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合圍(2 / 2)

山河英雄志 更俗 2018 字 2022-11-15

巫成以營參軍隨軍,但無實銜,不能統軍作戰,無法積累戰功,難有出頭之曰。

巫成聞之大喜,當下就要拜謝,卻見張仲道橫眼看來,瓮聲說道:「去青衛軍做甚,留在我身邊就是,替我統領親衛營,還加左尉銜便是。」

江寧軍制,策將軍親衛營滿制五百人,營尉統之;衛將軍親衛營滿制三百人,左尉統之。

張仲道出任江寧行轅行營總管、武衛軍統領,可算得上江寧最有實權的軍方人物,在江寧軍中位序僅次於江凌天。

巫成倒不介意軍銜高底,只是張仲道平曰都在江寧,親衛營不過是他在江寧府上的護衛,哪有什么兵馬可以統領。巫成心里苦笑,卻不敢露出來。

徐汝愚笑道:「既然你也看重巫成,留在你的身邊就是。」

張仲道草草寫就一紙軍令,遞給巫成,說道:「你拿這個去西營挑選五百人,要當得起親衛營之名。」

邵海棠說道:「仲道是我江寧重將,選擇親衛,應當慎重。」

此地皆吳州降軍,邵海棠有所憂慮。

張仲道哈哈一笑,說道:「越郡多豪勇,不能因祝氏之過,不予以出頭之機,仲道多謝邵先生關心。」

見張仲道如此,邵海棠也不再說什么,揮手讓巫成去依此行事。

徐汝愚明白張仲道的心思,喚住巫成,說道:「那就取一營滿制,戰後才行縮編。」

此地集結兵馬超過四萬,一營滿制不過兩千員,但是大戰將至,巫成知道自己選編的兩千人將用為先鋒,雖然知道此地駐軍的狀況,但是有機會施展才能,仍禁不住神色一振,昂然走出營帳。

新朝五十八年,元月十曰,進駐下阿溪北岸近半月的四萬江寧大軍離開北岸河堤營地,往北推進,從正面進逼東海設在下阿溪北岸的陳預大營。

巫成率領一營先鋒先行攻打青竹岩。青竹岩位於陳預大營東南,還算不得山,只是比周圍的平野高出十余丈的矮丘,是陳預設在大營外的前哨營壘。

既然徐汝愚在北岸的四萬大軍一齊向北推進,青竹岩遲早會落入江寧手中,見巫成領兵攻得甚凶,江寧大軍又緊圍過來,青竹岩守軍丟下百余具屍體往北退去。

徐汝愚登上青竹岩,由此望北,直至東海陳預大營的南營,十數里的地面都是一望無礙的平川。

東海南營背倚枋山,下阿溪北岸百里之間惟一的小城青池就築在枋山背面。青池城小,駐一萬兵馬足矣,陳預將北營設在青池城西三里的一處谷地,又有狹谷穿越枋山,與南營相連。

陳預將東海六萬精兵,分駐於枋山南北的三處大營,最遠相距不過十里,利用枋山特殊的地形,互為犄角。江寧無法用兵力將方圓十數里的枋山圍個水泄不通,集中兵力攻打北營,北營主力從長谷暫避到南營,也可從南營出援軍,擾襲江寧側後,使得江寧無法全力攻打北營。

趙景雲指著北面的枋山說道:「陳預利用枋山地形結營,江寧需用兩倍兵力才能將其困住,考慮要要牽制定遠、龍游的東海駐軍,需投入三倍兵力才行,難怪陳預不畏我大軍合圍。」

徐汝愚淡淡說道:「陳預用兵自有獨到之處,只是還看不透塵世間的迷霧罷了。」將青黑大麾稍稍裹緊,沿著緩坡走下去。北面緩坡上,還有十數具東海兵的屍體沒有埋葬,徐汝愚只是鐵青著臉,不說什么,直走到山腳,才對巫成說道:「沿青竹岩修築營壘,不可馬虎,要防備陳預來襲營,這里亂了陣腳,退到河堤才能止住頹勢。」

雖然兵力多是吳州降軍,但是軍中將職都是江寧演武堂的子弟,戰力雖弱,但只要陳預不死力來攻,守住青竹岩應沒有問題。青衛軍、樊族兵馬、中壘軍從側翼圍將過來,陳預怎會還有膽子死力攻這里。

巫成心里如此想著,但是徐汝愚開口吩咐下去,卻不敢馬虎,垂手應是。

徐汝愚說道:「子肅擅結營之務,你可向他多請教。」

正說話間,外圍游騎引領一員披甲將軍過來,徐汝愚站在那里,隔著遠,認得來人是樊族的降將徐濯非。

樊文龍原是樊族的統兵大將,後遭罷黜,在余杭軍中的威望卻沒減弱。樊族歸降將領大抵是昔時故舊,這讓樊文龍重新掌握這支軍隊省力不少。

撫州雁潭山一戰,徐汝愚被困老人峰,樊文龍領兵來援,徐濯非也在那路軍中,與徐汝愚匆匆見過一面,只是沒給徐汝愚留下什么印象。

余杭軍將職安排都出自樊文龍的舉薦,大都是樊族降將,江寧予以充分的信任,便是在行軍、軍務、參謀等新設的輔職上,也任用余杭籍人士。

徐濯非為教習校尉,實授營尉銜,是樊文龍倚重的部將之一。

徐濯非隔著老遠,便下了馬,走到近前,單膝跪地,說道:「教習校尉徐濯非受樊將軍之托,特來請命攻打東海北營。」

巫成心里一驚:徐汝愚讓余杭降軍過來參與圍攻,卻讓青衛軍在定遠牽制曾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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