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天淚子的憂郁(之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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柵川中學。2年d班。

教室當中彌漫著一股微妙而險惡的氣氛。

時值第四節課,就算早飯再怎么豐盛,也早已被成長期的身體消化殆盡,甚至因此產生的血糖都已經燃燒光了。到處都可以聽到成長期的少年少女們輕微的腹鳴聲。似聚精會神的望著黑板的眼睛不少都已經失去了焦點,裝模作樣奮筆疾書抄寫筆記的家伙里,其實在筆記本上畫著毫無意義的線條和圖案的更是不知凡幾。

然而,就算如此,也沒人敢當真閉上眼睛趴在桌子上以減少能量消耗。

因為,站在講台上的那位老師可不是普通人。

從年d班直升上來的學生們自不用提。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位「小川老師」的男人實際上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人,從來沒發過怒,更不用說訓斥學生。但半年以來,從講台上擲下的粉筆還從來沒有丟失過目標,從來都是恰到好處的在腦門上砸出一個正好能持續到下課的紅腫。

而那些重新分班以後進來的,對於2年d班的班導,他們可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

一方面。固然是那個男人在學園都市的大人里,乃是罕見的level4。在學園都市這個絕對的階級化社會里,這是足以讓大多數人仰望的存在了。

能得到一個level4的指導,能在能力開發這條路上少走多少彎路?少吃多少讓人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的葯?少聽多少讓人恨不得當場瘋掉的節拍?

另一方面……

講台上的那個男人,擁有著和教師這個職業完全不襯的寬厚魁梧的身材,即便是天天見面,視覺效果也極具沖擊力。一眼上去,他無論如何都不適合西裝和領帶。肌肉發達的身軀和露出青色頭皮的板寸頭,更像是傳說中的極道。

而且還不是基層那些喊打喊殺的小混混。新時代極道電影里面,從黑色賓利轎車的後座,貼了膜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他的臉的情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當-當-當」

富有韻律的下課鈴聲響起。

「起立-禮」

班長谷川虛子一板一眼的聲音中,2年d班的學生們起立,行禮。

當阿斯拜恩走出教室的一瞬間,仿佛是能聽得見的特效一般,某種勉強維持到這個時候的氣氛轟然垮塌了下來。從肺里呼出憋了很久的一口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吃飯~~吃飯~~」

在教室的前部稍微靠左一點,一個編著翹發辮的嬌小少女發出了音樂般的旋律,從課桌里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大多數男生了都要瞠目結舌的碩大飯盒。

不過,打開了之後,里面的內容卻乏善可陳。

「什么,梅干配白飯啊。你是大正,還是昭和年間的老古董啊?——好歹也撒點柴魚粉,或者加點漬物什么的吧?」

把桌子和她並在一起,谷川也拿出了小的多的飯盒,打開之後,整整齊齊排列的炸蝦、魷魚圈、香菇天婦羅和小章魚香腸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能聽得到口水的吞咽聲。

春上衿衣的表情頓時就垮了下來。

「好啦好啦!」

不過去的班長把自己的飯盒推到她面前。

「想吃什么就自己拿去……慢點!」

著幾乎將自己整個臉都埋進碩大的飯盒里的春上,谷川又好氣又好笑。有著眼鏡和單馬尾,上去就是優等生的班長大人,現在好像愛抱怨的母親一樣。

「白飯配梅干……淚子的手藝不會一下子退步了這么多吧,好歹捏成飯團啊。」

「初春說佐天同學今天請假,所以午飯是初春准備的。」

「怪不得……嗯,請假?」

………………………………………………………

一輛淺灰色的mini駛出了柵川中學的大門。

將黑亮的頭發梳成雙馬尾,雖然不是初春和春上那種幼兒體型,但比起同齡人來,體格仍然可以算得上是嬌小的少女抱著自己的書包坐在副駕駛座上。

今天下午安排的是能力開發的實踐課程。然而墨埜谷暮羽這個少女,無論其本人再怎么期望,她那幾乎與能量波動絕緣的精神構成,注定了在這上面費時間也是白搭。

比起吃葯、電擊、聽節拍和潛意識學習,她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她感興趣的醫學課程學習上,或者在專門的隔音室里進行炮術士官的修行。

然而,最近一個月,某件事情攪的她心煩意亂。

盡管純粹是被殃及池魚,但身處在這對笨蛋師傅和笨蛋徒弟的組合之間,她也無可奈何。

「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啊!」

眼見西斯師徒之間的冷戰已經持續了一個月,而且大有繼續持續下去的意思,急性子的少女已經無法忍受。光是拒絕給阿斯拜恩做便當和晚飯,已經不足以發泄她的怒火了。

「現在不正是機會嗎?機會!」

昨晚,佐天淚子打電話到暮羽的手機上,說身體有點不舒服,感冒了,讓她代為請假。

那話語中猶如低氣壓一般的陰郁,讓忍了一個月的暮羽終於決定,不再忍耐下去了。

「我可不願意當你們之間的傳聲筒!——給我趕快和好!」

暮羽憤憤的說。

阿斯拜恩瞥了她一眼。

什么時候,這家伙這么能說會道了?

不過在失去了佐天淚子的家務能力支持之後,他根本無法面對暮羽的最後通牒。

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好。

害怕失去的東西,會像錨一樣將四處漂流的人生固定住。

如果什么都不在乎的話,恐怕不久就會被原力海洋的波濤沖散吧。

「好吧,如你所願。」

阿斯拜恩舉手投降。

………………………………………………………

「呦,這不是御坂同學和白井同學嗎?」

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第七學區隨處可見的六層宿舍樓。

將車子停好之後,阿斯拜恩和暮羽剛從停車場出來,就和穿著常盤台校服的二人組,以及戴著鮮花發卡的初春飾利不期而遇。

「呀,小川老師你好……唔?!」

大概是有不太熟悉的暮羽在一邊的緣故,戴著風紀委員的綠白相間的袖章的白井黑子現在還是「正經模式」。

——彬彬有禮起來,還很像是常盤台的大小姐嘛!

——什么叫很像啊,就是常盤台的大小姐啊就是!

兩人用眼神短暫交鋒了一回合。不過馬上,白井的目光就像是被黑洞吸走了一樣,死死的盯住了阿斯拜恩手上的紙盒。

低調的包裝,只是在全白色的紙盒上壓印有火漆封印般的紅色鷲尾花的標志。

然而,「就是常盤台的大小姐」的白井知道,那是位於第一學區的西點屋,本店位於意大利米蘭,傳承超過三百年,曾得米蘭公爵欽准使用公爵家族徽章的名店。

常盤台所在的「學園之舍」的西點屋,只配給她提鞋而已。

雖然大名如雷貫耳,但那絕不是學生的獎學金能承受的價格。即便是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這樣常盤台的精英,也是如此。

「有錢人,可惡的有錢人……」

白井碎碎念著。這大概是頭一回,她在其他事物上投注的注意力要大於身邊的姐姐大人。

「你們也是來探病的嗎?」

也許是因為對甜食的興趣遠沒有對青蛙來的大——也有可能在時尚上面,御坂美琴的敏感度比她的室友要差得遠。她只是瞟了一眼傳說中的名西點屋的產品。

「那是當然……唔,要說佐天生病還真是罕見吶。」

「是啊,和我住一起的時候從不生病呢……到了。」

眾人來到了一扇普普通通的金屬門前,門牌上孤零零標著「佐天」。想起當初門上並排標著「佐天」與「初春」的情形,初春飾利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佐天……佐天……」

輕輕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直接叫門也是如此。

「到醫院去了嗎?」

初春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不過當她試著轉動門把手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門是開著的。

「佐天,我進來了……你怎么這么不……」

轉動門把手打開門,眼睛還沒能適應房間里較暗的光線,嬌小的花盆少女就覺得頸背猛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阿斯拜恩。

魁梧的壯漢抓起初春的樣子,就和拎著小貓沒有半點區別。

接著,初春就被從五層樓的高度,直接甩出了走廊的欄桿。

茫然的睜大了眼睛,任由失重感統治了整個身心。驚訝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初春,甚至連半點恐懼都沒能產生出來。

「你!」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白井,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全,就帶著猙獰的表情,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間,白井出現在了還沒真正開始下墜的初春身邊。在下一瞬間,兩人的身影就閃現在了宿舍樓的下面。

「咚!」