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之軌跡(終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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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重力只有三分之一個標准的地方,就算只是站在行星表面這種簡單的事情,過於稀薄,也不適合人類呼吸的大氣也不會允許你那么輕松的做到。

透過維生衣的觀察窗遠望蒼穹,占據視野大半的,是暗淡的土灰色與明亮的橙紅色相間的巨大球體。那是這個衛星環繞的氣體行星。從這個距離上過去只有棒球大小的太陽,從巨行星的邊緣探出頭來,將剩下不到視野四分之一的天空染成極淡的藍綠色。巨行星赤道附近的巨大風暴圈,仿佛像是一只眼睛一般,高掛在天空之上,散發著冰冷的光芒,冷漠的注視著這片遠離神的地面。[]

以及,生活在地表和地表以下的人們。

不知道什么時候,擁有這個星系的艾瑪領主家族,驅使著米瑪塔爾奴隸在衛星表面建立了采礦站,以采集富含同位素的冰礦。在如同老鼠一般堅韌的奴隸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開采之下,整個衛星被挖的像是被老鼠啃過的奶酪一樣,到處都是礦洞。

後來,如同在半個艾瑪帝國所發生的事情一樣,和奴隸們同樣膚色的軍人們來了。奴隸主及其家人被屠殺一空。自此,奴隸們砸碎了身上的鐐銬,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呵,這究竟是哪里的童話故事啊。

米瑪塔爾新建,所生產的資源,即便加上聯邦的捐贈,也是數量有限,不可能讓每個人都生存下去。統管米瑪塔爾的長老會,只醉心於他們的艦隊以及對曾經主人的復仇大業,至於這種連名字都沒有的邊角星系,還有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連一眼的興趣都欠奉。若非還有冰礦可以采集來換取生活物資的話,恐怕這里的人們早就遷移一空,或者餓死一空了吧。

這個連發電都要依靠巨行星引起的液體核潮汐運動的小衛星上,所剩不多的冰礦采集點都蒙上了不詳的血色。各部族之間,乃至部族內部,年復一年的,為了爭奪這點生存資源所消耗的人命,比戰爭、飢餓和瘟疫帶走的還多。

若是不夠強壯,又想活下去的話,現在連鐐銬都沒了的米瑪塔爾人,就只剩下一種東西可以出賣。

身體。

自己的,或者是……

「兩袋面粉,如何?」

「不行,這孩子太瘦弱了,最多一袋半。」

「好吧,成交。」

男人和女人用著晦澀難懂的某種方言交談著。似乎雙方還不太能聽得懂對方,以至於不得不晃動手腳來比劃。

用尚稱干凈的帆布支起的帳篷前,女人毫不留戀的轉身,用頭頂著裝面粉的筐子而去。

雖然早已記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個背影卻深深地烙印在記憶里。稀疏的白色頭發編成還不及小手指粗的辮子,骯臟的讓人幾乎以為那是灰色的。瘦骨嶙峋的身體上搭著同樣臟的不出本色的衣服——如果只是在上面挖出能穿過腦袋的洞的布能被叫做衣服的話。

沒錯,忘不掉。那白色頭發的每一絲每一縷,那衣服的每一條褶皺每一根線頭,乃至四肢上松弛的垂下來的肌膚,都忘不掉。

那記憶的烙印是如此深刻,就是想要用原力抹掉,也是枉然。

和那個背影比起來,接下來的記憶就像時間過於久遠的照片一樣模糊不清。只有一個編號,就像那個女人的背影一樣印刻在記憶深處。

「g05號!」

這個代號,代表著這個和母親一樣有著白色頭發的孩子,將是接受代號為「g」的系列訓練的,當年的第五十一號「原料」。

沒錯,原料。

米瑪塔爾的社會,遠比想象中的冷酷。或許某些局外人會認為不久前還是奴隸的這些人們,大概會互相舔舐來治療傷痕吧。不過,貧瘠的產出,狂亂的秩序,強大的外敵……現實使得所有溫情脈脈的東西都得靠邊站。這些擺脫奴隸生涯還不到一個世紀的人們,對待起同族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他們的前主人更加冷酷。若非如此,則無法維持這個國家,乃至每個人的生存。

要是讓那些經常捐助米瑪塔爾,並且為此津津樂道的蓋倫特人到這些被欺壓的奴隸的冷酷一面的話,恐怕那些理想主義者瞬間就會理想破滅殆盡吧。

「g05號,上前!」

和這個編號一起的,是額頭處冰涼的刺痛感。和那個女人一樣的白色頭發早已在那個不知名的小衛星的集中地被剃掉了。氣壓注射器因此毫無間隙的壓在血管豐富的頭皮上。隨後,一股岩漿般的灼熱劇痛,順著血管漫溢開來。

因為在脊髓中被插入了抑制電極的緣故,幼小的身軀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更不要說叫喊掙扎。

只有眼珠,米瑪塔爾人之中極其罕見的紫羅蘭色的眼珠,瞬間因為毛細血管的爆裂的緣故而變成了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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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順著血管向下,在一兩次呼吸間就布滿全身,仿佛能將靈魂也給給切開來的劇痛,頃刻之間將少女的精神從復原記憶碎片的工作中拔了出來。仿佛身臨其境般的圖像,統統還原成了原本應有的,在原力海洋中載浮載沉的碎片的模樣。

有著黑色長直發的少女大喊了一聲,清醒了過來。

夢……

還是他人的記憶?

不知道。

這個名為塞姆利亞大陸的地方,能量水准遠較她生長的學園都市位面為高。與原力海洋的聯系本就相當強的她,窺他人記憶這種在西斯中也屬於相當高級的技巧,似乎能不經意之間就實現了呢。

不過……

激烈的痛感,並沒有隨著精神從徜徉於原力海洋中的信息碎片中抽身而消退。隨著意識的清醒,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嗚……!」

痛到了極點,反而喊不出聲來。全身的肌肉都因為疼痛的緣故而緊縮,受到擠壓的毛細血管紛紛破裂,將她溫潤的黑眼睛瞬間染上了一層血色。

名為佐天淚子的少女,雖然並不是什么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過這種疼痛,實在遠遠超過了她所經歷,乃至想象的極限。與之相比,還在女子壘球社時,將整個膝蓋的皮都擦破的那次,塗上碘酒時的疼痛,簡直就和春天的風吹拂一樣舒服。

差不多過了快一分鍾,疼痛才如同退潮一般退走。佐天如同虛脫一樣呈「大」字形仰躺著,大量的冷汗使得貼身的衣物都變得黏糊糊冷冰冰的,讓她分外難受。

不僅如此,因為是仰躺著的緣故,從臉頰上滲出的汗水,紛紛侵入到眼睛里面。高濃度的鹽和酸,讓脆弱的眼球和粘膜一陣刺痛。

抬起手,擦汗……嗯?

為什么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