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良宗介(02)(2 / 2)

「你在干什么?」

「晚飯。」

生氣了的少女硬邦邦的回答。

「沒那個空閑。」

相良朝衣櫃走去,那里有為緊急情況准備的mre。現在這種情況實在不是能悠悠閑閑做晚飯的時候。

尤其這邊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武裝人員。

她是那個a2的嗎?

撕開包裝紙,把灰白色的固體從中間掰開,將一半遞給被這外觀和肥皂無異的東西弄的目瞪口呆的千鳥。相良走到床前,俯視著被手銬銬在床頭,仍然昏迷的少女。

a2嗎?

說起這個組織的話,那個克魯茲總是發表「是不是還有a20,b22之類,以及居於它們之上的存在」這樣讓人根本笑不出來的冷笑話。

雖然到現在為止秘銀已經發動過好幾次針對這個有著奇怪名號的恐怖組織的行動,但迄今為止卻一無所得,就連這個組織的基本理念,結構和人員構成都難以探明。親身參與其中的相良都不禁懷疑起是不是真有這樣的組織存在了。

不過如今來,能在短短時間內組織起包括rk92「野蠻人」在內的強襲部隊突擊日本警視廳和秘銀的臨時組織來營救意外被捕的成員,這個a2來不僅存在,實力也相當強橫呢。

據死里逃生的嚴中士的消息,半路和負責誘敵的嚴中士分手,乘上出租車的上校的確是往這里來了。這在當時估計是最可靠的做法了。但如果帶著一個人的話,在途中被a2的人截住的可能性……

畢竟,是那個走路都會摔跤的上校大人呢。

要拷問這個女孩嗎?畢竟,現在就連虛無縹緲的線索也就只剩下這一條了。

不過在此之前,先得把身為平民的千鳥支開才行。

「千鳥……你在干什么!」

吃了一驚的相良第二次發出了同樣的問題。

手里拿著遙控器的千鳥,盯著閉路電視的屏幕一個勁兒的。

啪嗒一聲,那半塊mre從她牙齒間掉在了地上。

閉路電視的屏幕上,當然不是這個時間段常有的針對居家的職業主婦們的泡沫連續劇,或者茶道,花道,烹飪一類的所謂女性修養教育節目,而是安置在這座公寓樓各個地方的攝像頭所拍攝到的畫面。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那還倒不足以讓也算是稍稍了解這個一點和平社會的常識都沒有的少年的千鳥如此失態。

正好顯示公寓門口的圖像上,身穿黑色戰斗服,戴著黑色頭套,身形應該是男子的人,正用一只類似大型手槍的東西指向一輛黑白相間的迷你車。

這不是警車嗎?

攝像頭的分辨率讓千鳥無法清楚擋風玻璃後面人的表情。不過被槍指著的滋味,她可是一清二楚。

長長的,粗到不正常的槍管猛然噴出火光和煙霧。彈洞和細密的裂紋頓時就讓迷你警車透明的擋風玻璃頓時就像冬天結了霜一樣變得雪白。下一瞬間,人體飆出的鮮血就順著裂紋流開,又將白色的裂紋染成可怕的黑紅色。

這確定是現實,而不是好萊塢新拍的大片嗎?

愣在原地的少女這樣想著。

眼前猛地一黑,視線被抱過來的身體完全遮擋。少年近在咫尺的體溫讓少女的臉本能的紅了起來。

「這不是你這種平民該的東西。」

他這樣說著。平平淡淡的語調在千鳥心中卻激起了一陣陣的波瀾。

原來,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她嗎?

在千鳥不到的地方,年輕佣兵渾身冰涼,帶著傷疤的臉微微的抽動著。

無聲的屏幕上,車門打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巡警與其說逃,不如說滾了出來。嘴巴一開一合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中了不下一發子彈的胳膊上,鮮血像小溪一樣匯流了下來,在瀝青的人行道上拖出了一道深色的痕跡。

年輕的女性巡警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害怕的神色。大概是個剛畢業的菜鳥吧。現在的她只顧著逃離危險,連自己也有手槍,可以反抗這件事情都忘了。

三個身穿黑色戰斗服,帶著黑色戰術頭罩的人中,兩個毫不猶豫的轉身登上了公寓的階梯。最後一個和他們一樣打扮的人走上前,踩著臉上充滿了哀求神色,向他伸出手的女性的鎖骨部分,無視於那大量的出血已經將淺藍色的制服染的通紅,就這么放著不管也會死掉的事實,毫不猶豫的用帶著消聲器的uzi對著她的頭來了個點射。大片的鮮血混合著腦漿,在公寓的台階上攤開了妖艷的花朵。

因為裝上了消聲器的緣故,沖鋒槍的射擊聲在相良這里聽起來不比這季節燕子的呢喃聲大多少,甚至都比不上仿佛西瓜摔破在地面上的顱骨破碎開的聲音。

相良沒見過這種人。沒見過這種只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家伙。

他們不是戰士,只是殺人狂而已,毀滅和殺戮是他們生存的唯一目的。

來救這個昏迷中的女孩的嗎?

不,這個還在昏迷的女孩不是他們一伙。

相良這么做著判斷。

表情,語言和身體動作都能騙人,但裝備和行事風格騙不了人。如果她也是這樣的殺人狂的話,恐怕在接住千鳥的紙扇之後,自己趕上來之前的大概十五秒,足夠她用那把電磁手槍射穿自己的保護對象好幾回了。

那么這些殺人狂是a2的人嗎?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

這樣一來,上校其實就在附近嗎?

精神一振,相良奪下千鳥手里的遙控器關上閉路電視,丟下一句「躲到床下面去!」,然後就打開衣櫃,從隔板後抽出讓千鳥瞠目結舌的東西。

防彈衣背心,作戰靴,戰術頭盔,有著和那些戴頭套的男人差不多外形的大型手槍【注】……

著快速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相良,千鳥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現在要做的不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報警,等待警察來處理這一攤子事情嗎?外行人怎么可能做得好呢……

等等。

他怎么可能是外行人?能那么自如的操作as,能拖著腹部被刺穿的身體掩護著自己逃出那么長的距離的他,怎么可能是外行人?

少女陷入了迷茫。從小在和平環境中長大的她,那場被劫持,被救出然後被追殺的經歷,仿佛如噩夢般不真實。

不,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這是一種真實。不願意承認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隨時都可能陷入死亡危險的真實。

連帶著,雖然心里非常清楚這個臉上有著刀疤的少年的佣兵身份,但她總是不自覺的企圖「矯正」他的常識。

「這里是和平的日本。」

她經常這樣說。

然而,現在,某種不和平的東西已經在她所謂的和平的拼圖上撕開了一個難的口子。另外的一種常識正洶涌的灌進來。

【注】a2成員用的是烏齊(uzi),而相良用的是mpi,。在外行的千鳥來,這兩樣東西和手槍的外觀是很近似的。其實俺覺得相良應該拿一把akm比較好。

ps:西斯武士切入時空管理局的時間點,大概是機動六課成立之前。ss開始之前一點點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