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2 / 2)

誠如謝白筠所說,他的地盤在鎮南王府管轄內,自然要和鎮南王府打好關系,謝白笙有多草包他再清楚不過,而謝白筠氣度不凡,背後有朝廷撐腰,有用有謀,謝白笙肯定斗不過眼前這人。現在老鎮南王已死,只要謝白筠繼任,他必定會追究自己不借人給他,與其如此,倒不如趁現在站隊,或許還能得些好處。

很快謝白筠便帶著山賊頭子給他的一千人馬連夜趕回昆南城,次日傍晚趕到城外十里處的公主別院。

謝白筠的母親死後,她的一千近衛便給了謝白筠,謝白筠把這一千近衛安頓在公主別院,這是謝白筠手里的王牌,盡管他一直在京城,卻從沒放松對這一千近衛的訓練。當然這種事沒法瞞過鎮南王,但鎮南王年輕時並不糊塗,否則也不會鎮守一方,對於兒子的小動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會隱隱護著。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長期見不著,感情漸淡,鎮南王越來越老邁,對即將繼承自己一切的兒子自然心情復雜,只是這時謝白筠羽翼已成,而他寵愛的庶子又不爭氣,他再偏心也有心無力了。

山賊頭子的一千人馬在公主別院安頓休整一番。

入夜,謝白筠當機立斷,帶著這兩千人馬直奔鎮南王府,他在昆南培養的眼線全部調動起來。

城門已被內應打開,謝白筠讓墨一領著山賊和五百近衛去把鎮南王府團團圍住,不時往里射箭扔火把吸引注意力。自己則帶著五百近衛中的精銳悄無聲息地進了福壽郡主的宅院,通過密道進入鎮南王卧室,奇襲鎮南王府眾人。

自從老楨楠王死後,鎮南王府被謝白笙母子折騰得烏煙瘴氣,下人無心,護軍無力,防御松散,天還沒亮,謝白筠就已經控制了整個鎮南王府。

府內大大小小的主子全都被綁起來,聚集在鎮南王府的校場。

王府內駐有一千士兵,按理說守住整個王府應該沒問題,可惜他們被府外軍隊吸引注意力是一方面,還有謝白筠帶人從鎮南王中心沖殺出來,首當其沖就是後院女眷,控制了後院女眷,前院那些庶子們慌了手腳,做土皇帝做太久,這種陣仗真沒見過。

盡管他在王府內的眼線全被十三出賣了,謝白筠還是很快控制了王府主子,控制了主子就控制了大局。

那些圍著校場的鎮南王府駐兵見主子已經被抓,對方又人多,本來就有些心中無主,謝白筠穿著盔甲,騎著高頭大馬,雄赳赳氣昂昂地一路沖殺進校場,隨手砍死幾個,然後頭盔一掀,露出酷似老鎮南王的深邃面孔,朗聲道:

「我乃鎮南王世子,是你們的主子,所有反抗者一律以犯上論斬!」

昆南多蠻夷,最初的鎮南王便是蠻夷頭領,這是鎮南王能以異姓稱王的最根本的原因,朝廷管不住昆南,只能招安封王。雖然經過幾代公主的血脈,但鎮南王依然保留了蠻夷的特色,因此謝白筠一露臉,所有人都停止戰斗,愣了。

公主的一千近衛隨即高呼拜倒:「世子殿下!」

山賊見此也稀稀拉拉叩拜,畢竟他們也是昆南長大的,對鎮南王府依然存著敬畏,這次要不是鎮南王世子帶領,他們說什么都不敢來圍攻鎮南王府的。

鎮南王府的駐兵見此,驚訝過後,居然大都松了一口氣,紛紛叩拜。

謝白筠騎著馬來回逡巡,看到不肯跪的,立刻指著道:「反抗者,斬!」

砍了幾個人後,場上鴉雀無聲,全都跪下了。

謝白筠騎著馬,繼續逡巡了幾圈,馬蹄嘚嘚的聲音,在空曠的校場上顯得尤其壓迫。

終於謝白筠停到謝白笙面前,下馬,看著這個面孔陌生的弟弟道:「兵符交出來!」

謝白笙雖然被綁著,卻並沒有害怕,反而狂笑道:「你不是世子嗎?鎮南王府的繼承人,怎么連兵符都沒有,該不是假冒的吧?」

謝白筠面無表情地抽了他一鞭子,抽得謝白笙一聲痛叫:「你居然敢打我,就算你是世子,也沒有權力打我,虐待親弟,這就是你在京城學到的本事!」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把兵符交出來!」

「你這個禽獸,還懂不懂孝悌!」謝白笙繼續叫囂。

「哼,孝悌!」謝白筠絲毫不手軟地又抽了謝白笙幾鞭子,「你這個不孝子,父王就是你害死的,你們母子在鎮南王府一手遮天,迫害手足,還跟我說什么孝悌,今天我就替父王教教你什么是孝悌!」

謝白筠還要再打,遠處突然馬蹄陣陣,如千軍萬馬壓陣而來。

謝白筠停下動作,躍上房頂眺望,只見四隊兵馬從四個城門方向疾馳而來,很快就要對鎮南王府形成合圍之勢。

「哈哈哈哈,兵符是在我這啊!我才是兵符的主人,我才是昆南的主人,我能調兵!你就算是嫡長又如何,父王偏愛我,把兵符給了我,你搶也沒用,還不把快我放了,給我磕頭賠罪,也許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謝白筠也不甘示弱,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站在屋頂連笑三聲,居高臨下道:「來得好!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