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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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畫系贗品爾」

此話一出,眾人皆看向唐寧。

唐寧絲毫不懼,又加了一句:「不,不是贗品,此畫乃臆造之作」

如果說剛剛那句贗品,眾人還覺得有幾分可能,那唐寧後一句卻讓眾人輕嗤了。

這幅《綉女圖》無論從用筆調色還是從畫風意境上來看,都和慧一法師十分相合,說模渀還有幾分可能,說臆造就十分勉強了。用別人的畫風習慣創作出新的畫卷是十分難的。

「不可能,我這畫可是花了四千兩才買到手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丁光啟這下坐不住了,他在這幅畫上下了大本錢,本是打算在這個聚會上震驚四座,讓喬涵韻注意到他的。

他兌雖然富甲天下,可正因為太有名了,身上這塊商賈的標簽是怎么也脫不掉的,官充然有潛規則,可也有最基本的規矩,那就是出身,連正經考出來的三甲都被比作了如夫人,何況他父親僅僅是捐了個功名,因此,不管他父親如何努力鑽營,也才得了個六品工部主事的職位,眼看著就要在這個職位上養老了,他父親怎能不急。

丁光啟的大哥有幾分書的天賦,年近三十得了舉人功名,雖然比不得唐寧這種天才,可與一般人相比已經好很多;丁光啟卻是個榆木疙瘩,書不成,耳根子軟,標准的紈絝子弟。

丁勻打算的挺好,老大做官,自是不能經營商賈之事,家業就掛到老二名下,老二從小就怕他大哥,耳根子又軟,有他大哥看著,家業也不會敗,兄弟兩個相互扶持,官商一體,兌飛黃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

可沒想到,上一屆科舉舞弊案把老大拉下了馬,好在兌有些根基,讓老大免了流刑。

老大被免了功名,自然只能繼承家業做商人了,可這樣一來,丁光啟就不平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繼承家業的,現在煮熟的鴨子飛了,他怎會甘心。

於是他身邊的狗頭軍師就給他出了這么個主意,使勁討好喬涵韻,繼而勾搭上喬庚,看能不能給自家老爹升上一級,討得老爹的歡心,將來分家時他也能多占幾分。

丁光啟在喬涵韻身邊巴結討好,已經有了些時日,錢撒出了不少,可喬涵韻僅僅是從看都不看他一眼,發展到偶爾看一眼的程度。

這次丁光啟花了大價錢,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的,唐寧長得是很得他的意,可這些比起自家的前途就算不得什么了。

「你說我這畫可有什么證據」

唐寧輕蔑的瞟了一眼丁光啟,不緊不慢踱到綉女圖前面細看。

不愧是花了四千兩的畫,作者畫技一流,對慧一法師的畫風也把握地一絲不差,畫中女子神情慵懶,閑閑倚著窗欞,手中綉綳上的一枝寒梅已經成型,屋內的家具擺設畫得都十分細致。

唐寧先從畫筆開始說起,「先說慧一法師畫美人鼻時用的不是這么細的狼毫;再說顏色,慧一法師用的顏料是他自己調制的,雅而凝,淡而暈;這幅畫顯然色彩略顯厚重……」

一席話下來,若是真正大家在這里,定然要擊節而贊,可惜唐寧對牛彈琴,除了喬涵韻,別人都是雲里霧里。而喬涵韻神情淡淡,顯然不打算插手,他身邊的林子璋倒是探身,打算說兩句,可被喬涵韻眼角余光一掃,他又諾諾縮了回。

唐寧無奈,只得拋出殺手鐧:

「從目前收藏的慧一法師的美人圖來看,他筆下的美人眉宇間總是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清愁;而這幅畫的美人,神情閑適,不諳世事……」

「那又怎樣?慧一法師的畫也沒出過綉女圖,說不定他畫了這種美人,而沒人發現而已。」

丁光啟立刻反駁,這些都是當時那賣畫之人對他說的。

唐寧被打斷話頭,也不生氣,接著道:「慧一法師筆下的美人之所以會有那種氣質,皆因那些美人全都是半瞎,她們的右眼都是看不見的。故而,他不可能畫出美人刺綉這樣的畫。」

唐寧一語,震驚四座。

「不可能」

「荒唐」

「無稽之談,我曾看過許多慧一法師的真跡,那些美人眸若星辰,哪里是瞎的?」

「哼,嘩眾取寵之輩,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丁光啟哈哈大笑,臉上身上的肉都跟著顫動起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那些美人是瞎的,可有什么證據?你若沒有證據,就得向我磕頭道歉」

唐寧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若我的話是真,你又當如何?」

丁光啟一愣,唐寧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雖說與林太傅有些不可說的關系,可他偶然偷聽到父親和大哥談起過唐寧,唐寧似是身份不高,肯定是木匠的兒子。

也正因如此,他才敢明目張膽的調戲他,只是他沒想到對方不僅挑釁,還不留余地,只是唐寧說的話太匪夷所思,他一點都不信,自然不怕,「如果你真有證據,那我就給你磕頭。」

唐寧此時早已冷靜了下來,甚至臉上還浮起一抹微笑:「我不用丁兄磕頭道歉,若我舀出了證據,丁兄就把你那墨玉纏枝蓮玉佩送給我就成。」

眾人順著唐寧的視線,看到了丁光啟腰間的確掛著一個墨黑的玉佩,看其光澤,這個墨玉質地似乎不怎么好,不知道丁光啟怎么會戴這種便宜貨的。

丁光啟沒想到唐寧會要這個,猶豫了一下,終是礙不過面子,咬牙答應了下來。

有了賭約,這場大戲更加有了看頭,見二人打成協定,眾人皆看向唐寧,等他舀出證據。

唐寧沒管眾人,只看向主座上坐著的喬涵韻:「是與不是,一看真跡便可知。」

於是眾人目光又都轉向喬涵韻。

喬涵韻臉色淡然,心中卻是疑惑,他的畫他自然好好研究過,他可沒發現那美人是半瞎的,喬涵韻不得其解,便覺得是唐寧在玩花樣。

他嘴角挑起一抹極淡的諷刺,反正他的畫是真跡無疑,他倒要看看唐寧能說出什么子丑演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