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2 / 2)

唐寧也很惱火,但形勢比人強,他按下不快,臉上帶起一抹苦笑,

「大人不知,鴻宇他並非我家奴仆,從我帶他進門時,他便是我的義弟,而且他自小師從呂大夫,醫術十分不錯。」

說著唐寧便把當初他如何救了舒鴻宇,如何買了他的賣身契,又如何官府掛檔,把舒鴻宇放到自家戶籍下一一道來。

冷縣令聽了唐寧講述,態度才端正了些:「原來是這樣,我便說唐舉人這般清明的人物,怎會逼良為奴,唐舉人與舒鴻宇非親非故,你能撫養他八年,真是宅心仁厚。舒家世代從善,鴻宇能遇到你,又能拜得名師,也是他祖上積德。」

「學生當初聽說鴻宇乃書香子弟,十分不忍他淪為奴仆,本想送他回舒家,又恐舒家主母再次賣掉他,這才把他帶回家的。

前幾日,舒家信中對當年鴻宇被賣一事已有詳細解釋,卻原來是刁奴作怪,想來是學生對舒家有所誤會,才使得舒家主母惱了學生,把學生告上公堂。」

「正是,你們兩家都是積善之家,本來好好一件喜事,怎的弄成仇人一般,其中定有誤會。」

「大人說的極是,此事皆因誤會而起,若弄到對簿公堂,對兩家名聲都有極壞影響,但我們兩家本都沒有壞心,卻都得了壞名聲,真是冤枉至極。」唐寧立刻順著冷縣令的話,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呵呵,唐舉人不必憂心,我知你的顧慮,舒家的狀紙剛遞到我這里便被我壓下了,半月內我不會審理此案,若你們能私下和解,舒家撤了這狀紙自是再好不過。」

冷縣令精通人□故,唐寧話里的意思他明白,立刻給了准話。

唐寧與冷縣令這種老油條打了半天官腔,終於得到保證,走出縣衙的時候感覺比騎了兩天的馬還累,這官場果然不是好混的。

此時天色已暗,唐寧也累得不想動彈,主仆三人便找了家客棧歇息了一夜。

第二天,唐寧睡到日上三騠才起,反正縣衙那邊已經拖住,不急在這一兩日。

澄心倒是一大早跑金永福親戚家打聽消息了,中午裝了一肚子八卦回來。

「舒太太是個寡婦,脾氣差,人緣又不好,平日不大出門,只有娘家侄子隔三差五請個安。

舒太太出嫁時,娘家正是鼎盛時期,哥哥還考上了秀才,嫁妝很是豐厚,要不然她一介商人之女如何能嫁進舒家這種門第。

只是後來她哥哥早死,侄子又是個敗家子,幾十年下來,娘家早已敗落,她侄子好賭,家產被他敗了個精光,如今只靠著姑母的接濟過日子,依小的看哪,舒家少爺定是被他給帶壞了。」

說到這,澄心忍不住樂了一下,接著道:「舒家少奶奶卻是相反,對下人都很和氣,唐老爺,說句實在話,那些女主子們對外人和氣不一定是真和氣,對下人和氣才是真的好脾氣。舒家少爺還在的時候,舒家少奶奶還經常出走動,別家女眷多愛和她交往。只是現在不大出來了,聽說是舒太太傷心過度染了病,她在家侍奉婆婆呢。」

唐寧不可置否,毛氏若是真病了,怎的還有力氣告他。看來羅氏應該不知道毛氏使人告狀的事,否則她也不會到現在都沒動靜,估計是毛氏裝病拖住了她。

「那舒家管家的侄子又是怎么回事?」

「這……,小的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舒家老管家姓陶,五年前死了,只余一女,他那女兒也是個命苦的,本來配了個管事,誰想嫁過不到一年丈夫死了,她就回了舒家,在舒少爺院子里當差。哪想舒少爺又了,舒太太覺著是她命硬克死了舒少爺,又嫌她沒管好少爺,讓他夜不歸宿,把她打了一頓,這會也不知道死沒死。

至於陶管家的侄子倒是沒怎么聽說,他本來不是陶府下人,聽說一直在坐牢,好幾年前才放了出來,投奔了陶管家,據說他是殺人犯,別的下人都挺怕他,他又整天悶不吭聲的,更加沒人敢理他了。最近因著鴻宇少爺的事,他又被關進了牢里。」

澄心說完低著頭,似乎為自己沒辦好差事而心虛。

唐寧見了,笑著安慰了兩句。

唐寧現在煩惱的倒不是如何勸說舒家婆媳,他已決定先說動羅氏,再由羅氏幫忙勸服毛氏。左右她們要的不過是保滓產,給她們過繼個孩子,請縣令鎮住舒家宗族,他偶爾再看顧些便是。

他現在煩惱的是如何見到羅氏,要知道舒家現在只有兩個寡婦,他一個外男上門,影響實在不好。

事情又不能不解決,說不得,他只得硬著頭皮先遞了帖子再說。想來那羅氏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若接了帖子,應是自有安排。

果不其然,唐寧當天便收到了回帖,邀他次日上門拜訪。

第二天,唐寧一行三人便趕到了舒家大門外,唐寧剛跨進門,便感覺到一股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視線,他微皺了眉,眼角掃到前方走廊拐角一個人正弓著身子,探頭探腦,看著唐寧的目光痴迷中帶著猥瑣。

此人十有**就是毛氏那侄子了,唐寧輕哼一聲,擦身而過。

唐寧不屑與這種人計較,後面跟著的舒鴻宇卻是惱怒萬分,從袖里摸出一根針,趁人不備,狠狠刺入那人穴位。

只見那人額上立刻滲出冷汗,痛地叫不出聲,渀佛在地獄滾了個來回,等他緩過勁來時,哪里還有唐寧的影子。

他怨毒地盯著空無一人的走廊盡頭,想他毛秀青也是堂堂主子少爺,何曾吃過這等虧,他腦子里使勁回憶這舒鴻宇的樣貌,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作者有話要說:啊,緊趕慢趕還是過了十二點。好在終於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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