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爾-馬爾文(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時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最新章節!

「我討厭你!」

站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伸出左手,食指直直的指著和宮梨旺的鼻子,安夏爾-馬爾文准尉如此大聲宣布。略嫌沙啞的變聲期女聲回盪在這個點上空無一人的參謀部食堂。長桌兩邊相向而坐的六個人之間的氣氛,隨著這一句話陡然的緊張了起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拉斐爾-派普軍士長將身體向後靠上椅子背,揚起頭將手遮蓋在眼皮上,一副認命的表情。而羊角辮少女安妮-斯坦尼斯軍士則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准尉!你怎么可以這么,這么向……唔……」

話說到一半的安妮被拉斐爾捂住了嘴巴。俊朗的金發青年湊在她耳邊,用音量小到了連他自己都聽不清,卻警告意味十足的語氣說:

「湊進大公家和馬爾文家的沖突,你以為你是誰?想保住性命的話就閉嘴!」

「唔?唔!唔!」

「聽懂了?聽懂了就乖乖坐著!」

再次警告了被嚇的周身蜷縮成一團,抱著膝蓋在椅子上坐著的羊角辮軍士一句,拉斐爾這才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另一邊,和宮梨旺做夢也沒能想到,這個明顯是剛從少年陸軍學校畢業,長的就像是洋娃娃一般可愛的短金發少女會突然做出這樣無禮的行動,說出這樣無理的話來。臉上模仿自姐姐的溫和笑容瞬間就像石膏一樣凝固在臉上。

「……有什么不滿,說出來聽聽吧。」

被比自己小的女孩毫不留情的指著,估計是生氣到了極點,和宮梨旺嘴角顫抖著奇跡般的維持著笑容。

「不滿……很多很多!」准尉愣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你這想要偷走只屬於伊利亞殿下的位置和榮譽的小偷!」

差不多一秒鍾以後,地方軍的女軍士長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自決定返回中央以來,積累在心中的疑問、疲憊、空虛、委屈,以及對不確定未來的深深恐懼和那個本應給予她和伊利亞姐姐一樣溫暖關愛的男人的怨恨,火山般爆發出了出來。溫暖和熙的笑容就像是隨手扯掉的破爛面具一樣被丟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厚重的冬季大衣飛揚在空中,擺脫累贅和束縛的和宮梨旺猛然從椅子上躍起,拳頭攥的緊緊的,猛然砸向對面的金發少女。而早有准備的安夏爾也悍然迎了上來。

「當!」

雙臂交擊,傳來的卻不是應有的悶響,而是鋼鐵與鋼鐵之間的碰撞聲,眼神敏銳的拉斐爾和阿斯拜恩甚至能到那一瞬間飛揚起來的火花!

金發的安夏爾在體格上差了不止一籌,加上黑發的梨旺又借了重力的好處,瞬間就在對方的力量下退了好幾步才站定。此時,雙方臉上同時出現了詫異的神色。

「伊利亞姐姐……殿下……你這個女人,竟敢使用這個東西!」

臉上一片震驚表情,安夏爾帶著毫不掩飾的驚愕和憎恨,指著和宮梨旺破損的袖口叫道。

那里,裂開的縫隙間,一把差不多有手掌長,兩面都沒開鋒,與其說是匕首倒不如說是蛇形的鐵條,連刀鞘都沒有,就這樣用皮帶綁在小臂上。深灰色的金屬和細雪一般的肌膚對比,顯得尤其凝重。

而到准尉同樣破損的夾克衫袖口下同樣的東西,女軍士長臉上的震驚,比對手也不遑多讓。腦中電光石火的閃過了伊利亞傳授她劍術時的幾句話。

「馬爾文……你是那個馬爾文!」

「沒錯!」短金發的安夏爾咬著牙笑了起來,骨瓷般細白的臉上,和伊利亞像極了的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射出剃刀般鋒銳的光芒:「就是伊利亞-馬爾文-阿爾卡迪亞名字里的那個馬爾文,到現在才發覺嗎?梨旺-和宮-阿爾卡迪亞,你的營養都長到身高……」少女的眼睛在某個部位停了一下,隨後話語中的恨意更濃:「還有胸部上去了……嗎……」

話音未落,刺耳金屬摩擦聲已經響起。和宮梨旺的蛇形匕首真的像是一條蛇般從刁鑽的角度刺了過來,而安夏爾一樣式樣的匕首則伴著少女的動作貼了上去。雙方的動作都是那么優雅,如此步調一致的舞伴,瞬間就讓佐天和花花公子拉斐爾傻了眼。

較量在幾息間就結束了。完全是憑借著身高和力量上的優勢,梨旺把劍術比她高明不止一籌的安夏爾逼到牆邊,隨後一記凶狠的交擊,瞬間就把失去避讓空間,手腕也在數次交擊中發麻的安夏爾的蛇形匕首挑飛。下一瞬間,梨旺的匕首就頂在了她的咽喉處。即便沒有開鋒,鋼鐵的涼意也讓准尉脖子上的肌肉一陣僵硬。

額頭頂著額頭,睫毛碰著睫毛,梨旺黑色的眼珠狠狠盯著對方深藍色的眼珠,用自己所能發出的最嚴厲的口氣說著:

「聽著,不准用阿爾卡迪亞這個姓稱呼我!」

即便已經落敗,被對方用劍尖指著自己的要害,安夏爾仍然倔強的與梨旺對視:

「難道沒有大公,會有……你的存在……嗎?……」

話說到一半,猛然察覺不對的安夏爾愣住了: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嘛!

從小,少女就憧憬著那個被自己以姐姐稱呼,對人溫柔和氣,無論干什么都有卓絕的天賦,到後來成為英雄之後同樣一點都沒變的表姐,並頗以自己擁有和她一樣顏色的頭發和眼睛自豪著。稍稍長大一點,安夏爾就開始模仿她的一舉一動,從劍術,到音樂,再到後來進入軍校成為士官生。

然而令她沮喪的是,自己似乎除了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之外,身高、身材、禮儀修養……和伊利亞一點可比性都沒有。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這個比同齡的男孩子還要令人頭疼的女孩經常讓所有的長輩和表姐發出深深的嘆息。最讓安夏爾沮喪乃至絕望的是音樂方面,無論什么樂器到了她手里都是比摩托車和油鋸還要凶猛的噪音發生源。

「每個人的天賦都是不一樣的。」當她用積攢的零花錢買來的小號完全搞砸自己十歲生日的時候,伊利亞微笑著安慰著一氣之下想把小號丟到窗外的她:「真神沒有給你音樂的天賦,必然有他的道理。就像那孩子一樣,雖然有音樂的天賦,卻連基本的父愛都享受不到呢……」

那一次,她第一次知道了「那孩子」的存在。

和宮梨旺!

這個名字,讓之前一直都以唯一有資格稱那個人為「姐姐」而自豪的少女,對喪妻之後沒有再娶,一向以一個慈愛的父親、和善的長輩和國家英雄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大公的崇敬轟然崩塌。她根本難以想象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身旁,更難以想象伊利亞表姐對她們母女的態度。

「都是可憐的人呢……不可以對她們出手哦!」

她清楚的記得表姐說這話時,眼睛里的堅定神色。

姐姐,安夏爾-馬爾文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是和宮梨旺首先對我出手的!

當用馬爾文家傳的蛇形劍和劍術貼上去時,少女這樣想著。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敗了,敗在自己與那人最接近的劍術上。

「如果沒有大公,哪有你的存在?」

嘴里反射式的反駁著對方的話,少女的眼睛卻瞪大了。怎么,不願意接受阿爾卡迪亞的姓氏,那她……

根本無意於取代伊利亞姐姐的位置嗎?

「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准尉。早上還說『決不承認那個女人是大公家的人』的,不就是你嗎?」

「閉嘴!」

用失態的吼叫打斷了拉斐爾不滿的話語,安夏爾眼光朝著桌子那邊過去,不禁小小吃了一驚。

眼前這個女人的「劍術教師」雙手抱在胸前,正用一種好戲的表情著這邊,而那個「貼身侍女」則雙手托起一把p0,定定的指著兩只手都插在懷里,已經把兩把c96【注】拔出一半,卻動都不敢動一下的拉斐爾。從剛剛開始就蜷曲成一團打哆嗦的安妮,仍然不出意料的在那里蜷成一團打哆嗦。

別人不知道,安夏爾清楚得很:別拉斐爾一副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樣,論體術,就算是在精英薈萃的情報一課,也很難找出和他相匹敵的對手。這樣的人在那個黑長直發的「女仆」面前,竟然連拔槍都做不到嗎?

身為參謀部情報處的成員,自己居然不知道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仆」是這等人物,實在是失職的很了。

「好了。」免費了場好戲的阿斯拜恩示意徒弟收起手槍。梨旺也放開安夏爾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披上了頗有一個女仆該有的樣子的淚子撿起來,拍打干凈灰塵的厚外套。

而在對面,在松了口氣,將兩只手慢慢的從懷里抽出來攤開,表示毫無敵意的拉斐爾的目光催促下,安夏爾也擺著一副極臭的臉色回到了座位上。

「兩位既然已經開誠布公的『談』過了。」故意在動詞上加了重音,阿斯拜恩欣賞了下皺著眉頭的梨旺和臉色鐵青的安夏爾臉上的表情,停頓了兩秒鍾之後說:「那么想必大家對彼此的立場也都有了了解。」

「哼!」個性正直的少女狠狠地扭過了頭去。幾秒鍾之後,安夏爾才在拉斐爾的目光催促下悶悶的說:

「雖然很不滿,但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和宮梨旺的保護任務,我會好好做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