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旅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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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建新卷似乎有問題……罷了,先傳上來然後再慢慢調整

沙漠。

一眼望去,起起伏伏的灰白色沙丘布滿了整個視野。在白沙襯托之下藍的發黑的天空中,破曉的第一縷陽光已經在地平線上亮起。如果人的眼神更好一些,在現在這個沙子表面的溫度還沒有被驕陽曬的那么熱,從而加熱地面附近空氣引起其對光的折射率的紊亂的時候,還能到遠處的沙丘在一陣陣幾乎低過人類聽覺底線的低鳴中緩緩起伏的奇景,就像放慢了好多倍的海浪一樣。

這個星球上絕大多數人是聽不懂這個比喻的。甚至有很多人從出生以來對「海」這個詞的基本意思就從沒有概念。在這里,明明能清楚的聽到名為「人類」這具曾經那么輝煌強大的軀殼逐漸朽爛崩壞的聲音,守著舊日留下來文明苟延殘喘的人們,除了頑強的活下去並與那些同樣想活下去的同類之間拼死相爭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到。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然而,沒有海這個概念的人類也好,因爭奪一點點的資源而耗費更多的資源的人類也好,這些同類的命運無論再怎么悲慘,都不是那兩個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沙丘略顯堅實的迎風面跋涉的旅人現在所應該考慮的。

太陽似乎迫不及待的躍出了地平線,毫不吝嗇的將光和熱賦予大地。在這晝夜線交替的兩側,無遮無攔的沙漠因有光照和無光照所形成的巨大溫差面使得沙漠中無時有息無處不在的風聲驟然凄厲了起來,吹的兩個旅人身上因占滿了沙塵而顯出骯臟的灰黃色,很難出本色的兜頭斗篷一陣撲楞楞的響聲。

風勢很快加大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步。那個走在後面,個頭矮一些的旅人似乎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側面吹來掀動斗篷的大風上,卻沒注意到前面一個旅人留下的代表安全的腳印位置,當踩上明顯比周圍區域松軟的多的一小片區域時便是一個踉蹌,險些就從沙丘陡峭的背風面滾落下去。

略顯驚慌的意志沒入原力海洋之後不到四分之一秒,腰里和前面那個高大魁梧的旅人相連的輕質繩就是一緊。被這一扯恢復了平衡的旅人抬起頭,盡管知道同伴肯定不到,但在風鏡和蒙面之下的小臉仍然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高大的旅人停下了步伐,眯了下眼睛向遠處了一下,隨後發出一聲連呼嘯的風聲都遮蓋不住的嘆息,隨後就偏離了預定的路線,向著一連串低矮的沙丘底部走去。

「我們今天在這里宿營。」

耳麥一體的通信器里傳來了模糊到只能勉強分辨的聲音。矮個的旅人知道,那是因極度干渴而腫脹起來的舌頭的緣故。

宿營是個技術活兒。在沙漠里宿營,更是如此。

陽光、風、踩上去軟綿綿和面粉幾乎無異的沙子,這些在學園都市甚至可以賣出一千日元一小時還受到熱捧的東西,在沙漠里都暗含殺機。滿眼皆是,能夠遮住能把人烤干的陽光的沙丘,到底哪一座是被風一吹就走,哪一座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哪一座周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流沙,哪一座腳下是還算堅實的地面,不在沙漠里的原住民,根本不可能弄得清楚。

然而,這個星球上的沙漠里,卻沒有什么原住民。

事實上,別說常居於此的人類,在這片沙海里,一只沙鼠,一尾蠍子乃至一根荊棘都是不存在的。

這里,是真真正正的死亡之海,生命的禁區。除了偶然出現的散碎白骨,甚至都會讓人認為這是個亘古以來就沒能孕育出生命的死星。

高大的旅人似乎很清楚哪里是可以扎營的地方,到達那一系列矮小的沙丘之後毫不猶豫的就卸下了沉重的背包,抽出伸縮式的輕金屬骨架,在幾分鍾內就搭好了一個帳篷的樣子。隨後背包被順著幾條拉鏈拉開,展開的寬闊織物搭在骨架上並與骨架悄然融合為一體,形成了個足以遮蔽兩人身體的空間。

織物暗褐色的內面在接觸到陽光的一剎那,表層的原子邊緩緩的聚攏,最終形成了致密有序的殼層排列。這絕對光滑的表面別說「風」,就是光子也別想那么簡單的透過去。比最好的鏡子光耀無數倍的表面反射的陽光掃過跟上來的矮個旅人的面孔,頓時讓淺褐色的護目鏡黯淡了下去。

即便有著黯淡的護目鏡和蒙面織物的雙重遮擋,矮個的旅人還是能清清楚楚的到同伴發出的扭曲笑容。在他的手上,是似巨大卻幾乎空無一物的背包里唯一剩下的東西,一個印著「fdk-mre」字樣的紙包。

手上猛的一重,紙包被塞到自己手里。矮個旅人愣愣的著同伴坐下,然後上半身沒入帳篷黑暗的空間內,同時沙啞到難以分辨的聲音響起。

「因為最後的吃的也歸你了,所以你值第一班——等價交換,公平合理。」

矮個的旅人慢慢的坐倒在沙丘的陰影中,解開了蒙面巾。一張曬成小麥色的憔悴的臉暴露在陽光中。周圍溫度正在以可以感知到的速度急劇上升的空氣遠遠不如有著反光表面和真空夾層的帳篷里涼快,味道和烈酒無異的液體流入喉嚨的感覺也無法與在學園都市的夏日里吃冰淇淋的爽快感覺相比。

而即便是這樣難喝的飲料,在堅持了一個星期之後的現在,也完全沒有了。

人在完全沒有食物時,可以支撐72-96小時。然而如果沒有水,在6小時內就會因為電解質平衡崩潰而陷入瀕死的邊緣。

而自己,能支撐多久呢?大概不會太久吧。老師那樣的人,到現在也有些撐不住了呢。

少女的鼻子熱熱的,習慣性的將護目鏡推到額頭上擦了下眼睛,卻發現那里完全干燥,連一點濡濕的跡象也沒有。順理成章的,少女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起來,佐天。快起來。」

精神中直接傳來的信息讓本就因為認床而很難休息的好的少女豁然睜開了眼睛。右手反射式的握住斗篷下那個冰冷的圓柱體,而左手就搭在大腿外側的牛皮套子上。

名為佐天淚子,不久前還是除了元氣滿滿所有方面都很普通的中學一年級女孩稍稍感到了安心。不過她實在是非常清楚這兩樣東西使用起來,傷害到自己的可能性說不定還更大一些。

低頭鑽出帳篷,沒戴護目鏡的少女立即就在落日的余輝中眯起了眼睛。稍稍適應了一下之後,她疑惑的向那個讓她感到真正安心的高大身影。

即便是原力感應萌發才只不過兩周,接觸到原力也才兩個月,資歷淺到了不能再淺的西斯學徒卻敏銳的察覺到阿斯拜恩精神波動中一絲不尋常的興奮。其實,在這原力和世界的聯系稀薄到了聊勝於無的地方,即便是缺水引發的舌頭和牙齦腫脹而無法好好說話的現在,耗費大量的精神力量通過不知道多遠的原力海洋傳遞信息這種極度奢侈的行為本身就說明了很多。

「老師,你這是……」

佐天目瞪口呆的著沒有戴蒙面的阿斯拜恩將整個下半張臉都暴露出來,迎著一天中再次吹起的晝夜線附近的疾風揚起頭展開雙臂,任憑風中夾雜的沙粒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音打在護目鏡、斗篷、靴子和那半張臉上。

隨即,從精神深處傳來的一陣波動讓少女覺得喉嚨口一陣干澀,腥咸腥咸如同血液的味道彌漫在整個鼻腔內。猝不及防間少女彎下腰去,劇烈的干咳了起來。

「我都說了……」精神深處傳來帶著一絲惱怒和無奈的信息:「不要對任何人這么信任!」

「對不起……」少女手忙腳亂的開始約束住自己的精神。那個明顯不是從自己神經發回大腦的信號一經分離,被刺激的咳嗽中樞終於平靜了下來。

「不要在這原力感應稀薄的地方用這種通信手段……算了。」大概是感到自己的訓斥和輕輕拍打弟子背脊舒緩咳嗽的行動實在是太過自相矛盾,而且首先利用這種費力的模式的正是自己,西斯武士終止了說教,轉而將弟子的注意力引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