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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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謝白笙如何大叫、掙扎、滾得滿身狼狽,最後不甘心地被壓趴在地下,也沒能改變母親的悲劇。

謝白笙臉貼著地,眼睛卻往上使勁瞪大,卻只能看到駿馬傲慢的脖子,以及從上面壓下來的傲慢的聲線。

「崇重吾弟,哼,這封信,是給你的。」崇重是鎮南王親自給謝白笙取的字,為了這謝白筠還好一頓氣。

謝白笙只覺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兄不日起事,望弟勿忘前言,擇日率軍響應,助兄一臂之力,賢弟大恩,兄必不相忘,來日必當厚報!」謝白筠運用內力,將自己念的話傳到在場每個人耳中。

「哼,這個兄是誰,我可沒有寫這封信。笙弟還有什么別的兄長,諸位均是看著笙弟長大的,不知可否知道啊?這信中所說率軍響應,響應什么,不知諸位可知否?」一連串質疑,謝白筠毫不客氣地問到那一百將領臉上。

那一百人,有人低著頭,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謝白筠手上的信,也有人若有所思地盯著謝白笙,當然也有一臉警惕瞪著謝白筠的。

謝白筠從每人臉上掃過,自顧自道:「諸位應該都收到雍州的消息了吧,忠王半月前揭竿謀反,集結十萬大軍,已經控制住雍州附近所有州縣,並且一路向北挺近,如今應該到江南了吧?」

天下即將打亂,此事非同小可,我昆南東臨雍州,正處於事態中心,我還很納悶,怎不見忠王對我們有所動作,畢竟卧榻之側杵著我們昆南五萬精銳,忠王怎能酣睡?原來是應在這里,若我所料不差,這信應是忠王世子發來的吧?事發這么久,我在路上都能聽到消息,朝廷也應有所反應才是,朝廷可有邸報傳來?」

謝白筠這話也沒有具體對誰說,但此時自有那腦子拎得清的幕僚接話道:「不曾,世子殿下,不瞞您說,我們已經有些日子沒拿到朝廷邸報了,忠王大軍北上,切斷了消息來往。」

謝白筠臉本就嚴肅的臉,更是陰冷了下來,「愚蠢,這么大的事,鄰省都造反了,消息不通,父王又在這節骨眼上去世,照我看謝白笙定是弒父奪了虎符,你們這一群蠢貨都沒覺得不對勁?還是你們都跟謝白笙一樣想跟著造反!」

「你胡說!我沒有!」謝白笙萬沒想到謝白筠會這么污蔑他,憤怒無比,可惜謝白筠嫌他吵,吩咐人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眾人被問得無言以對,那些將士被鎮南王牢牢把控,沒有他的信物根本動彈不得,困在大營里消息也不靈通,就算知道,一群大老爺們也玩不來政治那一套。

而眾幕僚中自有敏銳之人覺察到情勢不妙,無奈人心不齊,幕僚之間的勾心斗角不比朝臣差,鎮南王死後,沒有人壓服,那些幕僚已經打算各謀出路,或投向謝白笙,或收拾包袱回家養老,或者支持別的庶子,甚至有些年輕的還打算去科考。人心渙散,就算有忠心的幕僚要為昆南打算一二,奈何謝白笙扶不上牆,不知道昆南上了賊船的在旁邊干著急,知道一二內情的要么孤注一擲,要么早早抽身。

總而言之,此時的昆南就是一盤散沙,謝白笙沒有能力整合,謝白筠接到手的就是一個爛攤子,而他已經沒有時間收拾了。

單這一個問題,就把眾人問懵了,一下子意識到了昆南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昆南跟著雍州造反,如若事敗,他們這些人哪會有好下場。更讓他們不能忍的是,他們竟然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被謝白笙拉上賊船,謝白笙根本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就算有人覺得跟著造反博一把富貴也未嘗不可,恐怕也會分外不爽吧。

「大昭開國三代,朝政早已穩固,天下太平,對我昆南一系也多頗為優容,這幾年風調雨順,就算今年大災也還沒到餓殍遍地、易子而食的地步,而且朝中老將新人不少,忠王謀反實非順應天意,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兵敗是遲早的事。謝白笙此舉無疑自尋死路,他死不要緊,我可不想被誅九族,各位的根在昆南,家族在昆南,若不想被連根拔起,就必須當機立斷,圍攻雍州!」

謝白筠騎著馬來回踱步,喊道:「各位,我們的背後是萬丈深淵,退無可退,想要保住親人,保住昆南,就站出來,跟著本世子干!殺入雍州!」

謝白筠一席話著實鼓動了不少人,他安在雍州的內應立刻紛紛響應:「殺!」、「老子拼了!」、「世子說的對!」

謝白筠滿意地點點頭,道:「凡是誠心跟著本世子的,本世子絕不虧待,殺敵五十封百戶,兩百封千戶,若能取得忠王或忠王世子首級,本世子向朝廷表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另外自個掏腰包,賞他黃金一千兩,論功行賞絕不含糊。」

謝白筠在說這些的時候,王慶便派人去鎮南王府外照著喊話,鼓動外面的底層士兵。

「現在,誰能殺了謝白笙祭旗,本世子立刻賞他黃金二百兩,連升三級。」

本來被謝白筠的重賞搞得頭腦發熱的人聽到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頭,瞬間冷了下來,本來嘈雜的眾人都不吱聲了。

那可是謝白笙啊,在昆南作威作福幾十年的隱形太子,老鎮南王積威猶在,眾人對他不滿那也是把他當做未來主子才有要求,要是換了不相干的人,誰管你扶不扶得上牆啊。

誰都知道這是謝白筠給他們的頭一個考驗,是一個機會,也是投名狀,殺了謝白笙就牢牢綁在謝白筠的船上了。可是沒有人有這個魄力動手,就算不認謝白笙做主子,那也是老鎮南王最寵愛的兒子,是謝白筠的親兄弟,說來這是人家的家事,雖然是謝白筠指使的,但護短的人都知道,關起門來自家兄弟怎么打都行,外人要是動手欺負自家人就是不行,誰知道謝白筠會不會心有芥蒂。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從容跪著的素衣少年站了起來,對著身邊看著他的士兵道:「給我一把刀。」

那個士兵看了謝白筠一眼,謝白筠微一眯眼,打量著少年,似是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他,但他仍然點點頭,那個士兵便把隨身的大刀遞給了少年。

少年身材細瘦,拿著那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刀也不顯費力,只見他拖著大刀,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到謝白笙跟前,正待蓄力舉起大刀,那一百將領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且慢!」

那人伸手出列,臉上蓄著大胡子,看不清面貌,就連眼神也顯得模糊,「世子是想殘害手足嗎?二少爺縱有千般不是,他也是您的親兄弟,有錯教訓一下也就是了,一家人哪有解不開的仇。」

謝白筠冷哼道:「他謝白笙可沒有把我當兄長,既然想著謀反,不知他可有一絲一毫想過謝家族人。我懷疑父王的死與他脫不開關系,現在留著他,難道等消息泄露出去,讓朝廷派兵剿滅我等嗎?動手!」

大胡子急了,嚷道:「萬萬不可!」

誰知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胸前就被人從後面扎了個透心涼,他轉過頭看清殺他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副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只來得及說了句:「你……」便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