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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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六章

謝白筠眼看著火盆里的火苗已燒斷了畫軸,他再顧不得其他,雙目一凝,徒手伸進拉畫,好在慧一法師用的畫紙貌似也不一般,燒壞裝裱後,火苗沒立刻蔓延,被阻隔在畫紙邊緣,一寸一寸舔舐。

謝白筠拉出畫,手就被烤的受不了,不自覺地松了,畫紙帶著火苗飄落在地板上,喬涵韻也不撿,抱著手臂冷眼看著。

謝白筠急得出了層冷汗,目光毫無目的地亂掃,正好看到書桌上一個青花瓷金魚缸,二話不說,就捧起魚缸澆滅了畫紙上的火苗。

此時的《九霄環佩圖》已經微微發黑,邊緣參差不齊,濕漉漉地軟成一團,毫無初時的驚艷。

謝白筠立刻跪在地板上,用袖子摁著畫紙,可惜,他的衣服都是絲綢的,不怎么吸水,效果一般。

「慧一法師的畫紙沒有這么脆弱,濕了可以陰干,一點一點的,過個一兩年就能恢復如初,但是不能曬,曬了就變色。」

喬涵韻本是愛畫之人,把畫燒掉是一時沖動,這會冷靜下來,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了,只是他一向自傲,不願承認而已。

謝白筠沒抬頭,頓了一下,慢慢卷起畫紙,籠在袖子里。

他站起身,看著喬涵韻直接道:「說吧,怎么才能把這幅畫賣給我?」

「哈哈,我說不賣,你就能還給我么?」喬涵韻諷刺道。

「不能,你開個價吧。」謝白筠答得斬釘截鐵。

「如今我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哪里還需要錢?」喬涵韻眼中的諷刺意味更濃。

謝白筠默了一下,道:「總之你這個人情,我是會還的,至不濟也能讓你路上輕松些。」

說完不等喬涵韻回答,便大踏步離開。

謝白筠舀到畫後,找專人修補這幅畫,那匠人不愧是行里的佼佼者,將畫的邊緣修補齊,畫紙也干了七八成,只是還不能裝裱,要等好些時候,畫完全晾干了才能上手。

謝白筠等不了那么久,左右裝裱這些,唐寧懂的比他還多,於是謝白筠直接用個小木盒裝了畫,徑自了唐寧府上。

到了唐府,不出意外地,謝白筠還是被通知唐寧正在作畫,不方便待客。謝白筠也不惱,堅持要等唐寧畫完。

這一等就等到了掌燈時節,謝白筠終於坐不住了,借口茶喝多了要上茅廁,趁人不注意,溜進了唐寧書房,哪想書房竟是沒人。

謝白筠不甘心,又出溜了幾圈,走過回廊時,正好看到一間房里燈火明亮,謝白筠就著窗戶,探頭一看,正是唐寧。

他正對著一幅畫沉思,旁邊是一面一人高的西洋鏡,照的屋子里又明亮了幾分,連唐寧手中的畫都十分清晰。

謝白筠看著那畫中人竟是唐寧自己,他眼前一亮,嘴角一勾,繞過窗欞,走到半掩的門外就要敲門。

不想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唐寧竟是點燃了手中的畫,隨手扔進了地上的火盆,眼睛卻盯著鏡中的自己,細細端詳,似是入了迷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突然發現鏡中竟是多了一個人,他猛地轉身,就見謝白筠笑盈盈站在身後,唐寧吐出一口氣,帶了些埋怨道: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嚇了我一跳。」

「我早就到了,管家說你在作畫,我就等了你一下午,看你還沒畫完,我便自己過來瞧瞧,你到底是在畫什么驚世名作?卻不想,看到佳人對鏡自覽,此情此景十分賞心悅目,我都不忍心打擾了。」

謝白筠縮了縮滿是燎泡的手,心里疼得直抽抽,面上卻笑得一派風流自在。

唐寧臉上一紅,眼角不自覺瞟向火盆里只剩下幾個碎片的自畫像,他也是脖亂投醫了,他以為想要畫出一個人的一生,必要感同身受,如此,從畫自己入手必定會容易些。

如果是在現代,唐寧自覺畫幅自畫像沒什么可遮掩的;可他到古代將近二十年,多少受了些影響,沒以前放得開,被人抓住照鏡子,總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何況謝白筠又調侃似的說他是佳人,唐寧想發火卻又有幾分無可奈何。

自從好朋友一個個全都出事以後,他愈加感覺身邊人的感情有多珍貴,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好友,許是因為沒法回應謝白筠的感情,他對謝白筠倒更為心軟些,謝白筠如此調戲於他,他也舀他沒轍。

唐寧只得笑笑,舀起桌上的茶壺,給謝白筠倒了杯涼茶,招呼他坐下道:「你今兒來可是有什么事?」

謝白筠看著火盆里漸漸成灰的紙,心里比燙壞了的手指都疼,他沒想把那畫扔進的,只是唐寧案桌離得遠,他不好動作,心中一急,就干了蠢事,現在後悔也無用。

謝白筠笑意不變,但是他也不後悔。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不成?子安,我們有多久不曾見面了,我來了幾次都沒見到人,他們說你最近在作畫,你也太心急了些,書畫最是不能急於求成的。」

唐寧一數日子,他忙於周旋,自從上次請謝白筠打點天牢後,就再沒見過他,於是他滿是歉意道:

「是我疏忽了,謝兄爀怪,我也是急於救出孟言和謹和,忙昏了頭。謝兄不知,我最近潛心作畫就是為了給高潤畫一幅畫,求他在皇上面前給孟言和謹和他們說情。」

「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就憑一幅畫,高潤如何肯答應?」

唐寧含笑不語。

謝白筠見唐寧不答,也不追根究底,轉而道:「說來,子安畫了那么多幅畫,卻從沒畫過我,這也太不夠意思了,不如子安給我作幅畫像,如何?」

「既是謝兄所願,寧當仁不讓。只是最近事多,不如待謹和他們出獄之後再畫如何?」

「如此便說定了。」

離開唐府當晚,謝白筠便指使暗衛在自己的床頭又開了個暗格,把那幅畫和那「手帕」放在一起……

沒過幾日,便到了家眷流放的日子。

唐寧不知道翰林院有多少人會在這個時候送喬涵韻,雖然他和喬涵韻交情一般,但總歸是同事,他這天還是送了喬涵韻。

喬涵韻戴著木枷,默默地站在城外,負責押送他們的官差正被喬家姻親派來的人拉到一邊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