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永生(之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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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時,第七學區,商店街。

第七學區乃是學園都市中學和高中集中的地方。周四的這個時候學生們大概剛剛下第四節課,被稱為「面包戰爭」的食物爭奪戰正在緊張進行中。相應的,由咖啡店、家庭餐廳、服裝店、點心店以及流動的特色攤販組成的這條商業街,此時也正在處於懶洋洋的狀態之下。過半的店家會掛出「准備中」的牌子,而掛著「營業中」牌子的店家也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之下。

畢竟,對於精力雖然過剩,卻也不足以應付一天六節課加社團活動的學生們來說,午休時間相當寶貴。除非校園合作社被因被無常識學生向天鳴槍進行要挾而導致的恐慌人潮沖垮這樣的特殊情況以外(a,全金屬狂潮),學生們大概根本不可能離開學園一步吧。

商店街布滿挎著書包,身穿校服,三五成群互相打鬧,並且不時發出無拘無束笑聲的學生們的繁榮時刻,也是在下午三時,學區內的中學和高中陸陸續續進入放學之後才會到來。

這個時候會光臨商店街的,除了下午第一節課沒有任務,懶得做便當又不能拉下面子和學生們一起參加合作社前那堪比混戰場面的老師們,也只有高中三年級的應屆畢業生而已。

無論是工作、職業培訓或者大學的課程,都要到櫻花飄飛的三月份才會正式開始。不過這樣的人也並不很多,企圖抓著青春的尾巴恣意放肆的年輕人們大多都已經脫離了「人類」的概念,變成另外一種叫做「夜貓子」的不知節制的靈長類動物了。

想必這個時候的應屆生們,大都還在享受高中三年以來從未享受過的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幸福生活吧。

這間名叫「seaside」(a,女仆咖啡廳)的咖啡店也是一樣。它在第七學區的學生們當中相當有人氣。不過並不是因為它的咖啡,而是其他的東西。比如說美味的蛋包飯和炒飯,以及女仆打扮的店員。

不過當藤堂燈夜步入這個咖啡店時,他既沒有聞到簡餐的香氣,也沒有到穿上女仆制服之後顯得「萌」的女高中生和女中學生。

連老板都蹤影不見,櫃台後面根本就是空無一人的狀態。

只有一間寬的小小的咖啡店內可以一眼到底,只有一個客人坐在那里。

面前的桌子上攤著學園都市已經很少見的老式的筆記本電腦,密集到幾乎分不出間隔的敲擊鍵盤聲從屏幕後面飄出來。除此之外則胡亂的擺著各種各樣的食具,胡椒飯的鐵板上堆砌著蛋包飯的盤子,涼面的漆器盒子上則倒扣著炒飯的盤子。

因為低著頭的關系,藤堂只能到對方從筆記本屏幕上方露出的黑色頭發,是男是女都無從分辨。走近一點,帽子和墨鏡的身影也從雜亂的食具中間露了出來。

聽到被門扇觸動的風鈴聲,客人抬起頭來。

那是個男性。雖然如一個社會人一樣在襯衫外面的羊毛衫的開口處系著領帶,灰色的西服和風衣搭在旁邊的椅背上,但卻有著一張極容易被當成學生,充滿了稚氣的娃娃臉,不過,他身上的某種氣質卻能讓人把他和乳臭未干的學生們輕易地區分開來。

那種氣質……怎么說呢?非常懶散,是十成十能支配自己的時間,不被別的人和事,以及各種各樣的計劃所打擾,完完全全的隨心所欲的生活著的人才能有的氣息。

舉例來說,就是輕小說作家,或者是自由程序員一類的自由職業者的樣子。當然,如果他表明說自己是自宅警備員(neet的另一種說法),那也是毫不意外的結果。

如果曾經擔任村長,頗具威嚴又非常熱心的藤堂家的爺爺還在世的話,一見面大概就一定會扯著這個男人的耳朵,然後用拐杖狠打他的屁股,把他押去職業介紹所吧。

&nbs,還有自由職業者一起長大的他並不會這樣做。

他只是徑直走向了那個客人。

「如何?」

雖然只在一開始了藤堂一眼,之後眼睛一直盯著筆記本的屏幕,首先發問的卻是那位客人。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藤堂疑惑的左右。

「別了,老板兩小時後才會來,服務生要到四點才行。」

「那你……」

「被她委托店了——要吃還是要喝?自己動手。」

藤堂燈夜瞪著那一大堆甚至能讓坐在對面的他感到相當壓迫力的餐具啞口無言。雖然這個男人才來這里大概三個月,但已經和這間店的老板相當熟悉,被拜托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用冰箱里的材料給自己做飯這種行為真的可以嗎?

嘆了口氣,藤堂將一支拇指蓋那么大的存儲單元放在桌子上然後站了起來,繞到櫃台的後方,將倒置在架子上玻璃壺裝滿水,開始煮咖啡。

「唉……又是一無所獲嗎?」

不出他所料,大約十秒鍾之後,背後傳來了長長的嘆氣聲。

回過頭,也不知道該算是客人還是店員的男人宛如頭疼一樣抱著腦袋,將下巴擱在桌子上,鼻孔發出了哼哼的聲響。那副情景和截稿日到了卻還有至少一半原稿沒來得及完成的輕小說作家一樣,用夾雜著怨恨的茫然目光著眼前的屏幕。

不知什么時候,他把掛在毛衣領口處的那副眼鏡架在鼻梁上,也不怕有人奇怪為什么剛剛他打字的時候不戴上這東西。配上他那副娃娃臉,乳臭未干的學生的印象更加濃厚了。

不過藤堂知道,那並不是一副單純的眼鏡。

透過蝕刻在鏡片表面的光柵,旁人過去不過是支離破碎的段落的word文檔,因為作者的大腦已經陷入了混沌狀態的緣故而滯澀不前的輕小說原稿的屏幕中射出的大部分光線均被屏蔽,那些隱沒在高亮度輸出的光線中,被調制為特定偏振方向的窗口浮現了出來。

藤堂不懂那些扇形圖和曲線。它們正是藤堂燈夜今天凌晨在核對那批特殊「貨物」條形碼的時候,所穿的那件似布滿了油污,實際上每一個斑塊全都是針對特殊物質的吸附劑的連體工作服的分析結果。

顏色連續變化的光譜中出現了一條條的黑線,然而和下面的標准譜圖一比,這位客人期待出現的那些位置上,光譜就像是嘲笑他似的仍然緊密連接在一起。

「橘前輩,我早就說過她不可能有什么牽扯了。」

「你懂什么!」那個被藤堂叫做『前輩』的男人有氣無力的呵斥道。

「好吧好吧……」雖然叫著前輩,但語氣中絲毫也不見尊重,藤堂都懶得再他一眼,直接提出了問題:「接下來呢,我們該怎么辦?」

「接下來嗎?」

姓橘的男性勉強從又是一無所獲的挫敗感中恢復過來,略一思考,反問藤堂:

「半年來我們已經檢查了多少種貨物了?」

「屍體,葯品,高壓容器……血清,大概就是這些了吧。」藤堂燈夜掰著指頭連著數了六七個以木山春生個人,或者雖然用的是子虛烏有的名字和代理人的名義,但最終都落到了木山春生和她所在的研究所里的從外界訂購的貨物的種類。

「那么下一個目標就是……嗯?!」

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推開,掛在門框上的風鈴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姓橘的男人和藤堂都及時閉上了嘴巴。

「對不起。」

站起身的橘撫摸著後腦勺,瞬間擺出一副堪稱可愛的笑容,沖著進來的人點頭哈腰,做出了抱歉的手勢。

「老板現在不在,我只是店的——本店將在十四時開始營業,到時敬請光臨……」

「我們只是來找人的。」

身材魁梧,臉上帶著職業性笑容,宛如高利貸商人的保鏢或者極道家族的金牌打手的男人打斷了他的話。後者隨即注意到和他一樣高,但寬了差不多整整一肩膀的男人眼光已經越過了他有點女性姿態的斜肩膀,直直的盯在了站在櫃台邊仿佛侍者一樣的藤堂的身上。

「藤堂燈夜君嗎?」

貌似極道的男人咧開嘴笑了起來,伸出大拇指的右手朝身後比了比:

「那就請您跟我走吧。一位心~~~~懷不滿的大姐,正要找你有事呢。」

這句話一出口,不但微微擺出姿勢,准備用頭槌、重拳、膝擊和踩踏猛然突襲這個比自己高大的多的對手的橘臉上頓時愕然,就連藤堂自己都愣住了。

藤堂燈夜,在具備著能讓別人搞錯性別的美貌的同時,也有著足以拿大學入學推薦的優秀成績,體育萬能,能力開發方面更是達到了level的水准,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對所有人的態度都很和藹可親,處理事情有條有理,一點上段能力者和優等生常見的倨傲架子都沒有。

一言以蔽之,這就是個「王子大人」,而且還是會親近灰姑娘的那種。

這樣的情況下,他怎么可能不受女性歡迎?

大概從他上中學一年級開始,他的周圍便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女性,傳言從同學、學校或社團的前輩和後輩乃至於教師、常去的咖啡店和家庭餐廳的服務生們……發展到後來,這位情聖的把妹手段甚至創造了能夠在搭訕五分鍾後就把妹把到手的記錄。

當然,這樣做的代價會很慘重,當趕到約會地點的時候,發現五名甚至更多的女性帶著恐怖的表情站成一個正五邊形隊列互相盯著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的船票,這等堪比小強的運勢和生命力,已經讓他周圍那些襯托鮮花的綠葉男人們羨慕嫉妒恨的都快要瘋了。

被阿斯拜恩這樣一說,不僅是對藤堂略知一二的橘,就連藤堂自己都不由惴惴不安,不由得開始回想這一周來自己把到的妹子和御姐們中間,到底有哪一個像是有極道背景,可以有這么一位充滿著危險氣息的父兄出來撐腰的狠角色。

等等……

極道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