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信二(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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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夠亂的。」

少女皺了皺眉,發出了率直的感嘆。

除去玄關,廚房和衛生間,大概六個榻榻米那么大,起居室和卧室合一的房間內,散亂的臟衣服圍著床,茶幾周圍則是數不清的雜志和漫畫,冬天用的被爐就這么靠在附近的牆壁上;電視前面則擺著任天堂的游戲機和眾多的游戲卡;幾乎占滿整個牆壁的書架,上半部分是各種各樣的as和戰車艦船模型,下半部分則是各種各樣的軍事書籍;玄關處還放著一個裝滿空罐子空瓶子以及各種食材包裝盒的垃圾袋——要讓身為班長的千鳥到,免不得又要為了垃圾分類一事說教他一番。

風間信二不由苦笑。如果事先知道有兩個可愛的女孩子會來這里做客的話,他一定會提前一天……不,一星期就把房間整理的干干凈凈的。

但是沒辦法的不是嗎?單身居住的男性,有幾個的房間里面不亂啊。

大概……那個相良宗介是不亂的吧。

但與其說那個臉上有疤痕的少年房間里不亂,不如說是基本上空無一物吧。

別說成人雜志,歌星或體育明星的海報,漫畫和模型這種男孩子房間里必備的東西,就連椅子,被爐,書架,冰箱,收音機和微波爐之類的必備的家具和家用電器都不到。

床,電視,充作書桌的矮幾和疑似衣櫃的金屬箱子。整個房間就是這些東西。

「家具過多的話,會妨礙行動。而且在遭到炮火襲擊時非但不會有掩蔽效果,還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碎片。」

上次和小野,千鳥,蓮學姐和恭子一起去拜訪相良宗介的居所時,那個家伙如此向大家解說著他那個世界的常識。風間不記得自己的臉上的表情了。是像小野那樣不以為然呢,還是像蓮學姐那樣不知所措呢,或者是像恭子那樣不知所謂呢……

「風間君你真應該和相良君學學。」

雖然風間敢打保票,恭子根本就連一句話都沒聽懂,可這個扎著兩條麻花辮,在鼻梁上架著可愛的大型圓眼鏡的少女總是喜歡這樣針對他。這不,火力一下子就轉移過來了。

「就是。」

「輪不到你說!」風間沒聲好氣的對著附和恭子的小野說著。後者對那個麻花辮少女的好感,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得出來。

論起房間的臟亂程度,住在家里的小野比獨居的風間還要過分呢!起碼風間不會把成人雜志就那么大刺刺的摞起來放在屋角。

不過這個時候,風間信二也顧不上自己的房間會對罕有的女性來客造成什么樣惡劣的影響了。他的腦子現在亂的和漿糊差不多。

自打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已經有十六年了。除了這個位面的有關資料,其他的東西他已經逐漸淡忘掉了。然而這個自稱為「佐天淚子」的少女的出現,卻一下子勾起了他很多很多的記憶,就連御坂美琴的白色安全褲的樣子都記得一清二楚。

然而接下來,這個「佐天淚子」一下子就顛覆了他所有的記憶。

風間曾以為,無論動畫里把這個銀發少女的戰斗力描寫的多么渣,可畢竟是經過相良兩周特訓就能在練習戰中和職業軍人打的有聲有色的角色,想必那種戰斗力五的表象是和相良宗介這種怪物相對得到的結果吧。再怎么說她也是秘銀的艦長,是個經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啊!

面對一個學園都市level0的角色,手里有槍的泰莎應該表現出一個軍人應有的風范才是。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動畫里level0的佐天淚子,那個動畫里只會拖大家後腿的黑長直元氣少女,竟然是如此凶悍。

打掉泰莎手槍的那一擊應該是電擊,而將泰莎整個提起來的那是什么,她本身的空氣系能力嗎?

兩種不同類型的能力……這是從哪個同人本里跳出來的凶殘家伙啊!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完全不同的佐天淚子讓風間信二心中一直存在卻從來都不敢細想的疑惑浮現了出來。

自己所仰賴的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真的是真實的嗎?既然佐天淚子可以是如此凶悍的雙系能力者,那自己建立在對這個世界了解和自身能力的基礎上的一切計劃,即便實現了,真的就能挽救世界,父母和自己嗎?

無論是那個置千鳥要於死地,或者那個將她和那個相良宗介強行分開的計劃。

「過來幫把手!」

比自己小的女孩的呼喝聲響起,打斷了風間的思緒。他卻絲毫不敢有任何不滿,他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少女正處在憤怒之中,而他最初受到電擊的右手,乃至右半邊身體,現在都還有點麻木。

她肯定是手下留情了。

泰莎明顯浮現出炭黑色的手腕皮膚,風間感到一股怒火自胸口升騰。這是個多可愛的女孩子啊,你的眼瞎了嗎?為什么不去電那個凶暴的恐怖分子,非要找可愛的蘿莉的麻煩啊。

然而他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理智上他非常清楚,自己知道琢磨和泰莎的身份,可這個著名的黑長直角色不知道啊。而且她給人的感覺,似乎比動漫里得到的印象,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風間根本無法違拗她。

「嗯……」

幫著佐天淚子把那個名叫琢磨的孩子放在床上,風間擦了一把汗,正要轉身去被直接擱在地板上雜物堆里的泰莎的情況,琢磨的手卻突然閃電般抓住了淚子的手臂。

少年圓睜的雙眼充滿了血絲,嘴里發出了猛獸喘息一樣的聲音,駭的風間後退了兩步,差一點就坐在了地上。

琢磨是那么用力,以至於指甲都透過圓領衫,深深陷入了佐天的肌膚,在上面印下了深深的青色斑痕。黑發少女的臉上忍不住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鎮定劑的效果要過去了嗎?

風間渾身都緊張了起來,眼光不由自主的掃向立在陽台門後的金屬晾衣桿。這個少年上去瘦的皮包骨,別說人推,風大一點就能吹走。然而風間卻知道,這實際上卻是個可以在瞬間幾乎掐碎一個成年男子喉管環狀軟骨的狠角色。

「姐姐?」

少年突然愣了一下,失焦的眼神茫然的在佐天的臉上打著轉。而黑發的少女則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少年的額頭。

她的手是那樣的輕柔和穩定,似乎正因為少年狂暴力量往外滲血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胳膊,而只不過是一根木頭罷了。

被黑發少女的手掌輕輕拂過額頭,少年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的手依然牢牢地抓著黑發少女的胳膊,卻不是那么用力了。呼吸聲也漸漸平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