擊太大,平日不怎么生病的人,突然間來了場大病,氣勢洶洶,整個人瘦得都脫了形,呂大夫忙得團團轉,焦頭爛額。

天色擦黑,唐寧回到家里,就把十幾個仆人交給謝白筠安排,家里沒個主事的人,唐木有心無力,趙慧娘身份敏感,他忙於告狀,於是謝白筠便大包大攬,負責了所有瑣碎事。

謝白筠接手十幾個仆人,看著唐寧又進了東屋,緊鎖上門,不由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看著唐寧日漸消瘦,人也不復往日那般溫潤平和,現在他看別人的目光都是冰冷的,謝白筠憂心非常,卻也無能為力,只盼唐寧報了仇心里能好過些。

只是,這仇也不是好報的,唐寧不過是小小一個舉人,無權無勢,而張德懷背靠大樹,有權又人脈,朝廷又在敏感時期,結果如何真不好說。他前幾日已經派墨一廄找人過來鎮場,要不是他不方便露面,其實他更合適,具體如何只有等墨一回來再說了。況且,程先生也信給江南的程家,只是路途遙遠,能不能趕得及很難說,倒是水明軒那里還方便些,就算不能直接出面,有這兩家勢力背後撐著,這場官司贏面還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