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永生(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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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七點三十分。小川宅。

今天,和往常一樣,小川家正在進行一場其樂融融的早飯。

位於學園都市十九學區再開發工程的這間公寓的門前,按照日本人的習慣,端端正正的掛著並排著楷體漢字「小川」和「墨埜谷」的名牌。

同一個小區,大多數是收入在學園都市算中高檔,已經成家的研究員。他們,以及他們的太太和孩子們一開始都被那個外表就像是極道一樣的不良教師嚇的不輕。當搬家來的頭一天,當阿斯拜恩按照一直延續到阿赫爾人那里的日本的傳統,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端著手制的鮭魚餅干拜訪左鄰右舍時,來開門的鄰居家的小孩甚至都被當場嚇哭了呢。

之後,無論愕然的西斯武士如何安慰孩子,如何在周日的上午積極參加衛生打掃,但他的鄰里關系卻一直不見好轉。

直到隔壁熱衷於學習法國語言和文化的年輕太太發現了墨埜谷暮羽這個被阿斯拜恩收養的「法國歸僑」之後,這場意在改善鄰里關系的戰爭才一口氣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那些除了做家務之外無所事事的太太,在這簡直可以稱為「荒蕪」,連個像樣的會所都沒有,即便有健身房和所謂的家政教室和太太學校,也沒有合格的教練的新開發公寓區,一個所謂深通法國文化與飲食的存在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彌足珍貴。最近似乎還有人專程上門來送上自己手制的薄煎餅並請暮羽品評的樣子。

雖然年輕的太太們向阿斯拜恩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警惕,而且「暮羽醬是不是那個男人強迫所以才和他住在一起啊」這種奇怪的流言流傳,不過孩子們對阿斯拜恩的態度越來越好了。對這種發展,他相當滿意。這種鄰里和睦的生活可以說是他從小學起就盼望過的——在拉普蘭,距離最近的,烏薩馬大叔家的農庄,光用眼睛是休想得見的,必須駕駛地上車十五分鍾才行。又是家里獨子的他,實際上相當羨慕有眾多兄弟姐妹的法蒂安,以及住在鎮子上,隨時都可以呼朋引伴出去玩的二少他們。

不過如果有人知道,其實姓「小川」的戶主,是一個來自新伊甸無法地帶,原籍加達里的賽維勒族人的話,想必又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吧。

端著茶杯,讓充滿果醬芬芳香味的紅茶充滿鼻腔,面無表情的西斯武士實際上心情頗為愉悅。他的目光放在可折疊的大型柔性液晶屏上,與身份號綁定的pda正在把今天的報紙的內容輸送到液晶屏上,並隨著阿斯拜恩瞳孔的移動而改變著顯示的內容。

在他的面前,瓷盤里擺著面包片,蛋黃完全凝固,發出焦香味的煎蛋,同樣微微烤焦的火腿片,以及一罐橙子果醬。

完全是西式——正確的說,是赫爾維西亞式的早餐是暮羽的手筆。

「早餐沒有米飯?簡直豈有此理!」

如果是自己的那個做家事相當在行的徒弟的話,一定會帶著可怕的表情這樣說,然後在完全沒有電飯鍋的這里,用燉鍋就煮出軟硬合適的米飯來吧。

手指輕輕地移動,煎蛋和火腿片就像被不見的絲線牽引一樣憑空升起,然後被兩片面包夾在一起,最後消失在雙手舒服的交疊在腹部的阿斯拜恩的嘴里。在此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掉下來的面包屑什么的也都憑空聚攏在一起,然後同樣消失在西斯的嘴里。

「呼……」

用剩下的紅茶沖去了牙齒和舌頭間的殘屑,對他人的注意力有著天生敏銳感覺的西斯武士抬起頭,目光越過半透明的液晶屏的上端。

怎么?

他在無聲的發問著。

「嘛……怎么說呢,無論幾次,都覺得這種能力好方便啊!」

火焰般紅發,右下眼瞼上紋著條形碼一樣的刺青,臉上與手上都戴滿了耀眼的金屬飾物的男性,是個身材比阿斯拜恩還要高大,穿著一件能遮蔽全身的材料類似皮革的黑色長袍,外形的沖擊力比貌似不良教師的阿斯拜恩還要大的家伙。

他的名字叫做史提爾,史提爾-瑪格努斯,出身蒼翠群山之間的威爾士,是隸屬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的魔法師。雖然有著兩米的身高和成熟的外表,但實際年齡卻只有十四歲。

他,還有以一副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進盤子里的樣貌拼命苦吃,名為茵蒂克絲的銀發女孩,由於某種原因,此時正住在小川家的隔壁。

兩家成為鄰居的時間差不多也有半個月了。關系嘛,如大家所見,是友好到可以在一起吃早飯的良好程度。

咳,實際上,這是有更復雜的原因的。

住在小川家隔壁的三人中,史提爾是使用火焰的好手,操起刀來卻屢屢會在自己手指上造成傷痕;神裂火織能把茄子切成半毫米厚的薄片卻總是把食物燒成焦炭狀。

神馬?你說兩個人合作?好吧……雖然刀工和火候都解決了,但在下一道難關調味上,兩人的本事都已經超脫了把砂糖當成鹽這種水平了。

雖說頗有自知之明,卻對對方有所期待的兩人,只做過一次飯之後,小川家隔壁的廚具就進入了生銹和長毛的狀態,但那一次除了有著一個似乎直通黑洞或者時空裂縫的胃袋的銀發女孩之外,還有一個人在場。那便是「有幸」嘗過兩人作品的上條當麻。在那天之後,似乎相關的腦細胞壞死了似的,刺蝟頭少年一直都想不起當天的詳細情形了。

至於茵蒂克絲……好吧,讓我們忽視這個除了吃一無所長的女性之恥好了。

「其實我覺得你的能力才更好用。」

往茶杯里加了果醬,然後再用保溫壺注入溫熱的紅茶——這一切都是用原力鎖鏈完成的,西斯武士邊用瞳孔將液晶屏顯示的報紙翻頁邊說。

「我的嗎?」

了手上發出焦香味,被召喚而至的火焰烤的硬邦邦的面包,史提爾不由高興了起來。

「的確呢!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魔法不僅僅是用來戰斗的存在,在生活中也應該有更廣泛的應用才是。可是……」

說到這里,優秀的魔法師不由嘆息著搖了搖頭,說不下去了。

和在科學成果爆炸一般涌現的二十世紀中後期創立,因此陽光化程度幾乎是肆無忌憚的學園都市的能力者相比,起源於人類連文字都沒有的久遠年代的魔法師們,一直都受著普通人的猜忌,疏遠,甚至迫害。

作惡的如此,行善的也無法避免。

幾千年下來,行走於黑暗之中成了神秘側力量者們根深蒂固的傳統和信條。

「魔法/巫術/神術是過於危險的力量,日常小事怎么能動用呢?」

如果讓正統的魔法師們到史提爾用符文魔法烤面包的行為,一定會如此說教吧。

「可是!」

剛剛還以用臉擦盤子的氣勢將盤子里的東西一掃而空的茵蒂克絲抬起頭來:

「不是有那東西可以用嗎?那個那個叫做……」

不久前還能把聽到的知識完完全全記下來的茵蒂克絲,此時因為死活也想不起來暮羽曾經說過的那個詞,臉上浮現出相當苦惱的表情。

「烤面包機。」穿著制服,外面套著圍裙,以無可挑剔的坐姿,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餐的墨埜谷暮羽提醒到。

「對了!烤面包機!那個更好用呢,不僅可以調整烤焦的程度,連烤焦的深度都能調整咧!」

銀發女孩的話語似乎給了史提爾相當大的打擊,自己的術式在餐桌上的存在意義一下子就被否決,這讓紅發的少年神父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

「禁止!」

暮羽冷冷的聲音響起,史提爾在手指上夾了一支煙,左手一晃間點火用的打印符文已經在指縫里,想要借煙消愁的動作就像被液氮噴中一樣被阻止了。

「小暮羽醬……」

「我好像比你大吧。」

「墨埜谷小姐……」

「既然知道我們沒那么親密,所以也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答應的吧!」

……

「我吃飽了,非常感謝。」

絲毫不知正是自己引起了史提爾現在的窘境,帶著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茵蒂克絲微微低頭表示感謝。雖然只是個吃貨,但在餐桌上的禮儀卻是一板一眼的。

就在這個時候,阿斯拜恩的pda發出了經典的手機鈴聲,提醒主人有電話進來。

將耳麥壓進耳孔,阿斯拜恩用手指輕觸屏幕。一個低沉的女聲震動著他的鼓膜。

「小川先生?」

「是我。」

雖然和那個聲音的主人打交道並不多,但與腦內的記憶芯片中的資料進行對比,阿斯拜恩非常輕易的篩選出了那個女性的名字。

「黃泉川隊長。你的身體還好嗎?」

「托您的福……還好。」

並不太熟悉的兩人只寒暄了一句,客套話就說不下去了。

「打電話給你不為別事……」

……

「就是這樣,我們要出門了。」

掛上電話之後,阿斯拜恩將外套披上。暮羽則脫下了圍裙掛在廚房門背面的掛鉤上,然後拿起了早餐前就放在椅子旁邊的書包。

今天是周四。進入第三學期以來教師的工作輕松的多了,阿斯拜恩並沒有課要上,擔任指導教師的班級和義工社那邊也有相當能干的干部在,按理說他今天一天都可以呆在家里。

但身為中學生的暮羽卻必須在學校度過起碼的時間,所以身為監護人的他開車送暮羽上學也是必要的。只不過,今天出門的時間,由於黃泉川隊長意外打來的電話而提前了不少。

「對不住,請你鎖門可以嗎?」

「喂喂,大叔,你也太信任別人了吧。」

正在喝茶的史提爾將背部從椅子上面彎過去,脊椎和頸部向後彎成了一個倒著的u字形,頭部沖著地面,將阿斯拜恩和暮羽倒著的身影映在視膜上。

「亂走的話……」西斯武士回過來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說不定會死哦。」

紅發神父不由縮了縮脖子。

「吸煙的話……」暮羽則用手指了指上面——在視野倒過來的史提爾來就是下面——的天花板。

那里有著火災煙霧感應裝置,大概在史提爾噴出第一口煙霧後不到一秒,噴上物體表面就會黏著變硬,從而隔絕氧氣的膠體就會把他的口鼻糊住,然後就這樣因缺氧而凄慘的死去。

「知道啦……」史提爾的聲音聽起來更進一步的頹廢了:「這個沒有焦油和尼古丁的世界,趕快滅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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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九時。警備隊第七學區支隊,會客室。

「保人……嗎?」

阿斯拜恩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個毫無特色的空間。也就是說,地板、天花板和牆壁都露出水泥的原色;兩組沙發隔著茶幾相對擺放,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么家具;附有百葉窗的窗戶兩側則是綠意盎然的植物——但阿斯拜恩用鼻子聞聞就知道是高分子材料制作的徒具外形的假貨,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

「對。」

脊背挺直,坐在對面的是個有著高挑的個子,四肢修長,身體似乎經過相當鍛煉的樣子的女性。她名叫黃泉川瑞穗,是個有相當體術造詣,對槍械也非常熟悉的優秀警備隊長。

「請喝茶。」

一個小個子的女性端著放了三杯茶的托盤走了進來。

和坐在那里就有相當氣勢的黃泉川相比,這個名叫綴裝鐵里的警備隊員就算穿上警備服,上去也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事實上,就算是穿著西裝套裙站在講台上,毫無威嚴的她也會經常被學生們捉弄到不止一次的淚奔而去。

「謝謝……只是,什么情況都不和我說就讓我當保證人的話,實在是相當為難呢。」

阿斯拜恩用雙手接過茶杯表示謝意,然後盯著黃泉川瑞穗的眼睛說。

「案情的話,現在還不方便詳細說……昨夜十一學區發生案件,就在那個名叫上條當麻的少年打工的地點。他有相當的嫌疑。」

「這樣說的話,也就是他根本沒有嫌疑嘍?」

「……」黃泉川泄氣般的搖了搖頭。

十一學區的倉庫區擁有整個學園都市可能是最嚴密的安保措施,所有的出入通行證都是臨時發放的,像上條他們這種工作人員的電子通行證最多只有三小時的有效時間,而且只限一次進入,離開則立即作廢。密布的監視絡連一只老鼠都不會放過去。

上條當麻在兩點三十分左右離開倉庫區,黃泉川瑞穗可不相信這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能夠再一次進入而不引起學園都市監視系統的警惕。

「即使他不是嫌疑人,我們也想在他身上挖出一些線索——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女隊長有些生硬的說。

按照學園都市管理條例的規定,在刑事案件中,接受調查的未成年嫌疑人或證人,不需要抵押保釋金,只需要兩名成人進行擔保即可。

阿斯拜恩曾經在幻想絡事件結束後的講習會上見過的月詠小萌,作為上條當麻的班主任,已經承擔了責任。

「直接找木山老師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